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意乱情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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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楼的,不一定是妓女?”
谢静然喃喃念着这句看似深奥十分的话,忽然像想起什么一般,脑中灵光一闪,禁不住在林敏肩上一阵猛拍,一边拍一边叫道:“不错不错,你这个想法真的好极了!林敏,看不出来你这么冷冰冰的,鬼点子还真多啊,看来我们两个的合作历程,应该也不会太曲折哦!”
被谢静然这样拍着,林敏的脸又僵硬了起来,身体也僵硬得像座石像。他不动声色地挪动着肩膀,脱离出她魔爪的荼毒。
晕,太不给她面子了!不过为了她将来的合作大业,她忍她忍!
正在为找到光明前途而暗自高兴时,陆宁儿走了出来,看见笑得像朵花儿似的谢静然时,不由疑惑问道:“然然,你到底遇到什么高兴事了,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没什么没什么。”
谢静然赶紧说着,她总不能当着陆宁儿的面,说她是想到了把她骗到青楼的好点子吧?那样一来,不止陆宁儿会不能原谅她,就连她自己,也是不能原谅这样的傻瓜做法啊。
可是陆宁儿却像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一般,一脸惊喜的望着谢静然,叫道:“哈,我知道了!你是因为想着马上要去红叶居了,所以才这么激动对不对?我就说嘛,然然你当着我的面就不要这么装了,你心里想着什么能够瞒得住我吗?好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赶快去吧!”
谢静然还真是无语了,这世上的人还都真是会曲解啊,陆宁儿是这样,上官铭语是这样,慕容玄焱也是这样。看来她的身边尽是这种人,她还真是活得够悲哀啊!
谢静然还在暗自无语时,陆宁儿忽然对她笑了笑:“然然,如果我们要出去,你最好还是将你的那张人皮面具戴上哦!”
“哦,对哦。”谢静然也慌忙反应过来,赶紧将人皮面具戴了起来,登时容貌就有了一些变化。陆宁儿等谢静然戴好人皮面具之后,这才对她坏坏一笑:“然然,我猜你现在肯定是已经心急如焚了对不对?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帮你一把吧!”
说着,她就将门打开,三个人走了出去。然后,谢静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她便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我向前跑去。
谢静然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拉着跑了几步,一边想要挣开她的手,一边大叫:“喂,你要干什么,快放手啊!”
陆宁儿回头对谢静然眨眨眼,坏笑着说:“然然你不是很想去红叶居吗,那我索性就帮帮忙,带着你去了!”
谢静然使劲想要挣开她的手,可是她握得那样紧,她根本无能为力。谢静然只好涨红着脸对她说道:“你放开我啊,我真的不想去那边!”
陆宁儿又坏笑着说:“既然然然你现在还在这里装,那看来我只好助你一臂之力了!”
话音刚落,她便运起轻功撒腿向前面跑去。谢静然被她这样拉着用她不可能的速度跑,滋味不知道有多难受。只觉得身边所有的事物都唰唰地向后面倒退,看得她一阵头晕眼花,简直跟晕车的感觉一样。
谢静然不禁心里后悔不迭,这陆宁儿做事情还真是出人意表,现在用武功硬拉着她去红叶居,又不知到了红叶居后,她又会用武功胁迫她做些什么事情。她只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没有拜高人学武,虽然知道一些跆拳道,和陆宁儿比起来也是差得远了,以至于她现在只能屈服于陆宁儿的淫威之下了。
但是后悔终究无用,她现在期盼的,只是林敏快点出来,将她救离魔手。谢静然回头向后望去,希望能看到林敏追上来的身影,可是刚回过头去,却只看到满眼金星。
看来她真的是出现了晕车的终极反应啊,好在就在谢静然晕得快要倒下时,陆宁儿脚下一刹,回头对她笑道:“好了,我们到了!”
乍然停了下来,谢静然的脚步禁不住有点虚浮,看到陆宁儿的笑脸也是模模糊糊的。听得她这样说,也是机械似的应了声:“真的到了么?”
“喂,然然,你没事吧?”陆宁儿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慌忙走上前来扶住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的武功不是也挺好的吗,怎么只被我拉着跑了一段路,就成这个样子了?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不想进去才故意装出这副样子的对不对?好了,不要装了,我们进去好了!”
陆宁儿将这句自认高明的推断说出之后,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谢静然向红叶居里拖去。谢静然还在混混沌沌之中,被她这样拖着,心里虽然不愿意,但任何抗议的话也无法说出,只有转头向身后望去,想看看林敏是不是真的跟着她走来了。可是却只看到林敏正在后面慢慢走着,仿佛没有看到她受的苦,只感到心里怒火汹涌。
哼,这小子肯定也是在借此报仇,真是个卑鄙小人!
谢静然愤愤想着,脚步虚浮地和陆宁儿朝红叶居里面走去。一进门,便立即有一个相貌俊朗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看见陆宁儿,微微一笑,说:“陆小姐今日又来看墨落了么?”
陆宁儿大大咧咧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肩上拍拍,嗔道:“青漠你不要把我想得这么没出息好不好?今日我可是带了另外一名客人来看墨落的!”
青漠将陆宁儿一把抱住,垂下头,在她耳边轻笑着说:“你会有这般好心么?是不是对谁移情别恋,所以才找出这样的借口?”
陆宁儿对他这样的动作不但不以为意,反而也凑向他的耳边,整个身子都倚在他的怀里,一脸的笑:“是啊,不如由公孙老板你来陪我,如何?”
公孙青漠轻轻一笑,说:“好啊,只不过本老板的身价太高,恐怕整个秦家的家业,也不能把我买下吧?况且本老板可是有名的卖艺不卖身,恐怕要让陆小姐失望了。”
陆宁儿又嗔道:“公孙老板你这样说,我真的好伤心哦——”
他们两个当着谢静然的面不停地打情骂俏,并且那个叫公孙青漠的老板自始至终注意力都只在陆宁儿身上,连看都没看上她一眼。就算谢静然涵养再好,也是受不了这种闲气,于是没好气地冲着陆宁儿叫道:“你们两个到底好了没有啊,把我晾在一边算是什么意思?”
听见谢静然这样说,他们两个似乎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公孙青漠总算转过头来看她,刚看到她的瞬间,眼睛便不由一亮,情不自禁将抱着陆宁儿的手松开,走到她面前,笑着说:“在下公孙青漠,不知姑娘芳名?”
谢静然不由黑线,这家伙未免也太花痴了吧?刚刚还跟陆宁儿打得火热,现在却又来跟她套近乎,就算她现在看起来确实比陆宁儿要好看,也用不着这个样子啊。但陆宁儿却一点都不以为意,一下子冲到她的身边,对公孙青漠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认不出她来了,说实话我刚看到她的时候,也是没有将她认出来!我实话跟你说好了,以前我们两个可是经常来这里的,现在你应该知道她是谁了吧?”
听了这话,公孙青漠的脸色不由微微一变,仔细向谢静然看了几眼,一副惊讶无比的样子:“她……她便是……”
“是啊!”陆宁儿扬头答着,然后又对公孙青漠说道:“不过你可千万要保持冷静哦,要是她身份暴露了,我可饶不了你!”
公孙青漠朝她笑了笑:“宁儿你说这话就见怪了吧?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是最了解的么,怎么说这种话?好了,两位姑娘都和我一同进来吧,我想墨落见到谢姑娘后,肯定会很高兴的!不过说起来,谢姑娘应该是没有见过墨落的吧?”
然后,他又朝谢静然笑道:“谢姑娘,墨落轩在后院,不如由在下陪姑娘前去,如何?”
他虽然相貌堂堂,可是这笑实在轻佻,让谢静然看着分外不爽。对于这种男人,她才没兴趣和他打情骂俏,于是没好气地说了句:“既然这样,那便有劳公孙老板了。”
她并非是真想见着那个红倌人墨落,而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个红叶居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所以想深入多了解一点。
从外表看红叶居,确实跟其他的青楼没有两样,但是走进来,却发现这里的所有陈设,都可看出布置的人心中极有丘壑。
并且这个叫公孙青漠的老板,虽然可以随意与人调笑,做着这种事情时毫无羞愧做作之色,但他的眼里,却始终有着一丝清明,显示出他虽做着荒唐之事,心里却仍是清醒得很。
这样的一间青楼,确实含着丝丝神秘之处。本着看热闹乃人世间生生不息之事的原则,这个红叶居,无论怎样谢静然都是要进去瞧瞧的。
陆宁儿见谢静然答应,不由兴奋道:“哇,你终于不再装了?那我们赶快进去吧。青漠,你也快走好不好?”
说着,便拉着她向前走去,公孙青漠轻笑一声,也跟了上来。可是谢静然却分明看到他的唇边有着一抹轻嘲。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的猜测真的没错,这个红叶居,真的不简单?
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就更要去看看了。她来古代这么久了,进过幽冥宫后,也算是勉强接触到江湖了,而假如这里也有什么阴谋的话,那可更是算她深入江湖之旅啊!
况且,到青楼的经历,本来就是行走江湖所不可缺少的一课嘛!
不过谢静然有点担心的却是,林敏没有跟着她身后走来。
陆宁儿一直拉着谢静然往里面走,可是由于她心里在想着事情,所以难免有点心不在焉。这时,她忽然发现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看。
谢静然转过头去,却见公孙青漠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谢静然不由微微皱眉,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讲?”
公孙青漠慌忙反应过来,笑了笑,说:“我只是稍稍感到疑惑,谢姑娘并不是初次来到红叶居,却为何还这般拘谨?”
