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夫妻之间的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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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于林和范香梅对视一眼，眉眼间尽是耐人寻味的笑意。
“爹，娘，没事没事，我们说的是生意上的事情。”单云湾又用目光警告着何于林，他要是敢多嘴一句，看她会不会管他们一家子。
“爹，娘，吃饭吃饭！”何于林还等着她照拂呢，他又哪里敢惹她姑奶奶。
见何于林和单云湾都闭口不提，连大娘夹了几块鸭肉起身。
范老汉也不多话，众人就在沉默中吃饭煦。
“娘！”看到娘亲端着饭菜追到房里来，范均程心里暖烘烘的。
他就知道娘亲问不出所以然就会追上.门来的。
“快吃！”连大娘把碗筷递到他的手里。“咋了，程儿刚说让爹娘作啥主？你大嫂傍晚来过，她要拿我们家的熏鸭，湾儿不给，她还把湾儿骂了！追”
范均程一听，急了！“她骂湾儿啥了？”
连大娘把傍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范均程。
得知她被郑丽娇欺负，范均程怒火中烧，他等一下非去罗家找她算帐不可。殷朗旭辜负她，她本就难过了，再被郑丽娇骂破鞋，她肯定又得偷偷躲起来哭了。
这一刻，范均程首次萌生了保护她一辈子的念头，也刚好绕到刚才的问题。“娘，湾儿下午压到我身上，还把我的嘴唇给咬了！”
他越说越小声，没好意思说吻，只好用咬来代替。
他也故意隐瞒部分实情，只有告诉她老人家，她才可能帮他作主。
七彩渔村的女人嫁过几个男人的都有，所以范均程并不在意她失去清白，只是就算她有动过嫁给他的念头，殷朗旭也辜负了她，可她现在又不同意了。
又想到她吻上他的嘴唇，她那嫌弃地一擦，他心里就堵的难受。
“真的？”连大娘愣了一下，那岂不是也算有夫妻之实了？想了想又说：“咬了就咬了吧，反正姑爷也不回来了，湾儿心里又有这个家，只要程儿待她好，娘相信她迟早会同意的。”
“嗯，娘，我问过城里人了，他们都说没有在官府注册就不算夫妻，她不是那个人的娘子，她还是爹给我捡来的娘子！”范均程涨红的脸快埋到碗里了。
“这样啊，那敢情好啊，那敢情好啊！”娘连大娘又在做媳妇梦。
可是，老头子不会同意的，他正凑着银两带湾儿去延城找姑爷呢！
见娘亲和自己的立场一致，范均程眉飞色舞的。“娘，我还要吃她做的鸭肉！”
“娘再去夹。”单云湾孝顺勤劳，生财有道，还持家有方，连大娘才不舍得这么好的姑娘嫁到别人家去，她心想要说服老头子把湾儿留在家里才行。
沉默了一会儿，单云湾就将合作上的事情告诉了范老汉。
范老汉喜形于色，对单云湾赞不绝口。
得到老人家的赞赏，单云湾得瑟不已。“爹，谁家对我们好，我们就收谁家的鱼，至于那些欺负过我们家的人，还有抢过我们家的铜钱的人就让他们眼红去。”
余秀清在脑子里盘算，六家酒楼一日得消多少的鱼啊？每日卖鱼的收入又该多少啊？听单云湾说让抢过他们家铜钱的人眼红，她淡淡一笑。“按这么说岂不是得让大姑子和大姑父眼红。”当初，他们两口子可是捡了自家的铜钱就跑的。
范香梅脸色一白。“湾儿，姐和姐夫那时一时糊涂，姐醒悟过来就把铜钱还给爹了，爹，你说是吧？我和于林一文不少的把铜钱还给爹了。”
听余秀清提起从前的事，范香梅恨不能撕了她的嘴。
她当初就想过会有今日的，所以才没有因小失大。
“爹，我和香梅就捡了33文，我都还给爹了。”何于林也心虚虚地望着老人家。两老就剩下香梅一个亲骨肉了，他相信老人家会护短的。
范大荣眉头一皱，他怎么记得大姑父当时还来的是30文钱？
原来他捡了33文啊！要不是他自己不打自招，他还永远都不知道呢？
这三文铜钱都贪，这姑姑和姑父还真是…..
