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1 / 2)
路过王府的粥棚时,她们撞见了渤山王,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渤山王谦和地接过她们手里的夏衣,走在她们前头,看样子是要一道去福坊。
被.干晾着卫燕思气到啃手指。
她看着渤山王就来气,据易东坡交代,是渤山王让红锦在烟花燃尽时高唱《白头吟》的。
明明是他的错,凭什么她背锅。
她气懑难平,甩开手中的衣裳,回到灶台前继续熬粥。
搅粥的力道大上许多,白米粥撒了一地,烫伤好几个灾民的脚,见人呜哇哇的喊疼,方才回过神,笑着赔礼。
但握在勺柄的手指十分用力,骨节发白,腕骨绷紧。
暗暗埋怨曲今影不守妇道,明明是她标记过的人,却还同别人眉来眼去。
她被这想法吓一跳,急忙甩甩脑袋。
曲今影哪里是她的人了!她们非亲非故,君子之交。就算有牵扯,也是她试图和大女主搞好关系,谨防人家未来黑化弑君。
她不过保命罢了。
米粥差不多熬好了,她一勺接一勺舀进一个个豁了口的破碗里。
她有些心不在焉,目光越过一颗颗黑乎乎的头,张望福坊的大门。
“有看到清慧县主回来吗?”她问风禾。
“回主子的话,县主才刚走。”
卫燕思羞窘地埋头,又过了一会儿抬袖擦擦满头的大汗,问:“现在呢,她回来了吗?”
“……没有。”
勺子里的米粥瞬间就不香了,像是被敌人侵犯了领土主权似的:“清慧县主平日和渤山王很有交情吗?”
“属下不知。”
卫燕思飞他一个朕要你有何用的眼神。
风禾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老实巴交道:“微臣回宫,问问易总管。”
一提及此人卫燕思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全天下都在惹她生气。
在他们不注意的某处角落,有一个老妈子在指挥下人们搭建新灶台,她大脸盘子肥嘟嘟,狡黠的眼珠在他们两人身上一来一回。
似乎想到什么,在腰间的围裙上抹了一下手,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两条短腿车轮子似的,跑进了勇毅侯府的息安院,跨过门槛,进了曲婉婉的闺房。
“二小姐,大喜事!”她稀落的眉毛高高抖擞着。
曲婉婉对镜叹气,打量自个儿青肿未消的脸蛋,眼皮也不带抬一下,漫不经心的道:“司马妈妈,我都破相了,还有什么大喜事?”
“粥棚里来了一野男人,同清慧县主眉来眼去。”司马妈妈边拍大腿边叫嚷着,生怕外头的人听不到一般。
曲婉婉贴在脸颊的掌心顿了一下,充满疑虑道:“你从何得知的?”
“嗐!县主搭粥棚,各房都要出力聊表心意,你母亲派我去帮忙。”
“咱们二房的下人死绝了,干嘛让您去?”曲婉婉一面嘲讽,一面对铜镜的自己挤了个笑,扯疼了刚脱痂的唇角,疼的冒热汗。
“下人是有,可没我机灵啊!你母亲让我盯住曲今影,找她点麻烦,这不,说来就来。”
“野男人是谁?长什么模样?可认出是哪家的公子?”
“长的颇为秀气,和清慧县主那黏糊劲儿哟,老奴快没眼看了,传出去怕是要丢死侯府的脸面。”司马妈妈五官皱在一起,像是被某样东西恶心住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曲婉婉面朝镜子插上一只珍珠钗,打算先去西城门瞧一瞧,免得像上回一样,误把一国之君当了野男人,闹出大笑话,还白惹一身骚。
可司马妈妈拉着她,劝说:“内宅的女子不便抛头露面。”
“曲今影去得,我就去不得呢?”
怕伤了她自尊,司马妈妈琢磨着用词道:“她是县主,又有太后撑腰,惯爱瞎胡闹,不知道栽在哪一天,你不同,将来是要做进宫做妃子的人,不该留有把柄叫人嚼了口舌。”
曲婉婉闻言倚在门框上,看见一只喜鹊扑棱棱飞来落在假石上,不由的憧憬起未来。
司马妈妈见她面色稍霁,赞她是个懂事的姑娘,继续道:“我是你娘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自然一心向着二房,这么多年办事没出过差错,您放一百个心,这回曲今影一定栽在我们手里。”
待到柳二娘去隔壁府吃茶回来,曲婉婉便把事情转述给她,柳二娘也高兴,在屋内颠着小碎步团团转。神色忽然又一冷,咬紧后槽牙说:“这一回定要让大房那对兄妹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