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嬷嬷之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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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宠天下之无良庶女,第五章 白嬷嬷之死
“大爷,我叫小桃红,大爷您叫什么啊。舒悫鹉琻”
“滚!庸脂俗粉!”
“妈妈您看这个人,我好歹也是四大金花之一啊,真没眼光。”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
穿着水红色衣裙的女子四十左右年纪,涂着厚厚的粉,仍然难掩眼角细密的皱纹,只是她身段却保持的极好,走起路来倒也扶风弱柳。
老鸨子瞅了眼醉倒在桌上的南宫霄,她做了十来年生意,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此人身份不凡,所以才安排了这雅间,只是没想到安排的姑娘不随人家心意,正想着怎么留住这财神爷,却听对方嘴里喃喃自语道:“雪……雪……”
原来是看中了她们这里的花魁踏雪姑娘,老鸨子手绢捂着嘴,低声在身旁叫小桃红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小桃红虽面露不服,却也不得不暂时退出了屋子。
不消片刻,有琴声从隔壁飘了出来,清新雅致,像淙淙流水,时而急急,时而缓缓,却最终不卑不亢,以河入海之胸襟,将人带入到大海之上,笑看日升和日落,人生不如意多多,却也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抚琴的正是迎春楼的头牌花魁——踏雪。
此女一曲动天下,曾在动乱年代就竟得王侯争抢,却是出身青楼,色艺双绝。
此女从不轻易接客,不同于其他青楼女子,想做她的入幕之宾必须非富即贵,所以极乐和她有染的来头都不小,平日她做抚琴助兴,却极少见人闹场,便是因为她背后的追随者。
此时,轻纱搭建的小楼台,女子盈盈的身姿若隐若现,只远远的看到一个轮廓,就觉得此女必定倾国倾城,即便不算美貌,这一手好琴却抚的极妙,似有种沦落天涯的爱恨情痴,看透终也是游戏人间,颇有几分不一样的韵味。
当真是个妙人。
南宫霄在琴声中渐渐抬起头,这份细微的伤感,被全天下抛弃的沧桑,大概只有他可以听的出,他的脚步不听使唤,晃晃悠悠的出了屋,一旁的老鸨子看着,早已喜上眉梢,吩咐着旁边的小丫鬟去准备一切,指望着今夜大赚一笔。
一曲终了,楼下的客人还沉静在曲音中意犹未尽,踏雪却已经起身,福了福就要离开,这时有一个声音十分突兀,高声道:“慢!”
踏雪身子一滞,定睛看去,朦胧中一个异族服饰的男子,看样子是属于南疆地界,南疆人善于用毒,天性阴毒,虽也拥有自己的王族,却被世人所诟病,他们俘获的奴隶,多半死相惨状,而南疆人最善做的就是拿奴隶来做药引,试毒,一般情况下,极乐出现的南疆人多半是为了一年一度进献而派来的使者。
此时看那男子,气度不凡,官阶自然不低,在南疆中亦属贵族。
“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抚琴已经结束,若要听曲,明日再来吧。”踏雪身边的小丫鬟上前一步缓缓说道。
男子却是冷哼一声,不屑的丢出一锭金元宝:“今夜我不走了。”
男子的意思很明显,他要踏雪陪他,小丫鬟不知怎么接话,看了看身边的主子踏雪,忽听对方柔柔的声音,像三月的柳絮般挠着人的心窝,那么远远飘来,如同天籁:“对不起公子,今日我乏了,您的金子还是留给其他姐妹吧。”
“我就要你!”男子十分跋扈,说的毫不客气。
有先知先觉的客人早已挪了位置,就在这时,从门外奔进来的大汉把男子团团围住,气势汹汹。
男子繁复的衣衫上挂着一把弯刀,那弯刀的刀鞘十分精致,泛着冰寒的光,其上装点着各类宝石,几个大汉都将目光停留在对方的刀上,对方却纹丝未动,眼神中满是不屑,倒是他身旁的两个侍从,此时已在戒备状态。
男子仰视着二楼的楼台,高声道:“踏雪姑娘可想明白了?还是不要伺候我吗?”