“嗯！”谁对自己好，范老汉心知肚明，出自他婆娘肚子的闺女不可靠，这大姑爷也不及小姑爷一半的好，只是碍于面子他不能说罢了。
“湾儿，你大哥和二哥走了之后，书海和隔壁的为和常常帮我们家，书海他姐夫也帮爹不少的忙，良顺，大山，黄田也有帮过爹。”
单云湾轻应一声：“嗯，我知道了！”
貌似这些人名里头没有一个叫做何于林的。
翌日。
天色蒙蒙亮，单云湾就领着一群人去送货了，一到县城就看到了在街上派发宣传单的伙记，认得单云湾的伙记都恭恭敬敬的和她打招呼。
单云湾让何于林等人在路口等着，她和范均程以及柯书海又去了市场运昨日定好的鸡鸭，鸡鸭是商贩帮忙宰杀好的，所以酒楼省事多了。商贩还把她交待的鸭绒收集好了，等冬天她就可以给范家两老做保暖的羽绒服了。
她收购的鱼都是范老汉点到名的，对于张为和等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她给他们的价格虽然是比市场上低三成，可减去每日剩鱼的帐来算他们收入更多了，而且用不着打着火把赶路，送完货还剩下半日的功夫可以做别人的事情，他们何乐而不为。再回到汇合点，单云湾又带他们一家家的去认路。
首先要到的地方是四海食府。
“二公子，云湾姑娘来了！”等候在酒楼门口的小六赶忙唤叫，他家二公子都在酒楼等了两个时辰了。
“云湾！”董明肖笑脸相迎。
“二公子早！”单云湾微微一笑。
看到她的眼睛又红又肿，董明肖关切地问：“云湾昨晚没睡好？”
“呵呵，太激动了！太激动了！”单云湾轻描淡写。
得知单云湾昨晚高兴的失眠，董明肖只觉得她有趣，他可记得她谈合作时像蓝奈那只老狐狸一样沉的住气的。
“二公子，麻烦你让让！”看到董明肖和他娘子这么亲近，范均程一肚子的怒火。
谈成合作，她除了回家的时候掉了两行泪，后面就没有反应了，她的眼睛的红肿那是哭所致，昨晚用过餐她就回房了，子时初他还听到她的啜泣，他也去罗家打了郑丽娇的男人一顿，再不看好他的婆娘，休怪他反脸不认人
见她卸货，董明肖赶忙唤人。“来人，快帮云湾姑娘卸货。”
“是！”四海食府的伙记鱼贯而来。
“很轻的，不用！”不过是一小框的苦菜，两个人抬好像夸张了一点。
“反正我也闲着，云湾，昨晚我把我们的合作协议给我爹看了，我爹说……我爹想见见你，不知你能否抽空到我府里走一趟。”其实想见单云湾的人是董明肖的娘亲，可他担心吓着她就只好以他爹的名义，让她误以为是谈生意上的事情。
他对府里的生意从不感兴趣，可他一连五日守在酒楼这反常举动弄得府里人人皆知，单云湾和六家酒楼的合作协议一签，自然就传到他爹娘的耳朵。
“行啊，不过我得忙到餐午过后呢！”大东家召唤，肯定是要现身的。
但她送完货还得去万仁堂找找魏大夫，然后演示熏鸭的煮法给大厨们看，等她忙完应该在午后。因为月信没事，她已经担心了一夜，她若不去问诊，她肯定会在胡思乱想中疯掉的。
“行，小六，快去告诉老爷夫人。”听到她答应，董明肖心中雀跃，脸庞发烫，他娘亲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想把他的终身大事定了。
范均程恨不能把整桶鱼砸到董明肖身上，他要他娘子随他回家是啥意思啊？
可碍于他现在的身份是合作商，他又不能多话，要不然她肯定又不高兴了。
端着熏鸭的柯书海眉头一皱，这二公子喜欢均程娘子。
若说单云湾看不董明肖的心思那是假的，可她没有想过他会假公济私，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她交待说：“二公子，明日起我要在家修路，我哥或者柯书海都会准时来送货的。”
“嗯！”还有没有分开，董明肖心里就一阵失落。不过思绪一转，他立即又眉开眼笑了。“没事，让均程兄来送货也一样。”
范均程出去送货，那他去七彩渔村找她就用不着看范均程的臭脸了。
范均程和梅掌柜正在过称。