这明明不是他的真心话,谁知道他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谢静然心里没好气地冷笑一下,还没回答,陆宁儿便回头笑道:“青漠,我跟你说哦,我这次见到然然,也觉得她很不正常!你看她以前,多么豪放多么大方啊,可是今天……啧啧,然然啊,你就不要在我们面前装了,以前这红叶居的人,哪个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啊!”
谢静然简直要崩溃了,陆宁儿的曲解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不过照她的名声看来,她以前的形象,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料想这红叶居里稍微长得好看一点的小倌,都和谢静然有着一腿了。
也难怪陆宁儿会这么说。
公孙青漠笑了笑,说:“既然这样的话,那谢姑娘不如放下矜持,在红叶居中尽情享受人生?”
谢静然越看他这种笑越看不顺眼,真想出言损损他就好,可是这时,陆宁儿就又一脸激动地说:“青漠你说得太对了!喂,然然你听到没有,还是快点将你的这些虚伪面具放下,与我一道纵情欢乐吧!你不知道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是多么的扫兴!青漠,我可跟你说好了,墨落就让然然包了,至于我嘛,你再找几个好看点的少年就行了,知道么?”
“陆小姐的命令,我又岂敢不遵?”公孙青漠又嬉皮笑脸起来。眼看他们两个又有打情骂俏的趋势,谢静然赶紧干咳一声:“那个……墨落轩在哪里啊?”
被谢静然这样一打扰,两人的兴致荡然无存。公孙青漠转头对她笑道:“不想谢姑娘竟这般迫不及待,看来在下还真的是应该加快点脚步才行。”
谢静然淡淡一笑,说:“你们两个不是都说我太矜持了么?那我就尽管听你们的好了。走吧,快点到墨落轩去吧!”
其实谁是想去看那个叫墨落的少年,她只是觉得这个红叶居真的很不简单,所以她想深入里面,将公孙青漠的底细打探清楚而已。
但听了谢静然这话,公孙青漠眼里又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似乎还有一点轻嘲。
陆宁儿听了谢静然的话,迫不及待地拉紧她的手,兴奋大叫:“然然,你这样说就最好了!走啊,我们不要再耽搁了,还是去见墨落吧!我跟你说哦,墨落的姿容可真是出色,比红叶居里面的那些头牌都好看多了,你绝对不会失望了!不过你脸上的人皮面具也可以拿下来了,在这里没人会高密的!”
她一边说一边使劲地拉谢静然,力度那样大,让她只能随着她向前走去。忽然又看见公孙青漠的表情充满若有所思,望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静然的心里,再度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可是来不及细想,便被陆宁儿拉着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一座被盛开鲜花所围绕着的精致小楼前,陆宁儿才停了下来,回头对她笑道:“好了,终于到了大名鼎鼎的墨落轩了!青漠,麻烦你进去说一下,让墨落出来迎接我们这位谢姑娘!”
公孙青漠朝墨落轩望了一眼,笑着说:“似乎不用麻烦我了呢!”
“恩?”陆宁儿疑惑望了他一眼,又朝墨落轩望去,瞬间满脸都是又惊又喜的神色。难道那个叫墨落的竟然出来了?谢静然顺着她的视线朝那边望去,只见真的有一个少年站在门前,刚一看到他,她就不由呆住。
只见那个少年相貌清秀无比,肤白胜雪,嘴唇殷红,一双水波潋滟的大眼里略略含着点迷茫。乌黑的长发懒懒地披散下来,在他裸露着肩上散开,恍若光亮的绸缎。黑发与白肤的鲜明对比,更加显露出他肌肤的雪白。他身着一件式样简便的类似睡衣一般的红色轻袍,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衣服还未整理,肩膀露了出来,隐隐可见凸出的锁骨。满脸慵懒之色,倚着门前的柱子站着,却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尤其他的容颜,在衣裳火红的衬托之下,越发显得妖艳异常,美得触目惊心。
这样的一个少年,美得让人可以忽略性别,难怪是红叶居的头牌。
假若真按相貌来说,谢静然以前见过的慕容玄焱、上官铭语和端木夜弦都胜过他,可是他们的男子气概毕竟太过明显,所有人都不会将他们与任何跟女子有关的特征联系起来。但对墨落,却只能用一个“美”字来形容,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会轻而易举地被他所吸引。
便如她,纵然见过端木夜弦那样有着绝世姿容的少年,看到墨落,也是看得呆住。
墨落懒懒倚着柱子,垂落的眼睑稍稍抬起,朝她们望来。他的眼珠明明没有转动,可是谢静然却感觉她们每个人都被他扫视了一遍,虽然只是轻轻地扫过,却让人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压力,也许,这个叫墨落的少年,真的很不简单。
将她们都扫视了一眼,墨落的视线终于凝住,却是遥遥向谢静然望来,眼里有一丝惊异的光芒闪过。被他这样风轻云淡地注视,虽然的确不敢直视他凌厉的美,谢静然也是不肯认输,而是也迎向他的目光,眼里没有任何感情。
就这样一直对视,似乎谁也不愿认输。谢静然不知墨落为什么要这样望着她,心里在猜测着原因,却一点也猜不出来。
可在这时,陆宁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喂,然然!就算,墨落真的很美,你也没有必要看得呆住吧?喂,不会吧,墨落也这样看着你——”
被陆宁儿这样突如其来的大叫声一吼,谢静然也只有将视线移到她的身上,没有注意墨落表情的变化。陆宁儿在谢静然肩上拍拍,挤眉弄眼地说:“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我就说了墨落真的很美,现在总该相信我了吧?”
见着她这种样子,谢静然只有点头。可是却感觉墨落绝美的姿容之下,总是给人一种无比诡异的感觉,让她在迷醉他美的同时,也是会心存警惕。
这时,公孙青漠也走到谢静然身旁,一脸意味不明的笑:“谢姑娘,看来墨落的入幕之宾,可是非你莫属了。”
谢静然疑惑地皱了皱眉,入幕之宾,难道墨落准许她进入墨落轩了么?
她转头朝墨落望去,只见他仍是静静望着她,可是唇边却拂起一抹轻笑,令得他的脸越发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见谢静然望着他,他轻笑一声,说:“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之于我?”
他的声音真的好听,如天籁一般,清亮中又带着点慵懒,就算没见过他的相貌,只要听着这种声音,便能叫人沉醉其中。
谢静然赶紧稳住心神,他再怎样风华绝代也只是一个小倌,她乃堂堂秦国皇后,又来自现代,看过的美男千千万,怎么能在他面前失了气势?于是谢静然也轻轻一笑,说:“我叫谢静然,名字普通至极,你知道不知道都是一样!”
听见她如此回答,墨落的眼中掠过一道诧色,却是转瞬即逝。
谢静然心里不由冷笑,难道他认定她绝对会在他的笑容前失了神志么?他这样想,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还是低估了她的定力?
墨落愣了一下之后,又笑着说:“我怎么能可以不知道你的名字?毕竟姑娘可是我选中的人,若是不知姑娘之名,岂不是会叫人贻笑大方?”
“你选中的人?”她不由失笑,明明这里是青楼,明明他只是小倌,明明只有她选择的权力,可是他却说她是他选中的人。究竟是古代的头牌一向面子惊人,还是他向来大牌?
看见她这个神情,墨落眼中的诧异更加浓重,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听到他这样说,还会露出完全不屑一顾的表情。
一旁的陆宁儿拍着谢静然的肩膀,大叫道:“不会吧然然!你怎么会听到墨落的话后还这么冷淡?要知道全京城之中想要见墨落一眼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现在你有幸当墨落的入幕之宾,竟然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你是不是冷静得有些不正常了?”
公孙青漠笑着说:“也许谢姑娘是觉得以墨落之姿,还入不了她的眼,所以才会如此吧?”
他的笑谢静然还真是看不顺眼,于是她轻笑一声,往前走去,边走边说:“随你们猜好了,既然已经被选中当墨落的入幕之宾,我自然是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喂,你们怎么还不跟来?”
谢静然回头朝他们一笑,看见她这样做,陆宁儿和公孙青漠都不由愣住,好一会陆宁儿才反应过来,伸出手指着她,讷讷地说:“你……你真的会去啊?”
“废话,好不容易有了这样好一个机会,我干吗要放弃?”谢静然白她一眼,又望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公孙青漠,笑着说,“公孙老板快去叫几个小倌过来吧,要不我一定会被宁儿缠得脱不了身了!”
公孙青漠慌忙反应过来,笑着说:“谢姑娘请放心,我自然会将一切事情办妥!”
说完这句话,便在陆宁儿肩上拍拍,转身离去。陆宁儿看着离开的公孙青漠,又转过头来看着谢静然,一脸的莫名其妙。忽的又眉开眼笑起来,一下子跑到谢静然的身边,重重摇着她的手臂,一边摇一边兴奋大叫:“然然,你终于变成以前的你了!我好高兴啊!走,我们一起进去吧!”
谢静然微笑着点头,和她一起向墨落轩里面走去。她这样做,只是因为觉得在墨落的身上,也有着很多的疑点,而要将这些疑点完全解开的唯一办法,就是亲自与他接触。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有任何危险,也只有一试了。
所谓好奇心害死一只猫,也莫过于如此了吧?
