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五女败兽（2 / 2）

霍凯龙认识艾可佳的时候，是在计算机系一年一度的学生节舞会上，那个时候，霍凯龙已经大四了。大一和大二的时候，霍凯龙都曾经参加过这个学生节舞会，但后来他发现自己并不擅长跳舞，只能说是勉强会跳，而且，在两次舞会上认识的女生，之后都没能再有进一步的联系，所以，在此之后，霍凯龙便对这个舞会完全失去了兴趣。而霍凯龙之所以再次出现在这个舞会上，是因为当时属于毕业班的他们要准备毕业生联欢晚会（“毕联”），而以班长荀洋廷和文娱委员霍凯龙为首的节目准备团队决定拍摄一个dv小电影，以避免再度出现前面三年学生节舞台剧的折戟沉沙。当时，为了劝荀洋廷下决心拍dv，霍凯龙提出dv的四点好处：第一，不用花大量的时间集中排练，练一场拍一场，拍完就过，做为演员的同学们一般不会有时间上的负担，只有几个主角可能负担会重一点，但他们只要同意就没问题；第二，绝对不会出现舞台剧可能出现的舞台事故等问题；第三，毕联晚会的时候，我们的dv只要在上面播放就可以了，我们全班同学都可以安心的在台下欣赏，不用紧张的准备表演；第四，据说在dv方面，程楚潇可是蛮有点经验，荀洋廷可以借此机会请程楚潇做顾问，增加两个人接触的机会。有此四点好处，荀洋廷迅速的便被霍凯龙所说服，dv剧的拍摄工作很快的便开展了起来。而此次霍凯龙出现在舞会现场，是做为dv剧导演的身份，和制片人以及男二号荀洋廷、策划人史振山、摄像师博硕，以及另外三个主角顾慧龙、汪森、施杨一起出现的，他们是为了拍摄剧中男女主人公在舞会上相识的一幕而来。

拍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很快大家便闲了下来，喜欢跳舞的便自行去跳舞了，而霍凯龙心想反正来了也是来了，而且荀洋廷他们也还没走，在这里玩玩也好。但是，霍凯龙拿着舞会准备的玫瑰转了几圈之后，也没有发现值得邀约的姑娘。诚然，在经历了任悦娟那种美女的洗礼之后，一般的女生，真的很难入霍凯龙的眼睛。转了大约二十分钟之后，他才终于发现在会场的边上有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姑娘正在玩着手机，他眼见舞会的交谊舞阶段都要结束了，便不敢再犹豫，便上前去邀约那个女生跳舞。然而，那个女生看了一眼霍凯龙，便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声称：“对不起，我只是来看看的，不想跳舞。”霍凯龙自然明白她这样的理由不过是不愿意和自己跳而已，但是在这种场合下，他当然无法发作。而这时，旁边一个矮个子女生凑过来说道：“我和你跳！”

这个女生便是艾可佳，她和霍凯龙一样，都不是很会跳舞，但是，这一晚上，两个人玩得很是开心，而他们俩笨拙的舞姿也被好事的博硕偷拍了下来，后来成为了霍凯龙的一份纪念。舞会临结束的时候，艾可佳主动的拿出了手机，与霍凯龙交换了手机号，这一举动，令霍凯龙对艾可佳立时倍感亲切，而艾可佳在交换了手机号之后，还“呵呵”笑着说道：“我其实早就注意你了，看着你在那儿一圈一圈的转着找人，我早就恨不得冲上去把你手里的花夺下来和你一起跳舞了。”霍凯龙听到这句话，一边“呵呵”的笑着，一边心中暗暗觉得高兴和温馨。

之后，dv剧的拍摄过程中，身处计算机系的霍凯龙等人理所应当的遇到了女生严重不足的问题。要知道，计算机系的男女生比例高达恐怖的9：1，远远超过清华大学的平均水平4：1，而做为计31班这一个班来说，只有4个女生：辛琼、沈霄、王玉琳和罗安安。而此时，罗安安身在法国交换留学，另外三个女生则一一明确表态，可以在剧中客串，但绝对不演主要人物。无奈之间，他们dv剧的女主角都是从低两届的计5年级中借来的，但是，剧中的其他女角还是没有着落，比如说霍凯龙在剧中饰演的人物的“假女朋友”就处于空置状态。然而，眼看着，这个悬而未决的场景就要面临拍摄了，霍凯龙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力邀刚刚认识不久的艾可佳加盟他们的dv剧，出演霍凯龙所饰演角sè温庭俊的“假女朋友”一角，而艾可佳很顺利的答应了下来，但是，霍凯龙也为此付出了代价，那就是艾可佳提出自己做为文科生，数学功底差，想和霍凯龙一起上自习，请他辅导数学，霍凯龙当然只能答应下来——当然，与女生一起上自习，霍凯龙本身也不会排斥。