“二公子，这是我昨晚做的熏鸭，熏脖子和泡爪泡翅膀。”
其它酒楼除了熏鸭并没有熏脖子等等，她下午回去再多赶一些出来。
“好香啊！”坛子一打开，香味扑鼻而来。
“昨晚刚熏的，肯定香的，这苦菜绿茵茵的，可新鲜了。”单云湾又点清着苦菜的数量，董明肖蹲她身边记帐，还把当日的帐给结了。
“谢谢二公子了！我去别家送货了哦！”单云湾收完帐就朝着他挥手。
“云湾，等下我去哪儿找你？”董明肖恋恋不舍。
“等我送完货，我还会回头来教大家做熏鸭。”
“好！”董明肖一听，又眉开眼笑了。
走了几步的范均程转头过去，见董明肖满眸深情地看着自己娘子的背影，他的怒火和妒火足能把整幢酒楼燃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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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末，董明肖带着单云湾和范华妹回到董府。
首次看到二公子带漂亮姑娘回来，婢女交头接耳的。
“哪位是我们未来的二少奶奶？”
“还用问么？穿蓝衣的是姑娘，穿橙衣的是小姑娘，你说哪位是呢？”
“就是，就是，这还是二公子第一次带姑娘回来呢！”
……
单云湾娥眉一蹙，脚下的步伐戛然而止。
四海食府的当家人是董致远，不是董致远召见自己么，怎么被人误会她拜访未来公公婆婆似的？
早知道会招闲话，她就该把见面地方定在四海食府的。
“小姑姑！”见众人误会，华妹也顿住脚步。
“吃饱撑着在背后议论主子，你们不想活了吧？！”其实董明肖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感激婢女把帮他这话给挑明了，可见她止住脚步，他才故意板着脸训下人。
婢女心惊胆战地退着下去。
“你府里的人都误会我们的关系了。”单云湾冲华妹笑了笑，又迈开步子。
所幸她刚在同仁堂确诊过不是怀上身孕，要不然以她送货时的狂燥心情说不准就冲着嚼舌根的婢女发飚了。
董明肖脸庞一红，又说：“别理她们！”府里上上下下有谁不知道他今日带她回来见家中的长辈，只是她这个当局者蒙在鼓里而已。
董府大厅。
看到长辈如云，董明肖不禁表情一僵，娘亲怎么把伯父，伯娘，叔父，叔娘和两位姑姑都请来了？“爹，娘，这就是云湾，这是云湾的侄女华妹……”
董明肖硬着头皮一个个地介绍过去。
她还不知道他的心意，娘亲一下就把家里的长辈请来，会不会太唐突了？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单云湾的身上。
“哟，这姑娘长的真好看！”
“若长的不好看，我们家肖儿能瞧上的眼吗？”
“听说她还有一手好厨艺呢！要不然大哥哪能这么心急。”
…….
“董老板好，董夫人好，小小见面礼，请董夫人莫嫌弃！”单云湾微微地躬着身子又把手中的礼盒递了过去，勾勒起的唇角却因为董明肖姑姑的话而僵住。
董致远邀请她来，不是谈生意上的事情吗？
他家的兄弟姐妹怎么都在呢？难不成四海食府是他们一大家子投资的？
可是，对于合作伙伴还有相貌要求吗？
“哟，这孩子还真懂事，快坐快坐！”董夫人喜上眉梢，她接过礼盒就交给婢女，这姑娘长的天香国色的，难怪肖儿会对她动心。
“娘……”长辈的目光都是如狼似虎的，他们也不怕把人家姑娘吓着？
董明肖着急的样子，惹得众人开怀大笑。还没有娶进门就知道护着她了。
“董夫人过奖了！”单云湾浑身不自在。
见他们个个都珠光宝气的，华妹有些胆怯，也有些自卑，她怎么觉得这一屋子的人的眼神都怪怪的，董夫人还打量起小姑姑的全身。。
“华妹，请坐！”从爹娘的反应，董明肖知道两老接受这个儿媳妇。
“不知董老板有何吩咐？”单云湾一坐下来就直奔主题，也正想知道他们董家葫芦里卖什么药。
华妹在单云湾的身边坐下来。