踏雪见男子狂妄之极,竟将她看的那般低劣,不禁恼怒的回道:“刚才已经说明白了,我乏了,公子请便。”
说着踏雪就在丫鬟的搀扶下,准备离开,男子却飞身而上,让人始料未及,与此同时,两个侍卫和一众大汉也厮杀在一起。
踏雪只感觉身后的压迫,定睛看去,却见对方的身影逐渐靠近,手指成鹰爪状,似乎要掐住自己的咽喉。
“啊!”踏雪下意识的喊了出来,她身旁的丫鬟扑了上来,挡在了踏雪前面,却不想正落入对方的鹰爪中,当即断了脖子。
踏雪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还从未有人敢在迎春楼如此放肆,她颤栗的声音带着威胁再度响起:“这里可是极乐,你竟敢如此放肆。”
“极乐又如何!你不过一个青楼女子,我对你放肆又有何不妥,况且我已经给过钱了。”说着男子一甩捏死的丫鬟,缓缓朝踏雪走去。
就在此时,一阵暴力的风,从远处袭来,真气浑厚,又十分霸道,直逼男子脑门而来,他眉心一簇,弯刀当即出鞘,只听“砰”一声利响。
出手的正是南宫霄,他显然已经醉了,只是武功却丝毫不受影响,看着男子的面容,他恍然有一种错觉,高声道:“为什么要抢我的女人,为什么!”
男子并不知道南宫霄所指,只觉得是踏雪的另一个爱慕者,随即冷笑道:“有本事抢回去。”
男子的话彻底激怒了南宫霄,若不赢,仿佛自己真是个没本事的孬种,他大喝一声,大开大合的剑法随即如网一般扑了过来,男子却也不弱,一把弯刀耍的忽上忽下,让人抓不住踪迹,路数之刁钻,实属罕见。
楼里的其他客人早已吓的奔了出去,夏侯嫣远远看着,只是失望的摇摇头,她对身旁的鬼未道:“你还看?”
“有好戏为何不看,明天极乐会不会传出皇室太子为青楼女子争锋吃醋的惊人秘闻,那一定很有趣。”
“本来我还没兴趣和南宫霄说话,不过现在看他这般模样,我倒觉得应该去提点提点他,你快点解决掉那几个人吧,看着心烦。”
“既然你心烦,那我有必要出手。”说着鬼未身子一隐,便消失不见了。
“啊!”本还占了上风的男子的侍卫,突然被不知名的利器抓伤,再一看那伤痕,却是指印。
正和南宫霄缠斗的男子蹙眉看来,只觉得不妙,他边打边看着自己的两个侍卫被人活活抓死,却丝毫没有反抗之力,不禁胆寒,中原武功博大精深,原来高手还在暗处,他忽然一用力,挡开南宫霄,再看看南宫霄身后的踏雪,不由得冷声笑起来:“今夜你先歇着,来日我再来找你。”
踏雪早已吓软了脚,听男子如此一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男子破窗而出,南宫霄提着剑就要追,却被踏雪一把拦住:“这位公子,不要去。”
眼眸如星,齿若编贝,香肌玉肤,美撼凡尘,面前的女子神仙玉骨,楚楚动人,和某个人不同,却又颇有神韵,南宫霄伸手一揽,将对方揽入胸怀,整张脸埋进对方的丝发间,不断的磨蹭着:“你别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公子……”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一直都有的,只是你不想我为你难过,所以你才那样说,你是想让我死心对吗?我知道那天不是你本意,一定不是的对不对?你是觉得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所以害怕我嫌弃你,你真傻,我不会的啊,真的不会。”南宫霄像个孩子,竟在对方身上撒起娇来。
“公子……”
“我带你走,什么权势地位,什么身份荣华,我们都不要了,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日出而耕日落而息,你说好不好?”南宫霄突然激动的扬起脸,信誓旦旦的模样带着无限柔情,叫人动容。
“走,我们现在就走!”说着南宫霄就要拉着踏雪出去,却被对方强行挣脱了,他的脚步顿住,整个肩膀都在颤抖,声音带着细微的呜咽,缓缓道:“你……不愿意对不对?是啊,我离开了这里又算什么呢,你的理想本不是海阔天空任鸟飞,终究是我误会了。”
“公子,我不是不愿意跟你走,只是你要看清楚我究竟是谁?”