她们一直走到墨落的身边,近处看他,更是觉得他美得耀目。他向她们走来,轻轻拉起谢静然的手,说:“你是我到红叶居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了,以前是宁儿最好看,可看到你,才真的觉得你比她更美。”
他的手又软又滑,这样被他拉着的感觉真的很好,谢静然竟也舍不得松开。
听得他的话,她不由自嘲一笑,好在她是穿越到了谢静然的身上,要是她仍然是以前谢静然时的模样,现在墨落别说会对她这么客气了,便会是连看她一眼也不肯。但陆宁儿却一脸不乐意地在墨落肩上一拍:“喂,就算你确实想讨好然然,也用不着这样子贬我吧?”
墨落一脸无奈地转头看她:“我没有啊,其实宁儿也很好看的,只是谢姑娘更好看,难道我说错了吗?”
“啊,虽然是没有,可是——唉!”陆宁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显然也是屈服在他这种表情下,不忍再与他计较什么。看到她这样子,谢静然不由抿嘴一笑,看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陆宁儿,也会遇到让她没辙的人。
觉察到谢静然的反应,墨落转过头来看她,又用一双清澈的大眼望着她,眼睛中尽是好奇的问号:“谢姑娘在笑什么?”
不会吧,现在又用这招装嫩的美男计来对付她了,好在谢静然定力比陆宁儿强,所以对他这招敬谢不敏,而是拉紧他的手,风轻云淡地转移着话题:“墨落,我们快点进去吧,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多累啊,还是坐下来好一点。”
“哦。”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回答,墨落眼中划过一道失望,却又不再追问,而是跟着谢静然静静地向里面走去。陆宁儿一脸坏笑地轻拍谢静然的肩膀:“喂,不会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啊——”
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谢静然白她一眼,说:“别瞎想了,快进去吧!不过你可千万不要打扰我和墨落,反正公孙青漠也帮你去叫别人了,你就乖乖地和他们去玩乐,知道么?”
“知道了!”陆宁儿满脸暧昧的笑容,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在想些什么龌龊念头。
她还真是个不可救药的豪门太子女,与她实在没共同语言,谢静然只有转过头去望着眼前豁然开朗的墨落轩,顿时被眼前的奢华迷住了眼睛。
只见墨落轩的里面比外面更为精致。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地毯毛料极好,上面绣着的图案栩栩如生,显然是名贵无比,四周墙上挂满了名家字画,从梁上垂下无数五颜六色的绸缎,在半空中飘拂,便如进入瑶池仙境一般。在大厅的中央,有一个直通向楼上的楼梯,那楼梯的扶手竟然是由玉石制成,楼上的房子,也是精致非凡。
这样好看的一间房子,跟皇宫里面比起来都差不到哪里去,看来他这个红倌人的待遇,还真的是能够比得上她这个皇后了。见谢静然正在欣赏着这里的陈设,墨落也停下脚步,转过头,一脸微笑地看着她,说:“我这里的摆设,然然喜不喜欢?”
谢静然情不自禁点头。墨落又笑着说:“上面我的卧房更加好看呢,然然想不想去看看?”
“好啊好啊,我们快上去吧!”陆宁儿连拉带扯,拉着谢静然和墨落向前走去,谢静然没有办法,只好向楼上走去。走到墨落的房间前面时,陆宁儿转头对谢静然笑着说:“墨落卧房里面很好看的,然然可千万不要看得花了眼哦!”
刚说完这句话,轻轻一推,房门便被她推开。
谢静然向屋里看去,只见他房里的布置真是珠光宝气,各种各样的珠宝玉器摆放在房间的各处,每一件都是世间珍宝。
谢静然禁不住惊叹道:“你这里的装饰之物,每件都是世间罕有,真叫我大开眼界了!”
墨落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陆宁儿笑了笑,说:“然然你应该不知道吧,这些东西都是赵将军送的,当然都是些宝贝了!”
“赵将军?赵琳琅她老爸?”谢静然皱皱眉。赵琳琅她老爸花剑会送东西给墨落,难道花剑还是个同性恋不成?
谢静然微微转头看墨落,只见他的眉心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苦楚,旋即又消失不见,笑着说:“然然若是喜欢,也可以拿几件回去把玩。毕竟你也是第一次来到此处,我当然要拿点见面礼给你的。”
陆宁儿在一边说道:“墨落你也不想想,然然想要什么东西没有,又怎么会要你的东西?”
“也是。”墨落的眼眸微微一垂,眼中掠过一道黯然的神色。
谢静然微微一笑,说:“我可不敢要赵将军的东西,况且它们这么贵重,墨落你便自己留着吧。好了,我们就在这里喝喝酒吧,不知道公孙青漠怎么还没来,”
“谢姑娘还真是心急呢!”公孙青漠稍稍有些戏谑的声音传来,谢静然回头一看,只见在他的身后站着四五个长相俊美的少年,刚一看到她,都不由双眼一亮。公孙青漠注意到他们的这种神情,轻笑一声,说:“你们不用这么高兴,伺候这位谢姑娘的,可是墨落。而你们的恩客,你们也应该认识,毕竟她也是红叶居的常客了。”
他话音刚落,那几个少年眼里都不由笼上一层失望,接着,看到从里室走出来的陆宁儿之后,眼里的失望又变成了恐惧。公孙青漠在这几个少年肩上拍拍,笑着说:“你们给我听好了,一定要将陆小姐伺候好,知道么?”
这几个少年有苦说不出,只好齐齐答应。陆宁儿走到他们面前,将每个人看了一眼,微微颌首,说:“不错,虽然比不上墨落,好歹也算红叶居中的精品,本姑娘喜欢!喂,你们都进来吧!”
那几个少年交换了一下眼色,瞬间脸上便堆满了笑,跟在陆宁儿身后向前走去。真不愧是出身青楼之人,脸色变化之快,让谢静然看着都不由佩服。
可是忽然间,谢静然却发现这些少年的不对劲之处,虽然也在掩饰,但他们眼里却隐约可见精光,似是有武功的样子。谢静然虽然自己没有练过武功,不过好歹也看过这么多武侠,书里面都这么写,想来应该也是没有错的。
谢静然不禁更加疑惑,看来这个红叶居中真是藏龙卧虎,不知公孙青漠派这些有武功的少年来陪陆宁儿,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是想做什么对她们不利的事情?
想到这里,谢静然心里不由一颤,真的很后悔没有等林敏和她们一起进来。她情不自禁朝陆宁儿看去,想看出她是不是也在担心这件事情。可是却只看到她正和那些少年调笑,不由又微微放下心来。她有武功都没看出那些少年的底细,她又怎么能看出来,看来真是她多心了。
谢静然刚松了口气,便只觉双肩被谁轻轻搂住,然后墨落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掠过,接着他清亮中含着慵懒的声音响起:“然然,你不来和我们喝酒么?”
被他这样抱着,谢静然不由有点莫名的慌乱,听着他的声音,更是忍不住心里微颤,似乎有点心旌摇荡的感觉。
她回头朝他望去,恰巧撞上他的眼睛,清澈中有着微微的诱惑,让她看得愣住,不由自主便被他拥着走向桌边,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桌旁陆宁儿和那几个少年早就在一边喝酒划拳,玩得不亦乐乎。
墨落和谢静然坐下之后,众少年的眼光都朝她望来,其中一个少年笑着说:“谢姑娘好久都没来了,不如让我们每人都敬谢姑娘一杯,如何?”
他这提议说出,其余人都大声叫好,其中叫得最大声的是陆宁儿。不就是叫她喝酒么,她以前又不是没喝过,并且酒量还不差,可是就这样乖乖地喝酒,还是被他们这样简单地设计,还真的失了她的气势。
于是,谢静然笑着说:“古话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谢静然也确实想与各位成为朋友,不如就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以便让这份友情能够天长地久,如何?”
见谢静然这样说,他们都不由一愣,墨落微微一笑,说:“好一个‘君子之交淡如水’,谢姑娘真是才思敏捷!”
“不敢不敢!”谢静然转头看他,虽然仍不敢看他的面容,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对这个美男这么没免疫力了,“墨落能这样夸我,真是让我好高兴呢,不如我这第一杯,就先敬墨落吧!”
说着,便斟满一杯香茶向他敬去,墨落唇边有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端起面前的酒便向谢静然敬来。可是这时,陆宁儿却劈手将她手中的茶杯夺走,一脸的不满:“不行!然然你耍赖,你明明是不想喝酒才这样说的!他们会被你骗过,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墨落微微一笑,说:“看来宁儿还真是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呢,照这样看来,然然你是非喝酒不可的了。”
谢静然轻笑一声,站了起来,从陆宁儿手中将那茶杯拿了过来,轻轻抿了一口,说:“只有小人之交才会甘若醴,宁儿你如果坚持要我用酒敬各位,可就是会让大家不高兴的哦。”
陆宁儿被谢静然这样一说,微微愣了一下,又扯着她的袖子,说:“我不管!无论然然你抬出什么理由,也无论你敬别人的时候是茶是酒,反正你跟我喝的时候,却是非用酒不可!否则,否则你就太扫兴了!”
谢静然稍稍有点无奈地看着她,以她这样的脾气,看来今天若是不答应她,就真的是很难脱身了。于是只好点头,陆宁儿松开谢静然的袖子,满脸的兴高采烈。
谢静然又坐回到她的座位上时,墨落便端着酒要和她碰杯。可就在这时,陆宁儿又冒出来搅和:“不行不行!这样子也太疏远了,不如墨落你用嘴喂然然喝酒,这样子才显得亲密嘛!你们说怎么样啊?”