“喊叔叔和婶子就好！”一吩咐下人上茶，董夫人立即就包裹住单云湾的双手。这儿媳妇甚合她意，看来老爷也相中这个儿媳，更难得的是肖儿自己也喜欢。
董致远笑道：“我们今日不谈生意上的事情。”
单云湾勾勒起唇角。“谢谢婶子，那云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谈生意那请她做什么？
她虽是有疑问，但没有问出口，她从贝壳背包一掏，又将昨日签下合作协议拿出来。“董叔叔，二公子，这是我们昨日签的协议，我不打算抽四海食府的三成利润，所以我把合作协议撕了，也请二公子把它撕了！”说着，她就把它撕毁了。
“好！”董明肖心中狂喜，满脸通红。
“好，撕了就撕了！”单云湾有一手好厨艺，更难得的是她又肚子的生意经，见她把合作协议撕了，董致远更是喜欢这个儿媳妇了。“厨艺好，人品好，相貌端庄，性子也爽快，不错不错，符合我董家的条件。”
单云湾有点糊涂了，合作伙伴除了看相貌，还得看条件？
“难得这孩子还能让肖儿收心，甚好甚好！”董致远又笑道。
听夫君把话挑明了，董夫人也开门见山了。“云湾，婶子原来也不应该问的这么直接的，可肖儿他……”
“董夫人想说什么？”单云湾有一种不好预感。
“不知云湾姑娘及笄没有？又可有许配人家，若是没有，你看我家肖儿如何？”董夫人笑盈盈地看了单云湾一眼，又望向她那个满脸通红的儿子。
单云湾表情一僵，脸色瞬间变的煞白。
她和殷朗旭当着全村人的面拜过堂的，可殷朗旭在约定的时间没有回去，全村的人都知道她被殷朗旭抛弃了。
虽说实情和谣言有几分出入，可她此刻真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婚姻状况才好。
告诉他们，她被男人抛弃了？
告诉他们，她把男人赶走了？
不管怎么说都不合适。
想到她和殷朗旭借的约定，她唇角一扯，有些不自然地说：“董夫人，实在抱歉，我今年十七岁了也成亲两年了，我家妮儿都十个月大了，我夫家姓殷，是延城人氏，我以为董老板请我过来是谈合作上的事情，我不知道……实在对不起！”
她觉得只有这样说才有说服力，也能让董明肖断了这个念头。
她和董明肖不过三面之缘，他怎么就有这样的心思呢？
此话一出，大厅变的落针可闻。
众人把目光落在董明肖的脸庞，董明肖表情一僵，又怒火中烧地望向小六。他竟然向别人的妻子提亲，他真是连颜面都丢尽了。
小六扑通地跪在地上，二公子让他打听她的事，他见她是及笄之年又听市场上的人喊她范姑娘，加上二公子喊她云湾姑娘她也没有纠正，他就忘记打听她是否成亲了，他那知道一个看起来刚到及笄之年的女子会是孩子的娘亲。
董夫人尴尬地无地自容，都怪她的下半句话说的太急。
她也想过单云湾有婚约在身的，她心想给男方一笔钱把婚事退了就是，她那知儿子不打听清楚就带她回来，弄的她里外都不是人了。
“我与殷夫人在谈生意上的事情，你一个妇道人插什么嘴？”毕竟是久经商场，董老板很快就在惊愕中缓神，他先是冷脸责斥董夫人，然后笑着圆场。
“贱内失礼了，还请殷夫人莫见怪，今日董某请殷夫人过来也只是想见见您这位合作伙伴，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不碍事，不碍事！”单云湾心里虚虚的。
“不知殷夫人的夫君是宫里的哪位贵主？”董致远这才留意到单云湾身上的蓝色衣裤是从滇西进贡朝廷的上好绸缎，她脚下的绣花鞋也有皇室专用的金线。
“实在抱歉，我……我家相公不算宫里的。”殷朗旭虽说过他是皇亲国戚，可具体是什么关系她也不清楚。再说她借一个头衔而已，她不想给殷朗旭造成困扰。
延城三王府的书房。
有着‘画痴’尊称的殷朗旭正挥舞着画笔，可他怎么也达不到最佳的状态，一幅刚刚创作完成的《梨花滴雨》又被追求完美的他撕毁丢进了废纸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