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我们约会吧(2 / 2)
“所以说你小子眼光还行,不过,她再怎么样也是比不上我家太座大人的。”他家太座在他心目中那才是最好最聪明最完美无瑕的。“想当年,我被奸人害的差点死掉,也是我家太座挺身而出,迎难而上,最后终于化险为夷……”
“司承傲,哪年的陈年旧事了你还拿出来说?”她都不好意思提呢!哪有他说的那么厉害?好意思显摆么?“你们这么快就打完了?”
云怀袖忙起身,下意识上前两步,双手立刻被温暖的大手握住,她忙挣出来,在她身上胡乱摸索着,口里急急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夏侯景睿按下她乱摸的双手,柔声安抚:“我没事,好好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看一眼闲闲看戏的司承傲,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下意识的摸摸鼻头,继续道:“司……司大哥他手下留情,所以我没事,而且我们……后来还相谈甚欢。”
那声‘大哥’,是打输的代价,唉!
“司……大哥?!”这男人间的友情,确实来得太莫名其妙了,刚才还恨不得掐死一个少一个,转眼间就能称兄道弟了。不过,这样的情形虽然诡异了点,但,对他们反而更有利不是吗?
“所以啊,我早叫你不要担心的!”沈含玉起身,笑着拍一拍云怀袖的肩头。她早看出来她家老公对夏侯景睿流露于外的欣赏,所以才放手让他去玩去闹。“我们继续聊,别的事情让他们男人去慢慢聊,走啰——”
“含玉,很过分哦!”有了朋友就不要老公了,他要温香软玉,跟那臭小子凑一块儿算怎么回事啊?“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我们快点出发去找大猴子跟小哑巴吧!我们为人父母的,怎么可以不担心小孩子呢对不对?我们赶紧出发吧——“
反正,就是不能让她继续跟她的朋友呆在一起,因为,他会吃醋啦!
“有什么好担心的?司承傲,你好烦啊——你倒是告诉我,谁伤得了她们?我……我跟怀袖还有很多事情要聊,要去你自己去……喂喂喂,臭家伙,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脚会走啦——怀袖,我还会回来找你的,你不要太想我啊……”
咿呀哇啦声渐去渐远,留下一室的沉默与萧萧北风声。
“这……这就走了?”果然是来去一阵风啊,厉害!
“不然还怎样?走,我们去找点东西吃!”打了这样一场,真的很饿呢,要赶紧补充体力才行。
“可……可是很多事情我们还没有开始谈,他们不是来……帮助我们的吗?”怎么这就走了?
“他们不是来帮我们的,他们只是来看你的,现在也见到了,自然就该走了!”而且,留下来干什么?天天消耗他的体力吗?“琉毓国的兵马再一天就到了,我们要开始忙了,哪里有空招待他们?”
所以他们自然要自觉地先走路啰!
“等等……”再一天就到了?“怎么没人跟我说?”
“我现在不就告诉你了?你那好朋友不是跟你说,男人的事情要交给男人扛吗?你只要乖乖的躲在我身后就好了。”他戏谑笑道,牵着她的手往厨房走去。
“去,大男人主义!”她没好气的嘁他,却是笑容满面。
好吧,她不管了,连生命都交给他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吃完……算是下午茶吧,过后,云怀袖心血来潮的提议道:“我们……好像都没约会过诶,等下你有特别的事情要忙吗?”
“没有,你有特别的事情?”约会?那是什么东西?
他们这一路走来,不是腥风就是血雨,浪漫的事情貌似一件都没有做过,也都没有正经八百的约过会。她其实也想正常的约个会,何况,明天过后,就会更忙了……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让她先想想别人约会都做什么?一般模式都是逛街,吃饭,看电影。但是这里没有电影可以看,而且刚刚吃完饭,那就只好……随便逛逛街了。
“可……”之前她碍于眼睛的不方便,不是都不爱出门么?
“走啦走啦!”她边噘嘴撒娇边拉他起身。
他当然没法拒绝她的要求,顺从的站起身来,取过一边的银毫狐裘替她披上,这才由她拉着出了门。当然,出门前没忘交代这边的人好好照顾云家二老。
“请问,你在我脸上抹了什么东西?”进城的马车里,云怀袖没好气的摸摸自己皱巴巴的小脸,也不晓得他涂了什么,皮肤绷得死紧不说,摸起来还满是皱褶。
“当然是让人无法认出你来的东西——”总不能他们前脚刚进城,后脚就被人逮进监牢里了吧!
一边与云怀袖说话,一边往自己脸上抹着透明颜色的胶状物体,“咱们现在的身份是一对上了岁数的老夫妻,嗯——”
他停下动作,细细瞧一眼她的脸,补充道:“是老态龙钟的老夫妻,明白?”
“啊?我不是还得配合这妆容装出老态龙钟的样子来?”她不能保证自己不会不小心忘了形,要是不小心暴露了行踪,啧……“我们还是别出门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不要担心,有我呢!”夏侯景睿握一握她的手,宽慰道:“你不小心忘形的时候,我一定会提醒你——”
难得她想出门走一走,若是这么点小心愿都无法帮她达成,他还怎么做她的夫君呢?“你也闷太久了,出去走走也好!”