那一幕拍摄的很顺利，之后霍凯龙与艾可佳一起上自习也进行的很顺利。然而，在之后不久的一次一起上自习之前，艾可佳却说要先拉霍凯龙去参加她们的主题团ri活动，霍凯龙原本觉得没有兴趣，而且做为外人也觉得尴尬，但是，架不住艾可佳的一再邀约，便只得一同前往。主题团ri的活动对于霍凯龙来说的确有够无聊，但是，这无聊的一天中也仍然爆出了一个炸雷。“学长你有女朋友吗？”艾可佳突然这样问题。“没有。”霍凯龙如实回答，心中还暗想：“你是不是有点太主动了……”但是，他这句话还没有想完，艾可佳便说道：“我男朋友是个军人，我……不想找学校里面的，他……是我本科入学军训时的教官。”……

这一天是如何结束的，霍凯龙真的有点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天他后来还请了艾可佳吃了一餐饭，而且，饭间艾可佳还曾毫不避讳的用霍凯龙之前用过的勺子喝汤，但是，即使如此暧昧的举动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当然，霍凯龙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因为，看看由于受了自己的怂恿，正在努力挖墙脚的荀洋廷，自己也觉得：“我凭什么就比不上那个大头兵，我也应该勇敢的去挖墙脚。”但是，艾可佳在继续拉霍凯龙一起上自习的同时，还时机恰到好处的抛出了一句话：“学长，你的奋斗也很了不起，但那并不是我喜欢的奋斗。在我的眼里，他的付出要远比你来得多，来得了不起。”

艾可佳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霍凯龙心里头也是理解的，因为，艾可佳是满族人，父亲是军队里的少将，司令官级别的人物，同时又担任军工企业的老板，下属见到他都不叫艾总，而是叫艾司令。受到满族民族风气和家庭背影的熏陶，艾可佳从小便习练弓马，武艺娴熟，这样的姑娘，会喜欢一名军事素质过硬的军人原也不意外。然而，这对于霍凯龙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不由得想到，卢苇的男朋友就是军人，而面前的艾可佳的男朋友也是军人，他先后两度被军人击败，自己的奋斗难道真的就那样一文不值吗？他当然不会认同这一点，因此，在他的心中，对军人一时间便产生了一种极端的厌恶之情，这种厌恶之情一直到后来都没有完全消失。

当然，艾可佳的恋情并没有得到她父母的认可，父母对于她找一个连最下阶军官都不是的军人做男朋友显然非常的不满。由于恋情受阻，艾可佳常常找霍凯龙抱怨诉苦，霍凯龙也每每耐心的劝导安慰，但是，这种违心的话一说再说，终究还是有一种压抑渐渐的在心头积累。于是，终于有一天，艾可佳再一次在pp上向霍凯龙诉苦的时候，霍凯龙把积压心头已久的反感情绪爆发了出来，两个人就此彻底吵翻。尽管后来，冷静下来的霍凯龙通过发送电子邮件的方式稍稍的挽回了一下两人的关系，但是，已经心灰意懒的霍凯龙已经真的不在乎这关系是不是真的可以挽得回了。从那以后，两个人虽然也曾在学校里见过几面，打过招呼，但终究还是渐渐的形同陌路了。

温雪如，河北人，2038年6月1ri出生，河北邢台师范学院的函授大专生，旅居běijing。温雪如和霍凯龙的相识发生在霍凯龙本科的最后一个学期，时间是在霍凯龙与艾可佳吵翻后不久。要说起温雪如和霍凯龙的关系，这稍稍有一点复杂。事情的源起要追溯到霍凯龙大二寒假的时候，在那次回běijing的火车之上，他结识了三个女生：就读于中国戏曲学院的郝胜楠、就读于zhongyāng美术学院的曹文娟和就读于中国政法大学的谭倩倩，由于他和郝胜楠和曹文娟更谈的来一点，三个人便相约结为义姐弟，郝胜楠排行老大，曹文娟排行老二，霍凯龙最小排行老三。之后，由于和曹文娟年龄相近，霍凯龙与这位二姐走得比较近，两个相约出去玩了几次，但最终，二姐被另一个清华男生勾走了，这令霍凯龙着实有点黯然神伤。而与大姐郝胜楠，由于年龄相差两岁以上，所以两个人的关系不远也不近，而且大姐做为一个女生还爱抽烟，这令霍凯龙实在有点不能接受，尽管他知道学艺术的女生往往在所难免。当然，对于有这样一个姐姐，霍凯龙还是不排斥的，这位大姐还曾经为霍凯龙缝补过衣服，只不过只穿了三天，缝补的地方便又开线了……而霍凯龙也帮这位不擅写文章的大姐代写了她的本科毕业论文，彼此的交流也还算融洽。

但到了后来，随着郝胜楠和曹文娟的毕业，以及曹文娟找到了男朋友，霍凯龙与两位姐姐的联系便渐渐断绝了。然而，大四下学期的一个偶然机会，郝胜楠的亲弟弟郝冠然在pp上找到了霍凯龙，并和他聊到了女朋友的问题，面对这种聊天，霍凯龙免不了大吐一番总是找不到女朋友的苦水，于是，郝冠然大包大揽的说道：“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义妹温雪如，让她帮你介绍女朋友。”介绍一个妹子来做媒婆，霍凯龙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既然对方是好意，当然也没有理由拒绝。于是，霍凯龙与温雪如就这样认识了。

