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故人(2 / 2)
“我知道,你带路吧。”南宫少卿干脆道。
两人一出帐门,子钰和青竹也走出了帐篷,子钰的帐篷就在瑾瑜的一侧,她和南宫少卿谈话的声音并不算很低,他们能听到也不足为奇。
“公主,我也想一起。”青竹走到瑾瑜身边,扬起笑容道。
“好!”瑾瑜跃上士兵牵来的马,向青竹伸出了手,青竹甜甜一笑,毫不犹豫地把手放在她手心里,瑾瑜会心一笑,将人拉到自己怀里,这才对一旁已经上马的南宫少卿说:“走吧。”
南宫少卿一直在落后瑾瑜半个马身的距离跟着,看着前面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他眼底黯然的神色越来越浓。
子钰则带着一队人马跟在身后,他一直对青竹和南宫少卿两人能如此顺利就到达自己营地有些怀疑。当然,青竹是瑾瑜的人,他对瑾瑜的死心塌地,子钰并不怀疑。当初受南宫邀请去野外踏青的时候,多番试探,青竹的言辞举动里全是对瑾瑜的保护,子钰还是很放心他这个人的。
但是南宫少卿虽然当初是自己的朋友,但是自从知道他是轩辕初菡的人,又隐约知道瑾瑜对这个人情根深种的事情后,早就对他心存芥蒂,已经断了往来。他为轩辕初菡创办了儒商学院,结交青年才俊,舒展人脉,为轩辕初菡美誉的传扬立下了汗马功劳,导致轩辕初菡都离开京城了,她的势力清理起来也很困难,为此瑾瑜还拖延了交战的时间。所以,如今他带着这么大的“好处”出现,让人不得不疑心,虽然不知道瑾瑜心里怎么想,但是他却不能放松了警惕。
再者,就算南宫少卿当真是来投诚的,他也不能保证轩辕初菡的人有没有偷偷跟在他们身后埋伏进来。
许是子钰留在南宫少卿身上的目光有些专注,少卿勒住马,回过头看他,子钰驱马靠过去,少卿笑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不理我的。”
看到他的笑容,隐隐想起昔日同窗共话的场景,子钰表情也柔和了下来,笑道:“我们立场毕竟不同。”
“我明白。”南宫少卿了然一笑,“将来就不会了。”
子钰不置可否,显然是持保留态度,南宫少卿也不在意。两人并行了一段路,子钰突然开口问道:“少卿,当初为何那般讨厌瑾瑜?”
南宫少卿似乎怔了怔,半晌之后,才道:“年少无知,哪里会透过表面去分析内里,也会听信那些传的沸沸扬扬的传言啊。”
“但是,她的尊严和感情,被你践踏地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子钰毫不客气地道。
南宫少卿脸色白了白,咬了咬唇,声音里有些委屈地道:“这都怪我吗?当初她也不是因为不信任我,所以在我面前也挂着厚厚的伪装,从不给我了解真实的她的机会。明知道我喜欢有才华的女子,却把那个真实的自己隐藏了,顶着好色纨绔的面具,就算把金山给我搬过来,我也很难动心啊。况且,我才十几岁,难道子钰你那么大的时候,就能准确分辨一个人面具下的灵魂是否匹配她外在的行为吗?”
子钰哑然,的确,自己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心里不也是不屑地敬而远之吗?但是……
“后悔吗?”子钰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里或许本该是你的位置。”
“有用吗?现在,就算我有心靠近,她却一再把我推开。”南宫少卿苦笑,“或许还会猜测我动机不良吧。”
子钰和少卿声音压得很低,再加上瑾瑜的注意都在青竹身上,所以并未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她摸着怀里人瘦的有些硌得慌的身体,既心疼又自责。
“回来的好,我一定得给你好好补补,都瘦成这样了。”
青竹咯咯笑了片刻,脸上的神色认真起来,“公主,我觉得南宫公子是真的想帮公主。他在轩辕初菡那边过得并不开心,常见他一个人发呆,神情萧索,而且和轩辕初菡的正夫、侧夫、美人们共处一室,他的处境也很尴尬。”
“我倒不知道我的青竹这般好收买了。”瑾瑜捏捏青竹的鼻子,“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公主。”青竹不依地躲着她手指的骚扰。知道她不欲提南宫少卿的事情,青竹也不再多嘴,顺着她的话转开了话题。
“一直没机会问你,在轩辕初菡身边过得好吗?有没有人难为你?吃了不少苦吧。’”
“没有吃苦的。”青竹安慰道。
当晚瑾瑜就摩挲着上了山,摸了好几个山头,果然与地图上所画并无二致。看来这份地图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既然手里有了地图,以慕容水和子钰的能力,一定能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作战计划,多日来受的窝囊气也该好好散散了。
当晚瑾瑜睡得很安稳,轩辕初菡却是睡不着了。
“什么?!少卿和青竹不见了是什么意思?!”轩辕初菡面色铁青地问前来报告的属下。
“属下早上去送饭的时候,以为两位公子还在睡,中午去送饭门仍旧敲不开,属下心知有异,破门而入,发现两人已经不见了,行李也带走了。”
“该死!”轩辕初菡一掌拍在案桌上,案桌登时破裂,碎了一地,桌上的东西也洒落一地。
“立刻派人给我去追,沿着去北边敌军驻扎的地方给我仔细搜,务必把人给我找回来,带不回来就杀人灭口,做不到的话,你们就自刎谢罪吧。”
“是。”
青竹不是真心的跟在自己身边,这是自己一早就知道的,当初之所以把青竹要过来,是因为他在欢颜阁的特殊地位。虽然要过来之后,也没有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自己也想过占了他的身子,把他变成自己的人,但是他自从来了之后,身子就一直没好过,时不时地吐血晕倒,自己也从没忍心强迫过他。但是此时看来,自己还是太仁慈了。
还有少卿,当初他接近自己的时候,或许他心里对自己有那么几分的爱慕,但是后来他的心思留在了谁身上,她清楚的很。所以她用他满门的性命做要挟,他屈服了。自己被迫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对南宫家的控制,本以为他不会来了,没想到他来了。刚开始,她也提防过他的用心,但是多日下来看到他全心全意地为自己谋划,以为没有了利益的束缚,他对自己的心思又复活了,而且他帮忙制定的作战计划,的确是妙计,所以自己也淡去了几分戒心。没想到,他终究背叛了自己。
背叛自己的人,多有用,也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