“你是雪妹!是我的雪妹!是我从小爱到大的雪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南宫霄激动的一扭身,抓住了对方的肩膀,面色狰狞。
力道之大,让踏雪无法承受,一张玉面白的若纸一般,老鸨子见状赶忙招呼人上去解救,这可是她的活招牌,怎能砸在这个醉鬼手里。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一声高呼:“南宫霄!”
南宫霄猛一回头,只听“啪”一声,他的脸重重挨了一记耳光,丝发垂落,挡住了他的脸,却瞬间清醒了五分。
“你!”南宫霄抬头,却看到一双失望嘲笑的眼,面前的人不是夏侯嫣又是谁,只有她会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怎么?还没醒?好,我帮你!”说着,夏侯嫣手里的水壶已经从头淋了下来。
“夏侯嫣你这个疯女人!你到底要干什么!”南宫霄气的跳脚,却见对方冷笑道:“很好,终于认得我了,那咱们现在可以说话了?”
夏侯嫣并不废话,转而看向愣在原地的踏雪,一笑施礼:“这位姑娘,我和这蠢货有话要说,能否借你的宝地一坐。”
“喂你说谁是蠢货!”南宫霄气急败坏的上前两步,却听身后踏雪道:“二位请随我来。”
夏侯嫣不管南宫霄,径自随踏雪走远,南宫霄一抹脸上的水渍愤愤道:“疯女人,就看你要说什么!”
踏雪倒也贴心,不仅奉献了闺阁供二人说话,并且还奉上了茶点,自己却清散了周围的人,去了别处。
落了座,夏侯嫣瞅了眼南宫霄,一段日子不见,这家伙已经沦落到不修边幅了吗?看看那满下巴的青涩胡渣,还有这一身的酒气,真是让人厌倦。
“你看我做什么!”南宫霄明显不快的怒道。
“看你还能自轻自贱到什么时候。”
“我自轻自贱关你屁事,这不都是你想看到的吗?”
“是啊,我的确看到了,并且很开心,我终于成功的拆散了你和雪姐姐,我真是开心啊,哼。”
二人同时沉默了下来,半响,南宫霄才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脑子被驴踢了吗?我会跟着你?我只是出来看热闹,碰巧看到了你,说来也是晦气。”
“你!”
“瞪什么瞪!”
南宫霄也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本来夏侯雪的背叛让他十分悲伤,觉得自己没用,连个女人都把握不住,多年的情感输给了权力,他不甘心,他总觉得他的雪妹不是那样的女子,他心痛,痛到无法呼吸,所以日日买醉,可是这些日子的痛苦却因为此时的拌嘴生气,好了大半。
“你说说,你一个大姑娘,这么晚了到处看热闹,传出去真是有损脸面。”
“我本就无良,又卑鄙无耻,深夜出来有何奇怪,倒是你,堂堂一国太子,代表的可是皇家,可是你呢,逛青楼,为一个女子和别人大大出手,真丢脸!”
“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是也不是,不过你觉得是那便是了。”
“哼,我懒的和你说!”南宫霄怒哼一声就要往外走,却听夏侯嫣提高音调道:“我还有话说!”
南宫霄背对着夏侯嫣,只轻轻侧过头道:“你还要说什么!”