“是啊!”经她这样一说,那些少年纷纷附和,墨落一脸的轻笑,在谢静然耳边轻轻说着:“宁儿的提议,然然认为怎么样呢?”
他的气息,轻轻地掠过谢静然的耳畔,让她的心又莫名地慌乱起来。谢静然转头看他,因为饮了一点酒的缘故,他的脸微微有点红,让原本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更是吹弹得破。嘴唇也比平时更为殷红,眼里有着些许迷乱,些许诱惑,似乎里面藏有一个无形的钩子,莫名其妙便钩住了她的视线,让她望着他,无法挪开眼睛。
他朝她微微一笑,更是倾国倾城,美得无与伦比。看着他这种笑,谢静然更是意乱情迷,只想永远沉迷其中,永远不要离开。
真是奇怪了!她从来就定力还可以的啊,看到美男也不应该会有这种反应啊,可是为什么,她就偏偏移不开视线,偏偏就希望一直这样看着他?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难道其中有着什么阴谋?
看到谢静然这个样子,墨落的眼中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笑容,轻笑一声,说:“似乎然然并不反对呢,既然这样的话,我便听宁儿的吧。”
说着,便微抿了一口酒,然后将谢静然一把抱在他的怀中,向她的双唇凑来。而谢静然却像是被什么控制了神志,脑中一片混乱,看着墨落绝美的脸,也情不自禁向他的唇迎去。
可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冷风,让谢静然打了个寒颤。她不明所以地看着身边的环境,只见她正躺在墨落的怀里,并且还很享受的样子,而周围的人,都一脸玩味的笑看着她们。
她不由怒从心头起,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自古以来在青楼里轻薄者都是客人,可现在被轻薄的,却是客人她!
但瞬间她又冷静下来,发生这种事情,她竟然都没有一点感知,究竟是有着什么猫腻?还有那一阵冷风,又是怎么回事?
谢静然心中转了几转,伸出手轻轻将墨落推开,微微一笑,说:“我忽然有点内急,就先失陪一下啊!”
说着,便站了起来,墨落惊愕地望着她,一副显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的样子。果然跟她预料中的一模一样,刚才她的那一阵意乱情迷,真的是有着什么内情的。
看见谢静然要走,陆宁儿也是一副出乎意料的样子,抬起头来对她说道:“然然如厕,可曾知道墨落轩的厕所在何处么?”
听她这样一说,谢静然倒还真是愣住,在她愣住的这个瞬间,陆宁儿便站了起来,笑着说:“既然这样,那便让我陪然然去吧!”
看到她这个样子,谢静然心里不由暗暗疑惑,陆宁儿要跟她一起去,难道真的是怕她迷路这么简单?
这样想着,谢静然又笑着说:“宁儿,不用麻烦你了,你只要将这里的厕所在哪里告诉我就是,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听得她这样说,陆宁儿也不再坚持。将厕所的方位告诉她后,便又和那些少年说笑起来。墨落的房间很大,其中屏风帷幔也很多,谢静然刚绕过一个屏风,便不见他们的影子,只能听见欢笑声从那里传来。直到这时,她才不由松了口气,开始平复刚才一直慌乱不已的心,想象着这一切的不对劲。
可就在这时,谢静然却只感到一阵凌人的指风向她袭来。她察觉到这股指风的存在,于是迅速回头朝那指风袭来的方向望去,可是却只觉得身上某个穴道被这道指风击中,全身不由一滞,软软的摔在了地上。
她想向屋里的人呼救,可只能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晕,她竟然真的被人暗算了!
谢静然正在疑惑间,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从她前面掠过。刚看到她的背影,谢静然心里就不由一惊!这个白衣女子的背影,她却是感到分外熟悉,可是偏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这白衣女子回头望了她一眼,谢静然在这个瞬间看到她的面容,如果不是被点了哑穴,她真的会忍不住惊叫起来!
只因这个人的相貌,竟然跟她的是一模一样!除了她穿的衣服和她不是一样,其余的打扮,都是跟她一模一样!
谢静然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她的背影熟悉,却偏又想不起来是谁。因为那个背影,正是她自己所拥有着的。
那么她究竟是谁?冒充着她,又有什么目的?
谢静然当然不相信世间有与她长得如此相象的人,而她会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由此可见,她肯定是个易容高手。
谢静然正在疑惑时,却只见那女子朝她一笑,接着便蹲了下来,双手向她伸来。
谢静然瞪大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这时,只见那女子的笑容更加的可恶,朝她笑了笑,便用手一扯,她的衣领便这样被她扯了下来。
接着,她的手再次动作,将谢静然的腰带一一松开,她的衣服很快就这样被脱了下来。
谢静然的眼睛越睁越大,她到底要干嘛!?
难道她是个同性恋?难道她这样做,是要在这里对她做些什么过火的事情?
可是这里和陆宁儿他们所处的地方只隔一扇屏风,她如果真想对她做些什么,肯定要被陆宁儿他们知道啊。
仿佛看出了谢静然心里的想法,那女子对她微微一笑,便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将从她身上剥下来的衣服穿在了她的身上,再将她自己衣服往谢静然身上一扔,算是为她勉强御寒。
谢静然呆呆地望着她,这时才明白过来,那女子这样做,原来是想彻底地冒充她。毕竟她这件衣服可是陆宁儿专门为她设计的,全天下都只有这么一件。
可是尽管她知道了,也不能出声说什么,也不能去阻拦那女子。现在的她,连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弹丁点。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从屏风这边绕出去,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好在从谢静然的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室内的情况,却不能让里面的人看到她。只见陆宁儿看到那女子走了进去,脸色一惊,说:“然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听了这话,微微一笑,说:“因为我迫不及待想再见到你们啊,尤其是墨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时不见也是如隔数日了。”
她的声音也是跟谢静然的声音没有一点区别,甚至连语气也是一模一样,不过谢静然说话倒是没有她这样油嘴滑舌。陆宁儿听到她这样说,眼里掠过一道诧异之色,大惊小怪叫道:“然然,你终于完全变成以前的你了!”
变成以前的她?难道以前的她,就是经常这样油嘴滑舌说话的?可是关于这些,这个假冒她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听了陆宁儿的话,笑了笑,径直走到墨落旁边坐了下来,然后又说:“难道宁儿不喜欢这个样子的我么?”
“当然不是!”陆宁儿赶紧说着,一下子站了起来,跑到那白衣女子的身边,然后搂住她的肩,说,“就是因为这样的然然我才会喜欢嘛!不如我们把酒言欢如何?墨落,你继续喂然然喝酒啊!”
墨落闻言微微一笑,说:“只希望谢姑娘不要见怪的好!”
“你在说些什么话!”陆宁儿嗔道,“只要墨落你奉陪,以然然对你的痴迷程度,她肯定不会拒绝的!是不是啊,然然?”
说着,她便转头望向那白衣女子,眼里盛满坏笑。白衣女子伸手在陆宁儿额上轻轻一点,嗔道:“宁儿就是喜欢这样煽风点火,看来也应该要让哪位来堵住你的嘴才行!”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也不由吃吃笑了,这一笑当真媚态横生,媚眼如丝,让边上的少年都看得一怔。便连墨落也是痴痴看着她,眼里光芒变幻。
她笑了几声,便转过头去看着墨落,仍是笑意盈盈地说:“这杯酒是要我喂你,还是你喂我呢?”
看到她的这种笑容,墨落的眼神变得恍惚起来,很快又赶紧恢复平静,也是笑着说:“随便然然决定。”
“那就好了。”她笑得越发魅惑,浑然不觉身边所有人的视线都已被她所牵引。她端起酒杯,笑着说:“既然墨落你这般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便向墨落的怀里依去,墨落看着她的这个样子,似乎连手脚都被定住了,浑身上下都丝毫也动弹不了,只是任凭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再任凭她钩住他的脖子,唇边一抹无限诱惑的笑容,说:“你这么美的少年,我真的是从未见过呢,可惜,唉!”
她说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便轻抿了一口酒,然后微微仰头,缓缓向墨落的唇凑去。而墨落仿佛已经沉迷在她的笑容之中,双眼里充满迷离,情不自禁就低头,将自己的双唇,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这分明就跟刚才谢静然经历的情况一模一样,不过谢静然是还没有被墨落吃到豆腐就清醒了起来,而这个时候的墨落,却是明显处于意乱情迷之中。他们不顾身处众目睽睽之下,墨落将她紧紧抱住,吮吸着她的双唇,而她则是无比热烈地回应,几乎都要跟墨落贴到一边去了。
我的天,这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的“喂酒”,而是现场型的劲爆热吻。谢静然看得眼珠都几乎要掉了出来,看着那几个围观的人,包括陆宁儿,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谢静然虽然在电视里面看过这种场面,但在现实生活中,还是没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所以自然也没见过。
看到两人的这种动作,谢静然虽然极力冷静,却仍是看得双颊通红,赶紧难为情地闭上眼睛。
可是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让谢静然不由睁开了眼睛:“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换间房间继续喝酒吧!”
谢静然睁开眼睛,只见陆宁儿正要带着那几个少年往屋外走去。看到她朝自己这边走来,谢静然心里不由又惊又喜,只希望陆宁儿快点到来替她解开穴道,那她就不用这么难受了。
可是这时,却只见一道金光闪过。谢静然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少年挂在腰侧的金铃铛忽然飞了起来,急急朝正处于激情难抑的两人飞去。
她不由倒吸一口寒气,这样的变故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原来真的没有猜错,这个红叶居里,真的有着什么阴谋?
