23、第23章(1 / 2)
卫燕思念及他是曲今影的父亲,不多加为难,只道突然造访唐突了爱卿,便赦免他的罪,还免了他的礼。
他却觉悟甚高,自知罪孽深重,倔强的不肯起身。
卫燕思被人跪习惯了,不以为奇,顺着他的意严厉的苛责了他几句,舒畅了他沉重的心情。他重获新生般的爬起来,客套一句承蒙万岁厚爱。
气氛有了扭转,柳二娘以为雨过天晴,也提着裙子要起身,她跪的太久,腿有些麻,钢一绷直就踉跄了两下。
卫燕思钦佩她的厚脸皮,眼风偏冷,凉飕飕的扫过去。
“放肆!”曲傲踹她跪回去,赔礼道,“老臣妾室不懂规矩,污了万岁圣眼。”
言落,勒令柳二娘快滚。
柳二娘耳聋一般,笑吟吟的自报家门道:“奴身柳氏,是侯爷的二房,下人们平日里称奴身为柳二娘,”她拉过曲婉婉,“这是小女婉婉,侯府的二小姐。”
她把曲婉婉往前推了推,像在献一份礼。
曲婉婉:“万岁圣安——”
“候府家的规矩倒是别致,小侯爷都还跪着呢,二房倒是一副长家主事的样子,传出去还以为侯爷宠妾灭妻呢。”卫燕思打断柳二娘道。
呵,当着她这皇帝的面都不知天高地厚,欺负起曲今影来岂不是无法无天。
“万岁息怒,”曲傲面有难堪,哈下腰道,“二房妇道人家,没见过世面。”
卫燕思并不罢休,铁了心要帮曲今影讨公道。
授意风禾把告诉她的事大大方方的重复一遍。
“万岁误会了。”柳二娘狡辩。
“我呸,你几次三番陷害县主,当着万岁的面还敢不老实?”小杨柳火冒三丈。
“小丫头片子这哪有你开口的份!”
“多行不义必必必。”
风禾傻愣愣的纠正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小杨柳:“……对,必自毙。”
场面很热闹,卫燕思看戏般欣赏她们扯皮,看够了才漫不经心地打个小小的呵欠,微一抬手,派出春来代表她发言。
春来学的就是皇家狗腿那一套,处理起这样的事体游刃有余,理了理衣裳道:“得亏这里是侯府,要是发生在宫里,哪怕是娘娘,也是送要去慎行司走一遭的。”
慎行司威名远扬,等同鬼门关,柳二娘大惊失色,却仍在颠倒黑白:“奴身的确听闻清慧县主请了一位神秘的客人来府上,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才求侯爷来瞧一瞧的。”
她像是有许多张面皮,此刻变得娇柔怯弱,眼眶饱含泪水,肩膀一耸一耸的,甚是楚楚可怜。
春来在宫里见识过诸多的勾心斗角、口蜜腹剑,哪怕十恶不赦刁奴也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种款式的对手稀奇的很,绝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
他对风禾道:“慎行司的规矩,刁奴挑唆怪不到主子头上,就把司马妈妈煽风点火的舌头割了吧?”
风禾出了名的行动派,真就拔了剑。
司马妈妈吓出一身冷汗,揪住柳二娘的衣袖求她救命,她却岿然不动,但她颈侧暴起的青筋还是暴露她尚不是冷血无情的人。
嗯,此招有用,风禾尽量演出狰狞,粗暴的捏住司马嬷嬷的下巴,捏开她的嘴,指尖掐进肉里,把脸捏变了形,冰凉的剑尖慢慢往她嘴里伸。
危亡关头,其余人集体沉默,卫燕思估摸司马妈妈平日的人缘太一般,哪怕一家之主的曲傲也未发一言。
“归根究底,此乃候爷的家务事朕不好插手,不如由侯爷来割舌头吧!”她拿着折扇在指尖转了一个圈,戏谑的态度,挺有昏君的派头。
疑惑上过战场的曲傲对一老婆子下不下的去手。
事实证明,曲傲并不如柳二娘铁石心肠,眼白血丝密布,眼尾肌肉隐隐抽动。
他握紧风禾递来的长剑,在干热的夏风中取舍良久,五指一松,将剑丢向柳二娘:“你二房的婆子,你来割吧!”
“……侯爷。”柳二娘哽咽着,她骑虎难下,手腕颤栗着把剑拣进掌心。
司马妈妈打起感情牌:“二娘,咱们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啊!老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纵有千般万般的错——”
啪!曲婉婉狠抽司马妈妈一巴掌,怪罪她巧言如簧,才害得她们母女二人猪油蒙了心,差点铸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