温雪如个子不矮，164公分左右的样子，相貌也还算中等偏上，稍偏点“国”字型的瓜子脸，眼睛不小，嘴巴不大，按说这是一个很美丽的搭配，但是，令人感到很郁闷的是，温雪如的眼神总是无神的，你见到她的时候，总感觉她是一种睡不醒的样子。不过，温雪如这个人办事效率还真是不低，第一次见面，她就带了一个女生来，意图介绍给霍凯龙认识。但是，当霍凯龙知道那女生的信息之后，不由得感到大跌眼镜，那个女生竟然是一个中专生。当然，中专生霍凯龙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霍凯龙常说：“如果一个女生足够漂亮，既然中专生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个女生……该怎么说呢？就算她是本科生乃至硕士生，霍凯龙会不会感兴趣都得打个问号，更别说她只是一个中专生，霍凯龙实在是连她的名字都懒得记下来了……

不过，出于礼貌，霍凯龙还是趁着阳三月的天气，带着温雪如和那个中专生去玉渊潭公园赏玩了一天樱花。而临了回来的时候，温雪如说道：“霍凯龙，你比我大，我就叫你个哥哥了。我今天在这里玩，看到许多人都穿着和服，挺漂亮的，明年我们再来这里玩的时候，你这做哥哥的给小妹也买件和服？”霍凯龙一时间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回绝，便答应了下来。而霍凯龙这个人，是个重然诺的人，既然答应了下来，等回到学校之后，他便在网上订购了一件和服，并想着等到来年赏樱花的时候，送给温雪如。

在那之后，郝冠然在pp上问到了霍凯龙与温雪如等两人见面的情况，霍凯龙老实不客气的表达了对温雪如介绍来的那个中专生的不满，郝冠然发了个大笑的表情说道：“我妹子是大专生，你可还能满意？”霍凯龙回道：“大专生倒是可以接受。”郝冠然随即回复道：“那就是你呆板了不是？不满意，我妹啊！”

这的确是条路，因为，温雪如的长像的确还算可以，而且，函授大专的学历霍凯龙勉强也能接受，于是，在之后的数个月里，霍凯龙与温雪如见面了不知道多少次，仅温雪如在běijing一个人租住的房子，霍凯龙就去了不下四次。但是，渐渐的，霍凯龙却觉得有一点吃不消了——请不要误会！霍凯龙与温雪如并没有确立什么男女朋友关系，而且即使确立了关系，依霍凯龙原则也并不会就此发生什么事情。令霍凯龙渐渐吃不消的是，这个温雪如的物质yu求实在是太盛了。

2057年6月1ri，这是温雪如的生ri，她向霍凯龙索要一辆折叠式自行车做为生ri礼物，同时，还要他订一个“味多美”牌的生ri蛋糕一并带去为她庆生，这一辆自行车的价格是380元，一个生ri蛋糕的价格是100元，而霍凯龙一个月从学校得到的收入仅有60元，而在此之前，由于一次意外事故的原因，霍凯龙还欠了荀洋廷一屁股债，这突然的额外480元开销对于霍凯龙一个穷学生来说的确有点天价的味道，但是，人家已经开口了，霍凯龙还能怎么办？于是，无奈之间，霍凯龙从荀洋廷、汪森、章城焱等人处东借西借，再加上自己手头的一点钱，硬生生的凑出来这么一辆自行车和一个生ri蛋糕送给了她。那一天，霍凯龙大老远的带着那么沉重的自行车和极怕摔了碰了的生ri蛋糕去温雪如的家为她庆生，那一路的苦楚，只有霍凯龙自己才最清楚的知道。

想到刚刚莫名其妙的花掉的480元，再回想起温雪如曾经眼睛都不眨的便要一件价值80多元的和服，再回想起温雪如从来都不肯与他一起吃学校食堂，每次都要去东来顺、全聚德之类的高档饭店吃饭，再想起刚刚一路之上的痛苦与风尘，这么多的思绪加在一起，使得尽管此时霍凯龙正与温雪如一起吃着蛋糕，但他心里已经暗暗的打定主意：“这个姑娘，我还是躲得远远的好。至于那件还没有送出去的和服，就不要送给她了，等到以后，看看哪个姑娘适合那件衣服，就顺手转送给人家，……或者，就算给荀洋廷拿去送给程楚潇都比送给她要来得好……”

那天临走的时候，霍凯龙强作体帖的为温雪如清理了冰箱，并将吃剩的蛋糕放进冰箱，好让她做为以后的点心，之后，温雪如又老实不客气的从屋里清理出足足五大包垃圾，一并丢给霍凯龙，让他走的时候扔出去，霍凯龙没说什么，便伸手接了过来，简简单单的道了个别，便推门离开了温雪如的家。

下楼之后，站在肮脏的垃圾桶前，霍凯龙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五包垃圾，不由得有点愤愤然的将那五包垃圾狠狠的丢进了垃圾桶中，并暗自骂道：“五包垃圾，五个女生，哼！再见了，温雪如！再见了，我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