谢静然屏住呼吸望向那边,只见那串金铃正要砸到两人时,它却忽然掉转方向朝那白衣女子袭去。看到这一幕,谢静然心里还真是滋味无穷。
原来他们要对付的,竟然是她!不过好在那个人已经不是她了,不然她还真的无法想象,以她的三脚猫跆拳道功夫,她又会被这些金铃咋砸成什么模样。
可是那金铃就快要击中那白衣女子时,她却忽然一个翻身,双手轻轻一转,便变成了墨落背对着那串飞速袭来的金铃。可是墨落却对那串金铃的袭来无动于衷,仍是保持着与白衣女子相拥的姿势,而金铃也在这刻,毫无悬念地击中墨落的后心,顿时,一大口鲜血便从他口中喷涌了出来。
那些少年和陆宁儿显然未料到会有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望着那两人,神情一愣。而这时,白衣女子已经紧紧将墨落的身子抱住,看见他吐出的鲜血,神色一变,关切叫道:“墨落!墨落!你醒醒好不好啊,不要吓我好吗?”
可不管她怎么呼喊,墨落却是面如金纸,唇边遗留着一丝血迹,眼睛紧紧闭着,显然是晕了过去。
白衣女子看着墨落,又看看地上掉着的铃铛,忽然抬起头来朝那几个少年望去,眼中尽是冷芒。而这时,陆宁儿已经也反应过来,望着那些少年,冷笑道:“你们能不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少年都不由脸色一变,而刚才扔铃铛的那个少年则是无邪一笑,对陆宁儿笑道:“陆小姐此话何意?”
“你TMD不要给我装,你别以为你长得帅本姑娘就会对你手下留情!”陆宁儿冷冷望着他,忽然爆出一句粗口,骂得那几个少年脸色又是一变,“哼,别当我是傻子,你们要对然然不利,就是在打本姑娘的脸,你们说,本姑娘会怎么对待你们?”
那少年听得她这样说,眼中也是有着一丝冷光闪过,可仍是勉强笑了一声,说:“奴家只是碰巧内力失控,所以那金铃才会不受奴家的控制向墨落飞去,难道仅是因为这个意外,陆小姐便会完全不顾与奴家的情分,而为墨落出头么?”
“我KAO!我都说了不要给我装了!”
这下陆宁儿彻底恢复了她超级女赛亚人的真实面目,一副受不了你的样子,对着那少年大吼道。
那少年看到她这样的举措,也是脸色一冷,说:“那好,既然你这么不领情的话,那也别怪我们心狠手辣!据我所知,你和谢静然的武功都不怎么高,现在就算我们要对付你们,你们又有什么办法从这里逃脱?”
果然!那些少年真的没安什么好心,可惜本来应该是当事人之一的谢静然,现在却在这里看热闹,真是人生憾事啊!
可是正当剑拔弩张的时刻,却只见那白衣女子忽然调转视线,冷冷的看着正在发飙的陆宁儿。陆宁儿被她这种眼神看得不由一怔,不由扯出一丝笑,干巴巴地说:“你……你干吗要这样望着我?”
“我倒还要问你呢。”白衣女子将星落放开,缓缓站了起来,冷笑着说,“你别以为你在这里替我出头,我就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陆宁儿满脸的震惊之色,望着白衣女子,一脸的不可置信:“然然,你在说些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做,只是在掩盖你的本来目的!”
白衣女子伸手指着她,冷笑着说道:“因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因为你们本来就不是要攻击墨落,你们本来要攻击的目标就是我!你们就是想要我死,你也是一样!”
陆宁儿被她这席话说得哭笑不得,不由瞪大眼睛望着她,说道:“然然你没事吧?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哼,说什么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到了现在,你哪里还顾得了与我之间的友情?”白衣女子冷哼一声,将这话说了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你这样子对我,只是因为你嫉妒我!”
“哈?”听到她这句话,陆宁儿的表情更加无语,一副无限吃惊的样子望着白衣女子。她望着白衣女子,啼笑皆非,“我为什么要嫉妒你?你又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当然有了!”白衣女子被陆宁儿用这种眼神望着,更是火大无比,气急败坏叫道,“你当然是因为嫉妒我,所以才会和他们一起来对付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因为墨落太亲近我而忽略了你,所以你就妒火攻心,不顾我与你的友情,也要将我害死,对不对?”
陆宁儿听了这话,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怔怔望着白衣女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白衣女子瞅见她这个样子,得意一扬头,说:“怎么,被我说中所以哑口无言了吧?”
“哈哈哈!”陆宁儿终于反应过来,笑得连身子都躬了下去,捂着肚子边笑边说:“然然,你怎么会这么好玩,怎么会说出这么好笑的话?真是笑死我了——”
谢静然也不由好笑地望着她们,真不知道这白衣女子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本来看她的样子,她的本事应该很高,可是为什么,她说出来的话,却这么弱智?
难道,她这样做,都是疑兵之计?
可是她要对付的又是谁?看样子陆宁儿的确是谢静然最好的朋友,她应该没有对付她的必要,难道……
谢静然不由皱了皱眉,却看见那几个原本冷冷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少年忽然间像变了个人一般,每个人的手中都出现了一把乌黑色的针状暗器,然后齐齐手一挥,那些暗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陆宁儿袭去。
而那白衣女子则是冷眼看着这一幕,仿佛根本就没看到那些暗器一样。
谢静然朝陆宁儿望去,只见她仍然在笑,浑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眼看她立即就要被这漫天的针雨扎成马蜂窝,可就在这时,那些掉在地上的金铃却忽然从地上飞速跃了起来,然后围绕在陆宁儿的身边旋转起来,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舞动之后,只听无数声轻不可闻的碰撞声,那些暗器却一个都没看见,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此时的陆宁儿一脸的冷笑,又哪有一点疏忽大意的样子?
她眼中笼上浓浓的一层杀气,冰冷的眼睛自那些少年的脸上一一掠过,唇边返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认为这样出乎不意便能伤到我么?莫忘了我可是一直对你们提防着的!故意装作疏忽来引你们动手,不想真的是在我的预料之中!既然你们这样对我,敢惹我陆宁儿的人,我可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现在,对你们的冒犯,我发誓我一定要让你们十倍百倍地奉还!”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睛变得更加冰冷,其中更是充满嗜血的杀意。见到她这个样子,一直冷眼旁观的白衣少女唇边掠过一丝轻不可见的笑意,望向站在那边的少年,眼里尽是不可捉摸的神色。
那几个少年听到陆宁儿的话语,神情都不由微微一变,但瞬间又冷静了下来。其中一个少年冷笑道:“是,陆小姐的确是躲过了那一击,但你也应知道,那不过是我们的投石问路之举!接下来的招式,可是不会简简单单就被你避开的了!”
“是么?”听到他这样的话语,陆宁儿却只是满不在乎地一笑,“蹭”的一声,就从腰间掏出一根软剑,望着那些少年,好整以暇地说:“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招式可以斗得过我!”
她还真是厉害啊,那件这么好看的裙子上面,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凶器!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吧,谢静然这个当事人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完全忘记了这次暗杀事件,本来针对的就是她。
陆宁儿挥动着手中的软剑,满脸都是冰冷的笑意。那些少年也是警惕地望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可这时,却只听到一个含着轻笑的声音传来:“你们这些人,貌似还忘了我的存在啊?”
说完这句话,她朝后一挥手,只听一声闷哼传来,一个人影在她的身后倒了下去,赫然便是刚刚还昏迷不醒的墨落。看见星落再度受伤,那些少年的脸色不由剧变,一个少年不由叫了出来:“怎么可能!他的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被你打倒?”
“你们问我为什么?”白衣女子朝他们笑了笑,“其实这还应该要谢谢你们才是!若不是你们帮我砸了他一下,我又怎么能这么简单把他打晕?”
那个少年脸色又是一变:“刚才是你把他的穴道点住了?”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你还真的不笨。”
谢静然这才知道为什么金铃会在明明对准白衣女子时被她“凑巧”躲过,原来她早已在和墨落接吻时暗中将他穴道点住,所以才能随心所欲地让他替自己挡住金铃的攻击。可他既然被白衣女子点住穴道,又怎么会自动解开,并且还来攻击她呢?
那些少年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可是仅仅是瞬间,他们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望了望那白衣女子,又望了望陆宁儿,忽然有一个少年冷笑道:“哼,就算这样又怎么样?我们每个人的武功都和你们不相上下,至于你谢静然,更是不堪一击!”
“是么?”白衣女子又是微微一笑,当真笑得风华绝代。她将那几个少年淡淡扫了一眼,才说:“看来你们还真是不够聪明呢,我之前的那些赞誉之词,就全部收回好了!你们难道真的以为,我和宁儿之间,就这么容易产生罅隙?你们真的以为,刚才宁儿故意让你们攻击她,目的就有这么简单?”
听了她这席话,这些少年的脸色都是剧变。白衣女子笑了笑,望着陆宁儿,笑着说:“宁儿,刚才他们用暗器攻击你时,你将那些暗器发到哪里去了?”
陆宁儿也是微微笑了笑,说:“唉,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死在自己人手里了。尤其更痛苦的是,他们还死得不明不白,连自己的价值都还没有发挥出来,就没头没脑地死在自己人手里了!”
她一副长吁短叹的样子,似乎真的极其为那些人惋惜的模样。可是听了她的这些话,那些少年的眼里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失声叫道:“莫非你已经把他们——”
“唉,我都已经说了,他们是死在自己人手里,你们干嘛还说是我杀的啊?”