就当是散散心也好——虽然她从不说,然而他也明白她心里的忐忑不安。再加上,被夏侯玦软禁那么长时间,以及对他与家人的担心,难免会让她心情郁卒,后来一系列的紧张逃亡,她一定也被吓得不轻。
伸手抚着她满是皱纹的脸庞,漆黑的眸里尽是怜惜与歉意,她嫁给他后,似乎没有一天好日子……她总说是她害他道这种境界,但是,他却悚然的发现,其实并不是这样,一开始,她就是深受其害的受害者,而害她受罪的祸根,说到底,还是他夏侯景睿。
却从没听过她抱怨半句,一味的将责任往她身上揽……这家伙,看似精明却傻的这样可爱。
“可……”她还是觉得不能放心。
“你不相信我?”好委屈的指控。
云怀袖一滴冷汗,“……别玩了,你知道我不是不相信你……”
“那就听我的!”委屈的嗓立刻变成欠人揍的唯我独尊的语气。“还嫌皱纹不多呀?再皱眉头,眼睛都快被皱纹遮没了。”
云怀袖无语,相信与不相信他都打定了主意要带她去“好好”走走了。呼——谁叫她闲来没事要提出跟他约会的烂建议?
夏侯景睿完胜,心情很好。将自己一张脸也弄好后,凑过来问:“有件事我一直忘记问你——你是怎样将消息送到沈含玉公主手上的?”
在夏侯玦如此严密的监视之下,成功送出消息,他真的还蛮好奇的。
“这应该要问乔玉娇啊,是她将消息送到沈含玉手上的嘛!”她一副“你这问的什么笨问题”的模样,甚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你来问我,我怎么知道呢?”
“你当我是傻瓜!”他一把将她抓到腿上,牢牢扣住,笑眯眯的瞅着她满面皱纹的样子,七老八十之时,她应该就是这模样了。“夏侯玦能杀死黑子,就表示他成功的拦截了每一封进出那小院子的信,如果他知道你打算搬救兵,你认为他会让那封信存在吗?”
“不会!”她老老实实作答——因为他的食指正不怀好意的停在她的咯吱窝下。
“那么,你告诉为夫,你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信送出去的?嗯?”这一声低沉的“嗯”声,摆明了就是威胁——
“就……有一种方法叫水印,你该听说过吧?”吊够了问口,也为了自身的安危着想,她很干脆的招了。
“你是说将纸张丢到水中后……”这种方法一般拥在通敌叛国的叛贼身上,他是听说过,但——“我没想到你会用……”
“哪是我会?是锦苏的功劳啦!”当初她只愁如何将消息送出去,锦苏便告诉了她这个方法,也幸好夏侯玦没有将纸丢到水里去试验。
“但,你与那沈含玉素昧平生,你又怎么知道她会看懂?”他还是有疑问。
“因为她很聪明啊!”任何人看到那封报平安似地信,也会觉得很好奇吧,毕竟大家确实素昧平生。好奇之余就会猜测送信人送来这封信的用意啦,而乔玉娇定然也会告诉她她被禁的状况,一推理便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写在明处……那就只能是暗处了嘛!
“是啊!”夏侯景睿感叹:“你们都是聪明的奇女子。而我,何其有幸能拥有你这名奇女子!”
云怀袖胡乱揉着他的头发,大笑道:“是啊,糟老头,何其有幸啊你——”
“好哇,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别逃——”食指立刻卑鄙的照准她最怕痒的咯吱窝攻击而去。而她被扣在他腿上,根本逃都无处逃。
于是只好边笑边求饶:“大侠……哈哈……我错了,小女子错了……求你饶了我吧!”可恶的家伙,也不晓得让让她!
夏侯景睿却瞧着她的笑容愣了神,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放肆的笑过了?
最初娶回来的她,纤弱端庄,优雅高贵,让他真以为自己娶回了一个绝对遵从“三从四德”的妻子……妻子?他从前并没有这样承认过她,直到无意见到她率性放肆的那一面——
尤其当街殴打人那一次,可真的将他吓了一跳,愣愣的好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她的靴子落到他面前……多么怀念从前那个骄纵任性,无忧无虑的云怀袖。
将她紧紧按在胸口,默默地也不说一句话,只让她感受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鼓噪着她的耳朵。
他……怎么了?刚刚还欺负她欺负的很有劲的人,怎么一下子变的这样安静?“景睿……”
“怀袖,你知道的吧?我……不能没有你!”他能为她做任何事情,甚至为她放弃生命,但,只要他活着,她就只能是他的。他无法想象,他活着,而她……的那种景象,完全不能想象。
“我当然知道啊,就像我不能没有你一样!”他为什么突然变的这样不安?圈着她的手臂就像铁条一样,箍的她身体隐隐发疼。他该不会认为有了他她还会爱上别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