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2 / 2）

他在继续隐蔽和冲下去之间踟蹰，在他犹豫的一瞬间，人影消失了，就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喂，你！”

楼底下传来了弗农姨父的咆哮。这十六年来他都这样被呼来喝去，哈利知道他的大胖子姨父是在喊谁，但他没有理会仍然凝视着窗外试图找寻，有什么东西在邻家的草坪上闪闪发光，哈利眯起眼睛可还没等他看清他的姨父就已经咣咣咣地上楼撞开了他的房门。

就在哈利.波特离开窗户的同时，街角，他那家漏着灯光的邻居家门口，空气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爆鸣。随着另一声爆鸣，两条互相拉扯的身影出现在一条黑黢黢的满是垃圾和杂草的河岸边。

“放开我。”其中一人用力地甩开了挟制，兜帽因为震动从头发上滑落下来。那人的脸十分苍白，在夜色中仿佛泛着白光，铂金色的短发四处散落，使他看上去就像是个刚刚从河里打捞起来的死尸，正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对面的男人的脸仍旧笼罩阴影里，只隐约能看到些黑色的油腻腻的头发。“你受到了监视，跟上，把帽子戴好。”男人的声音很小却不容置喙。

德拉科的脸变得更白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转身，开始沿着河岸往上走。在他的带领下他们很快从一处狭窄处穿过了小河。河对岸的小巷子里矗立着一排排破旧的砖房，他们再房屋之间的小巷子里飞快地穿梭起来，从一个街角拐进另一个街角然后是下一个，直到进入一条名叫蜘蛛尾巷的街道的街尾。最后的一幢房子的房门自动隙开了一道缝。

“进去。”

德拉科恨恨地握了握拳，最终还是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房间，斑驳的墙壁和破旧的家具，腐朽的木头和尘埃的味道充斥鼻尖。“你……就住在这？”他有点不敢确信。

门在他身后被关上。带他来的男人脱掉斗篷扔到了客厅唯一的一张沙发上，乌黑的像帘子一样披在两边的头发，灰黄色的脸和墨色的眼睛，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此刻那张灰黄色的脸上正勾勒出一个略带讽刺的微笑。

“我把你带到这来可不是为了参观我的房子，马尔福先生。”他在一把老旧的扶手椅子上坐了下来，眯起看看着德拉科，“你在那儿找什么？在女贞路上找什么？……还是说你知道那条麻瓜街道上有什么？”

“不，我不知道。”德拉科下意识地反驳。

斯内普笑了，然后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不知道？不——你知道。你知道哈利.波特就住在那，你甚至还确切地知道他住在哪间屋子里！你想做什么？抓了他好去向黑魔王邀功？愚蠢！你找不到他，因为他母亲的魔法，任何想要伤害他和他亲人的人，哪怕只存了一丁点这样的心思，都不得找寻到他们，哪怕他们近在眼前。除非……”斯内普的眼睛眯了起来，“除非你有别的……”

德拉科眼睛里的瞳孔猛地缩了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说，“我只是在寻找下一个袭击目标，那条麻瓜街道叫女贞什么什么的真是太合适不过了，满是愚蠢丑陋卑贱的麻瓜……原来头号危险分子就住在那，那就更好了，黑魔王正愁找不到他。”

“啊，是嘛。”斯内普不动声色地说，只是脸色阴沉了下来，“德拉科，我不管你是谁，现在的你或者来自将来的，但是今天的举动都说明你还太嫩了，太不理智，太幼稚了。你这是在自掘坟墓。你以为你杀了邓布利多之后就得到了黑魔王的全部信任？不——在此之前没人相信你会成功，黑魔王也一样。你的周围一直有人在监视，而今天正好是我。”

“不，他不是不信任我，他是……他只是不会放过我。”德拉科的嘴唇动了动，“你监视我，那么你呢？又有谁监视你呢？”德拉科直直地看进斯内普的眼底，像是要将他看穿。

“是啊——谁呢？”斯内普抽出魔杖一指他身后的墙，砰的一声，一道暗门打开了，露出一道窄窄的楼梯，一个小个子男人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德拉科也愣住了。

“想必你已经很清楚了虫尾巴，我们有客人了。”斯内普懒洋洋地说。

那男人弓着身体走下最后几节楼梯来到客厅里，尖尖的窄脸上堆满了不自然的假笑。“小马尔福先生！”他用吱吱的声音说，“真是太出人意料了，这时候您可不该出现在这。”

“我……”德拉科张了张嘴，却发现他无法发出任何别的声音。“虫尾巴”监视着斯内普，斯内普又监视着他。

“你可以走了，德拉科。”斯内普忽然说。

“我……我该走了……是该走了。”德拉科最后看了眼虫尾巴，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斯内普的房子。

“他找到波特了？”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后，虫尾巴问道。

“差一点，”斯内普说，“差一点卢修斯。除了我还有贝拉特里克斯，她或许没有看到，但是你最好祈祷贝拉特里克斯能看在纳西莎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