陆宁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白衣女子也是抿唇一笑,走到自己身后的重重帷幔前,淡淡地说:“既然这样,那我让你们这些自己人见一面也好!”
说着,便伸手将那帷幔一拉,只听“啪啦啪啦”几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刚见到这副情景,那些少年便便疾步向前冲去,谢静然定睛一看,只见那些掉在地上的,竟是几个身形剽悍的大汉,只是一个个双眼紧闭,一丝活的气息都没有。他们的心口,无一例外地插着一些暗器,明显是刚才那些少年们施出来暗器。
那些少年冲到半路,陡的止住脚步,愣愣地看着那些大汉的尸体,喃喃地说:“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
只是其中一个少年冲得格外的快,也格外的激动。他定定望着那白衣女子,恨恨的说:“你这个魔女,我要把你们全杀了!”
可是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见白衣女子望了他一眼,接着右手微微一扬,只听一声蕴含着无限痛苦的惨叫声响起,这个少年倒在地上,一脸痛苦之色地在地上抽搐。
另外几个少年看到他这个样子,都是禁不住脸色煞白。陆宁儿也是惊疑不定地转头向那边望去,不知道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又是怎么回事。
看到那少年嘴里发出惨叫,一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表面却看不见任何伤痕的样子,白衣女子只是云淡风轻地说:“真是不好意思了,谁叫你如此不自量力敢招惹我呢?所以为了不让我惨遭你的毒手,我就只好对你施了这种名叫‘寒冰叶’的剧毒了,不过这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听了这话,所有的人都不由脸色一变,望望这白衣女子,又望望痛苦呻吟的少年,只觉得心里寒气陡涌。
寒冰叶他们自然都听过,是种剧毒无比的毒药,可是中了这种毒之后,却不会让人立即死去,而是会让人身处如被万蚁食心的痛苦之后,再七窍流血经脉尽断而死。
这样残忍的毒药,又无任何解药,所以江湖中人对这种毒药的使用一向是禁止的。但这白衣女子却敢当众使出,足见她心肠之狠毒。并且更让人心惊的,是她高明的武功,在场这么多眼睛都看不出来她是怎么施毒的,而且那些少年也离她这么远,所以这女子的武功,也许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那少年仍在地上不住呻吟着,他的同伴们看到他这个样子,眼里虽有着悲愤之色,却也只能无可奈何。此时他们的心里,都在想着白衣女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倘若这少年中了寒冰叶都尚且可以算幸运,那么在这女子看来最不幸的,又会是什么事情?
白衣女子轻轻一笑,说:“那人还没有死,在我看来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若已经被我杀死,那才是最痛苦的事情了呢!”
谢静然也是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真不知道这个白衣女子到底是谁,假如她要对付她的话,那简直是伸手间的事情啊。不过好在那白衣女子似乎对她没有敌意,而是一直在帮她。那她到底是谁?谢静然什么时候又结交了这么个高人?
并且看陆宁儿的表情,她也是对这个白衣女子一副惊讶无比的表情,那么由此完全可以看出,她也不认识这个白衣女子。
那几个少年吓得脸色煞白,接着互相递了个眼色,脚下生风,纷纷朝门外走去。白衣女子见状,冷冷一笑,说:“事到如今你们还能逃得出去么?”
话音刚落,白衣女子诡谲一笑,不见任何动作,一抹乌黑的似云雾一般轻盈的物事便向那些少年飘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些少年看到这东西,仿佛看到鬼一样,更是脚底生风跑得飞快。
谢静然看着那些少年向门口跑去,离她越来越近,心脏开始不规则地跳动起来。以前虽然她真的死过一次,可那是一次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死亡,所以她也相当于完全没有体会到死亡的感觉。
可是现在,谢静然却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才是“临死前的感觉”。这样的感觉那样绝望,似乎一张网将人紧紧包裹住,连呼吸和思想都被迫停滞了下来。
一瞬间,好象世间万物都被静止了起来,只能看见向她跑来的那些少年和听见她的心跳声。谢静然不由绝望地闭上眼睛,难道她在这世上真的混得这么差,不但身中毒药朝夕不保,还要现在就死去?
可正在这时,却只听耳边传来那白衣女子的冷笑声,瞬间让谢静然放松下来:“你们当真以为可以顺利走出这间屋子么?若是这样的话,那你未免也太低估我的本事了!”
刚说完,她便从袖中甩出一根彩色的软绸。那条绸带本来是轻飘飘的,可是从她袖中甩出来,却是像一条长鞭一样向那些少年甩去。那些少年看到这样凌厉的攻势,都不由停止住跑着的动作,纷纷回过头来迎敌。
这下谢静然总算松了一口气,有种刚从死亡线上挣脱出来的劫后余生的感觉。也不知道那个白衣女子为什么要帮她,在她的印象中,她可从来没有认识过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啊。
只看见那些少年也纷纷掏出保命的武器来,不遗余力地向那白衣女子挥去。而陆宁儿也是毫不客气地挥舞着自己的软剑,满脸都是冷漠的神情。
只有谢静然才是这个现场中最轻松的人,看着这个直播版的武林高手PK,别提有多爽了。
耳边的厮杀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红叶居中的少年明显处于下风,已有几人身上都已受伤,鲜血一直从身上掉落下来。可是他们却仍是咬着牙关和那白衣女子以及陆宁儿打斗,丝毫不肯认输。
这样看来,他们绝对不会是简单的青楼小倌,这样宁死不屈的意志,只有戒律严明的组织才会拥有。
谢静然正看得津津有味时,忽然一个物事从天而降,恰好掉在她的眼前,吓得她心脏都差点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
她赶紧稳住心神朝那东西看去,却见正是红叶居少年中的一个。只不过他此时浑身是血,大口大口地呼着气,一副濒临死亡的样子。
他似是察觉到谢静然的视线,努力抬起头向她望来,当触到她的脸时,他原本灰暗的眼里瞬间闪烁着欣喜的光芒,一边吸气一边艰难说道:“原来你才是真的谢静然!原来我们都被那女人骗过了!”
他的脸上,忽的拂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看到他这个样子,谢静然心里一惊,知道现在决不能决不能让他知道她穴道被点的事实,以免被他抓住机会对她不利。于是她用白眼瞟了他一下,冷笑了一声,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他见到我这样,眼里闪过一丝诧色,忽的又冷笑着说:“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怕了你!你武功本来就差,就算我受再重的伤,也是可以轻易地将你击败!”
说着,便伸手来抓住她的手。谢静然很想躲过,可是被点住穴道的身体却丝毫不听她的使唤。
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向她伸来,然后毫无悬念地扣住她手上的脉门。见谢静然竟然不闪不躲,他的眼中再次掠过诧色,可是等到抓住她的手时,眼里的诧色却被层层喜色代替。
谢静然不由暗叹一声,知道他已用内功知道她的穴道被点住了。她只好暗叹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刚刚还以为自己躲过一劫,可是现在就又阴差阳错地从天而降一个对头,难道真是天亡她也吗!?
那少年冷笑几声,说:“就算你再布署严密,也不还是被我歪打正着遇到真正的你?并且真是天助我也,让我遇到被点住穴道的你,只要我毁掉你全身筋脉,让公孙少主将你带走,还不怕慕容玄焱和谢麟乖乖地答应我们的要求?”
他边说边暗施内功,谢静然只觉得手腕被他拈得生疼,可是却一点也挣脱不开。原来他的目的是这样,那么这样看来,他不是秦国的其余反动势力,便极有可能是别的国家派来秦国的奸细了。真不知道那个点她穴道的白衣女子又是属于哪一股势力的,布署出这一切,却让她来当牺牲品。
她心里涌起一阵浓浓的不甘,为什么获利的是别人,却把她扯来当炮灰?这样想着时,她的全身忽然有一股神秘而迅猛的力量自丹田之处涌起,以不可阻遏之势在她的身体里面东(河蟹)突西撞。
这种难受的感觉令得谢静然不由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只觉得那股力量脱离她神志的控制,接着,便都纷纷朝她那只被他扼住的手腕涌去。
她只觉得她的手腕一阵灼热,那样高的热度,让她有一种错觉,似乎她的手就会这样被烧成气化,从而就此消失。
而与此同时,那个少年的眉间掠过一道诧色,又在她的手腕上加注了几分力道,却是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他眼中的诧色更重,忽然脸上闪过一道痛苦的神情。扣着她手腕的手瞬间松开,身体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流掀翻,重重向后倒去。
然后,唇边流下几缕暗红色的血液,颤抖着手指指着谢静然,断断续续地说:“你……你的内力……怎的会有如此之深?”
谢静然也是无比惊诧地看着他,回想起自己的那种感觉,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里面的武林高手一般都不用出手伤人,任何人想来伤害他们时,都会被他们的内力所震伤。
而眼前这个少年的状况,明显是与武侠小说里面被内力震伤的那些人相同。
难道她的内力,也达到了高手级别?难道,她就是一个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高手?
她不由又惊又喜,想将身上的内力运转一下,却又懊丧下来。她全身的内力又似乎消失了一般,手脚仍然不能动,口中也仍然不能发出声音。不由在心里暗叹一声,假如她真是一个高手,此时就不会这么窝囊地躺在这里了。
想来这个人能够被她震伤,也只是巧合罢了。
可是这时,那个少年的眼中又掠过一道喜色,冷笑着说:“哼,料想你能将我撞开,也只不过是巧合罢了!既然这样,那我宁愿用我最后一丝力量将你的筋脉震碎,然后再让公孙少主把你带走!”