“我希望太子殿下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有些人和事是靠自己去争取的,你这样买醉,放纵自己,只是懦夫的表现。”
“我难道不是懦夫吗?被你这样算计,我甚至连恨的勇气都没有,被雪妹背叛,我除了喝酒竟不知如何自处,在我心里,我已经和懦夫无疑。”
“你的一生就只有儿女情长吗?你的母亲,你的理想,你都不在乎吗?男儿一生责任重大,妻子抑或是儿女,甚至还有这个国家,你难道只拘泥于现在的得失就不管以后的路吗?没有夏侯雪,还有其他女子,而且经此一遭,你还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吗,是你真的看不清,还是你的心不愿意承认?她是你从小的梦对吗?你因为她而想变的更好,甚至按照她的想法去要求自己,改变自己,如今这个梦破灭了,所以你彷徨了,你甚至忘记了最终的目标,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懦弱,可又懦弱的可爱,怪只怪你生错了地方,在皇室,身为太子,你最不该的就是让女人成为你的牵绊。”
南宫霄静静的站着,想起这些年的嗔痴,他只是淡淡一笑:“你说的不错,或许从最开始我就不该陷的太深,可是你没有爱过,你不会懂这种感觉,所以我不想多说。”
“那么,你想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我还能怎么样?”
“你的皇位呢,你明明知道她接近皇上的目的没那么简单,若他日,她为了皇子威胁到你,甚至你的母亲,你都不在意吗?”
“如今我只剩下母后,若是有人伤害她,我势必不会罢休。”
“但那个人是夏侯雪。”
“就算……是她,也一样。”
说完,南宫霄夺门而出,好不决绝,夏侯嫣轻抿了口茶,耳边鬼未的声音悄悄响起:“这小子到底明白了没有?”
“想来是明白了,只是多少还有些放不下,随他去吧,有一日我们终究要用到他,且先让他长长吧,必要的时候,加把火。”
“唉,可怜的太子殿下。”鬼未嘿嘿一笑,抱起夏侯嫣,飞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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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十二。极乐笼罩在一片寒冬中,雪花纷飞,连下来三天还未停歇。
回了趟娘家的华氏带回了好消息,父亲华海的老部下早已不满南宫无庸的打压,从前的正规军如今只剩下老弱病残,华氏间接的一煽动,果然惊起不小的反抗。
华海秘信一封,命华氏带给了夏侯博,夏侯博看过信后,大喜过望,并迫不及待的来到潇湘馆和夏侯嫣商量对策。
经夏侯雪一事之后,夏侯博似乎更看重听话的夏侯嫣,再加上夏侯嫣多次设计避开了南宫无庸的眼线,保下了紫衣卫,夏侯博更觉得这个女儿的心是向着夏侯家的。
夏侯嫣看过了信,不禁笑道:“恭喜父亲,华海若帮忙,只怕我们的计划会更顺利些。”
夏侯博也点点头,道:“的确,华海手上的老部下虽然已经没有兵权,但是这些年门生却多,且都握着不少的兵力,若他们出面,势必有不少的赢面。”
“的确如此。”夏侯嫣赞同的点点头:“紫衣卫所剩这一批虽是精锐,却未必能和偌大的极乐抗衡,况且现在极乐国泰民安,正是强盛之时,那些铁甲军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骆家的兵马,还有如今态度不明的诸葛一族,对我们来说都没有赢面,可是若是华海的老部下们能说服那些门生铤而走险,倒也不失为一大助力。”
“只是为父还是有些担心,铁甲军直接听命于南宫无庸,算是精锐,又有神兵千机弩,怕是不好对付,另外皇后骆家的那一支兵马,显然也是支持皇上的无疑,我怕……”夏侯博说这话,故意看了眼夏侯嫣。
夏侯嫣怎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早在之前,她才意外知道了夏侯府的一个秘密基地,建于地下,却是暗中藏匿兵器和操练兵马的地方,夏侯博的意思不言而喻,这场仗是势必要打的,至于对付千机弩,他始终在等夏侯嫣的答复,虽然夏侯博在这件事上表现的极为平静,并没有因此威胁夏侯嫣,可是夏侯嫣却知道藏在他心里那些肮脏的情感,她只是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