边说边艰难地向谢静然爬来,唇边的冷笑越发的深。看到他的这个样子,谢静然的呼吸都几乎要停止了下来。她自己也知道刚刚能把他撞开只是巧合,看他此时的样子,显然是再不会废话就会对她下毒手,可她现在全身不能动弹一分,内力又无法受她控制,又该怎么避过他的毒手?
谢静然只觉得心里又蒙上一层绝望的灰,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近,她不由紧紧闭上了眼睛。看来今天真是在劫难逃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就只有安然地接受死亡了。
可正在这时,却只听耳边传来一阵惨叫。声音熟悉,很显然是出自那少年的口中。她不由疑惑地睁开眼来,只见那少年脸上的冷笑已被无尽的痛苦所代替,他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流了一地。她定睛一看,那些血液之中还有着一块一块的残屑,似乎是他五脏六腑的碎片。
看到他这个样子,她不由放下心来。危险远离,纵然还没有完全消失,也让她心情好受了一点。她冷冷地望着那个少年,看着他这样的样子,不由疑惑起来。他这个样子究竟是被刚才陆宁儿她们所伤,还是由于她刚才凑巧的一撞?
那少年似乎觉察到谢静然的注视,艰难抬起头来看着她,兀自有鲜血自唇边溢了出来。他冷笑一声,说:“看来我还真是轻敌,竟然低估了你——”
可是他的这句话却没有说完的机会了。
只因这时,刚才一直在和那些少年打斗的白衣女子,忽然运起轻功朝这边飞来,一直飞到谢静然的附近,没有一言一语,就直接向那个少年刺去。
谢静然呆呆地看着白衣女子的动作,不知道她此时放着那些少年不管,却到这里来插一脚是什么意思。那少年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抬起头来望着那白衣女子朝自己刺来,眼里充满濒死的绝望。他伸出手去挡剑,可那只不过是无谓的努力,白衣女子冷笑一声,招式如电,一下子便刺入了他的后心。
少年闷哼一声,一大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那白衣女子将软剑拔出,朝谢静然望了一眼,又朝她笑了笑,说:“我本来还想解开你穴道的,可是又怕你解开穴道后乱跑出什么乱子,所以索性还是不要解开好了。”
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离开,留给谢静然一个华丽丽的背影。谢静然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几乎都要喷血了。假如她现在能讲话,估计那白衣女子祖宗十八代都要被她骂遍了。那白衣女子这是什么意思,以为她三岁小孩啊,这里这么危险,她又不是没脑子,她犯得着乱跑吗!
TNND!我知道你身份的时候,一定把你活剐了!
谢静然咬牙切齿地在肚子里暗暗对她尽兴诅咒之事,又见那白衣女子走到那边,看了一眼那些少年,又二话不说拿起彩绸向那些少年刺去。陆宁儿看她一眼,疑惑问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白衣女子也没看她,直接简单地答道:“有余党,必须要解决!”
好简练的回答啊,简直与刚才的她根本判若两人。那么到底哪个她才是真正的她?是刚才哪个烟视媚行的尤物,还是现在这个说话简练得非常熟悉并且满身杀气的高手?
谢静然的唇边不由拂起一抹笑意,仿佛突然明白这个人是谁了。不过想起他刚才装成她的时候与墨落*的样子,她的肠子都几乎要笑断了。
天啊,为什么不把她穴道解开!这样子无声的笑,真的是太难受了啊!
该死的林敏!
谢静然很想继续看这场好戏,可是该死的林敏却又做出一件让她咬牙切齿的事情——他,他竟然随手扔出一个小圆珠,一下子就将她的另外一个穴道点住了!
她晕了,她真的晕了……
也不知晕了多久,谢静然缓缓睁开眼来,记起自己所处的境地,她慌忙朝屏风里面看去,只见那边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些红叶居中的少年一个个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显然都已经死了很久,连血都停止了流动。可是陆宁儿和林敏,却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
谢静然呆呆地望着这满地狼藉的现场,全部都是死人,没有一个活人,让她看得不寒而栗。
可是她除了能闭上眼睛之外,再也不能做些什么。她只好在心里再度狠狠的咒骂林敏,可是就算这样,她现在要做的,也只有等着林敏回来给她解穴了。
她无奈地朝屋里看去,却再度瞪大了眼睛!
只见在那边,原本理应已成了死人一个的墨落,竟然渐渐站了起来。他淡淡一瞟满地的死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唇边却渐渐拂起与他的绝美容颜毫不相称的冷笑。那抹冷笑衬着他的容颜,让人看起来更觉胆战心寒,阴冷得直入人的骨髓,叫看着的人都会莫名心悸。
不过须臾,墨落唇边的冷笑便消失不见,眼里蒙上一层冰冷的寒冰,再没看那些尸体一眼,便朝门外走去。那些尸体中,有些还是刚才与他谈笑的兄弟,现在他们尸骨未寒,他便就这样对他们视若无睹,他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硬。
谢静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却只见墨落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的心又提了起来。假若被他看到她,他对她肯定便会如刚才那个少年对她一般,或者将她杀死,或者断掉她的经脉,然后把她抓去给公孙青漠。这样想着,谢静然情不自禁向后面退去,希望这样后退与他保持距离,能够让自己的危险也能够小点。
刚退了几步,她便感觉到不对劲起来。她竟然能动!她的手脚,她的全身,竟然都能动了!
她不可置信地望望自己的全身,然后试着站了起来,却没有费丝毫力气。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刚才她晕过去之后,穴道竟然自己冲开了么?
还是林敏良心发现,替她解了穴?
她还没有从欣喜中挣脱出来,看到墨落离她越来越近,又重新陷入恐惧之中。
林敏,陆宁儿,你们快点回来吧!
她正在忐忑不安时,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含着些微戏谑的声音:“你的好兄弟们全死光了,你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你的心可真硬啊。”
是陆宁儿!谢静然心里大喜,不由转头看去,只见在她的身后,站着陆宁儿和已经恢复了男装的林敏。刚看到她,陆宁儿就朝她眨了眨眼睛,她的心里也完全安定了下来,赶紧跑到他们身边去了,安全第一嘛。
墨落只是淡淡地望了陆宁儿一眼,声音里没有一点感情:“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会进红叶居,我为什么要替他们担心?”
“哇,你的心肠真的好硬哦!”陆宁儿大惊小怪地叫了两声,又嘿嘿笑道,“不过你现在也走不了了,索性还是乖乖地和本姑娘回家吧!你放心好了,本姑娘对你可是一往情深的,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觉得这样如何?”
陆宁儿还真是个人才,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钓凯子,还真是让谢静然佩服得五体投地。
墨落却仍然是淡淡地说着:“那我还不如索性留在红叶居。”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陆宁儿不由大怒,一副马上就要冲上去将他大卸八块的模样。看到她这个样子,墨落却是一脸淡漠的看着,仿佛根本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看着墨落朝他们走来,谢静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朝他笑了笑。墨落看到谢静然的笑,不由愣了一下,然后双眼充满警惕地望着她。
看来他的戒心还真是很重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应该是因为经常身处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所以才会有着这样的性格吧?
谢静然又朝他笑了笑,不管他再度怔住的神情,说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干这一行?”
他仿佛没有想到谢静然会这样问,愣了一下,才充满警惕地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他这副模样,谢静然没好气的在心里将他腹诽了一顿,才继续对他露出无比善良的笑容,对他笑道:“我知道,你们进这一行,都有不可言说的苦衷,所以,我现在就打算要帮助你们,彻底解决你们的这种痛苦。”
听了谢静然的话,墨落的眼中掠过一道奇异的神色,却是微微一笑,笑里含着些许冷嘲:“那你又想怎么解救我们呢?”
谢静然真是气死了,他就不能不摆出这样一副脸孔吗,真是让她的火气不由越燃越烈。不过,为了她的宏图大业,呃,也就是解毒大计,她一切都忍了。
谢静然继续对他无比和善地笑着:“其实很简单,我也想开一个青楼,想请你当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呵,原来你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轻嗤一声,“老板与小倌,不都是一样的货色,又有什么区别么?既然你也知晓我们沦落风尘之人的痛苦无奈,又为何自己也要当那折花的严霜?我原以为你是与常人不同的,可是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他还真是牙尖嘴利啊!谢静然却仿佛看到希望的曙光一样,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错了,我是与别人不同的。”
“哦?那还请你说说,你那些不同之处,又是哪里?”
他勾了勾眼,语气中仍是有着些微的不屑,可是却似乎充满着微微的期盼。而这时,谢静然身后的陆宁儿也叫了起来:“然然,你快说说,你想开间怎样的青楼啊!~”
“很简单!”谢静然豪气干云地一挥手,将她的打算说出来,“我要开的这个青楼,买卖全凭自愿!那些姑娘们,也可以不与本青楼签订协议,只要借着我们的这个地盘招揽生意就可以了!并且本青楼也不能逼迫大家干任何事情,若是姑娘们自己不满意,无论来青楼的客人们花多少银子,也是一点用都没有!”
“还有一个特点!”
谢静然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咱们的揽秀轩里,还有一个最红姑娘排行榜!从人气、相貌、才艺等等方面来考虑,制造出一个花魁榜悬挂在揽秀轩的大门外面,并且这个排名不是固定的,大家都可以来竞争!只有竞争才有进步,这样一来,相信咱们揽秀轩的姑娘质量也不会下降!”
谢静然滔滔不绝地将这个打算说出来,立时就有两个人的眼睛几乎要跳窗了。至于林敏嘛,他早就知道她的这个计划了,自然是没有一点反应。
陆宁儿立刻叫了起来:“天啊天啊,然然你太伟大了,你还是跟以前那样啊,你简直是个商业天才!”
最关键的当然是墨落的态度,谢静然将视线转向他,只见他的眼眸忽的变得幽深无比,直直望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他这样的神情,谢静然她心里真是有点忐忑,不由讷讷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他听得她的问话,眼中的光芒隐去,望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的点子的确很新潮。”
他这样的回答相当于没有回答,谢静然再次锲而不舍地问道:“那你究竟答不答应?”
谢静然紧张地望着他,在她的心里,他可是最适合的揽秀轩老板,她可不愿意将他放手。
墨落低头沉吟了一会,才抬起头来:“我想知道,我的酬劳是多少。”
“你……你答应了?”
谢静然不可置信一般望着他,忽然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地叫了起来。他却没有答话,只是淡淡笑着看她,眼里的光芒更加奇怪,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谢静然赶紧奔上前去,在他的肩上拍拍:“好说好说,朋友之间用不着谈钱,谈钱伤感情!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揽秀轩里面的银子你随便用,不用通知我!”
“然然,这怎么可以!”
谢静然这句话才刚说完,墨落还没反应,陆宁儿就在一边抗议了。
“然然,假如你嫌银子多的话不完的话,那就索性给我花吧!我跟你的感情更深厚,不是么?”
“你懂什么!墨落可是超级人才,我的银子当然要给他随便花了!”谢静然瞪了在一旁捣乱的陆宁儿一眼,又说道,“墨落,以后我们两个就算联手了,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将我们的揽秀轩变成京城最大的青楼哦!”
“呜呜呜,然然,你太伤我心了!”
陆宁儿又在一边装可怜了:“然然,你怎么能这样!墨落才和你刚刚认识,你怎么就因为他而忘了我这个朋友?哼,你这个见色忘义的人,我恨死你了啦!”
谢静然不由一个头两个大,望了望在一边装可怜的陆宁儿,又望了望墨落,却只见墨落的眼里也充满着淡淡的笑意,原先的戒备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他这种笑意,谢静然心里不由微微一颤。美男的威力太大了,害得她的心脏跳得那个慌!
谢静然赶紧别开视线,不敢再让自己脆弱的心脏在这个美男面前彻底崩溃。转头却看见陆宁儿一副一支梨花春带雨的楚楚可怜模样望着她,可怜兮兮地说:“然然,能不能让我也到你的揽秀轩里面去玩玩?”
“不行!”谢静然斩钉截铁拒绝,笑话,她怎么可能让她的朋友到里面去,那可是青楼!
“呜呜呜,然然,你欺负我!”陆宁儿立马又变了脸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凭什么墨落能进,我就不能进!你明明就是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呜呜呜,你太坏了!”
谢静然不由冷汗横流,硬着头皮问她:“你知不知道青楼是干什么的?”
陆宁儿瞪大眼睛看着她:“我当然知道啊,我从小就开始逛青楼的!”
“你知道那你还进?”谢静然瞪她一眼,却在这时只听见身后的林敏轻轻咳嗽了一声。我不解的望他一眼,他这是感冒了,还是在打什么暗号呢?
谢静然看了他一眼,却只见他的嘴里轻轻发出两个根本听不见的音节:“宫主。”
宫主?
天啊,她怎么把这件事情完全给忘记了?
蓝眼宫主不就是想让陆宁儿进青楼吗,怎么现在人家主动想进来,她却这么坚决地拒绝呢?
看来她还真是太伟大了,只顾着重视和陆宁儿之间的友情,却将自己的任务忘记了。
陆宁儿又在一边拉着谢静然蘑菇:“就算我知道又怎么啦!然然,你不是说过吗,你的这个揽秀轩是买卖自愿的,那我进去当个清倌人总可以吧?”
“你当清倌人?”谢静然望了她一眼,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喜欢进青楼呢?
“当然当然了!”
陆宁儿忙不迭地答着,生怕她再拒绝一般,赶紧保证:“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干出任何出格地事情的!毕竟我好歹也是个兵部尚书的千金大小姐,我不要脸,我爹还要脸呢!”
她说到这里,忽然又转头看了下墨落,说:“你别误会哦,我没有说你们不要脸,并没有看轻你们的心理哦!”
看着墨落又冷下来的脸,谢静然只感到心里无力得很,陆宁儿要不就不说话,一说话就得罪人,真不知道以后她进了揽秀轩,又会惹起什么样的风波。
看着陆宁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直缠着她,谢静然实在受不了了,只好胡乱点头:“好了好了,我就答应好了!”
“然然,你果然太好了!”
陆宁儿兴奋地跳起来,就差抱住谢静然狂吻了。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将自己满心的兴奋宣扬出来,就被谢静然全部打碎了。
谢静然望了陆宁儿一眼,凉凉的说:“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宁儿警惕地望着谢静然:“什么条件?”
“虽然我说了,那些来我们揽秀轩的姑娘们不要签协议,但你是绝对要签的。”
“不行!然然,你这是厚此薄彼,我才不同意!”
陆宁儿立马斩钉截铁地否决,一副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模样。
“是么,那你就不要来啊。”谢静然淡淡笑了声,“毕竟我可没有那么大胆子,敢诱拐兵部尚书的千金到青楼挂牌!”
陆宁儿赶紧说道:“可那是我自愿的啊!”
谢静然瞪她一眼:“不签协议,谁知道你是不是自愿的?”
“这……”陆宁儿彻底哑口,看见谢静然脸上坚决的神色,只好咬了咬牙:“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咱们快点签协议吧!”
哦也!她滴第一个任务,终于顺利完成,宫主,解药准备好了没?
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林敏点她穴道之仇了。
四人一同赶回谢静然住的小院一路上,谢静然用手在林敏手臂上重重一揪,他冷冷望她一眼,却没有反抗,让她心里大为解恨。
谢静然一下子劈出一大把问题:“你为什么不直接出来救我?为什么要点我穴道?为什么要假装成我?为什么……”
问出一大堆为什么之后,林敏只是淡淡望她一眼,简练地回答:“你死,我也死。”
“那你还没有解释为什么要假扮成我呢!”谢静然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只有这个办法。”
“好吧,我败给你了!”谢静然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对墨落那样意乱情迷了吧?”
听到谢静然这么说,林敏还没有说话,墨落先在一边说了出来:“因为我们给你下了迷情散。”
“迷情散?”谢静然疑惑问道,那是什么东东?
“那是春药!”墨落望了谢静然一眼,解释,“我们本来想将你迷晕,将你的清白夺去,这样一来,慕容玄焱就会废了你,他和谢麟就会不和。”
谢静然不由嗤笑一声:“你们还真是白费心机,难道忘记了我以前是什么名声,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样就废了我?”
听到谢静然的话,墨落的脸色一黯:“对不起,触到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谢静然笑了笑,不以为意地在他肩上拍拍,“不过我疑惑的是,红叶居里面的那些人都是什么来头啊,为什么要跟慕容玄焱作对?”
“我……我也不知道……”
墨落的眼神闪了闪,却是含糊地说出这句话来。看到他这个神情,谢静然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瞒着她,不过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想说的话,她当然也不能要他说出来。
谢静然又望向林敏:“那么这个迷情散,是你帮我解的了?”
林敏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真是败给他了!谢静然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事情的真相是打探不出来了。可是却只看到墨落微微一笑,说:“他说得不错,当时的确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要不是他假扮成你,我们一动起手来,肯定要伤害到你的。”
“哦,原来如此。”谢静然这才明白过来,没想到林敏竟然这么细心嘛,忽然,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贼笑着望了望墨落,又望了望林敏,“你为什么要替他解释,难道……”
谢静然贼兮兮地望着林敏:“林敏同学,我记得你和墨落可是接过吻的哦,感觉如何啊?”
听见谢静然这句话,墨落的神情大变,就连林敏也是脸部抽动了一下,然后扔出一句硬邦邦的话来:“那只是演戏。”
“哈哈,林敏你也会不好意思哦,不如就由我来牵红线,让你们两个在一起吧!不过说起来,林敏你那时那个样子,可真是*啊!”
望着林敏一副有火无处发的模样,谢静然的心里还真是痛快,谁叫他那时不解开她的穴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天总算让他见识到了这个真理。
林敏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来:“那!只!是!演!戏!”
“哈哈哈,林敏你真是太可爱了!”
陆宁儿也加入了谢静然的行列中来,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惊走路人无数……
日子飞逝而去,终于终于,谢静然的揽秀轩开张了……
经过N天的暗中准备,再经过用N多银子砸出来,揽秀轩刚开张,就造成了无比轰动的效果。更重要的是,揽秀轩里面可是有着两大重量级人物!
一是大老板超级无敌美人墨落,另外一个,自然就是谢静然的死党,兵部尚书的千金大小姐陆宁儿了。
连红叶居的头牌墨落都跳槽到揽秀轩来了,由此可见揽秀轩的品味是多么的高啊,档次是多么的高大上啊!并且就连兵部尚书的小姐都放着好好的小姐不当,非要来揽秀轩当姑娘,那说明一个什么情况?
那说明,有实力,才是行走江湖的根本啊!
所以在揽秀轩开张的第一天,那可真是开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