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设宴(6000)(2 / 2)
“也不是客人,是太子新晋的良娣,弟妹们先坐着吧,她一会儿便过来了!”苏安染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还是非常热情的招呼着三妯娌,似乎一个良娣并未被她放在眼中。
浅夏心中却是微微一动。此次进宫的都是正妃,表姐请了她们过来聚聚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因为,同辈之中,除了几个未成年的皇子,就只有太子可算是宫里的主人,那她这番便是尽了主人之谊。
可一个良娣却是连侧妃都算不上,就算是再得宠,再是主人,在她们一干妯娌都是正妃的情况之下,她缘何能够同坐一桌呢?而且,还似乎拿着身份姗姗来迟。
秀嘉儿与上官多多似乎与她一般有着这样的想法,只是三人面面相觑了之后,也都没有表示什么。更不便多问,不然,定然会驳了太子妃的面子。
因着浅夏与秀嘉儿都是有身孕的人,因而苏安染很是贴心的为她们准备了开胃的山楂汤,但怂恿上官多多与她一起喝些小酒。
上官多多自是连连推迟,因为她今日想着要泡晨露寒翠给萧凌墨喝呢。
浅夏见状,亦是帮腔着道:“太子妃,您今儿便饶了四弟妹吧,她初初进宫,还有许多不适应的,若是不小心喝高了,怕是不妥呢!”
看着上官多多连连点头称是,苏安染无奈,便饶过了她,自己却是倒了一些,微含幽怨的眼神恰是有着想要借酒浇愁的意味。
但她什么都没有吐露,浅夏等自然也不敢妄加猜测的询问了。
“哎呀!妾身来迟了!王妃与两位皇子妃已经到了呢,妾身真是失仪、失仪啊!”还未准备动筷子,随着一阵轻快的笑声传了进来,随即便是一阵香风扑面,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儿摇摆着腰肢,身上环佩叮当作响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们是妃,而这位美人不过是妾,原也不用起身行礼,但毕竟在东宫,浅夏和上官多多以及秀嘉儿还是有礼的起了身,面带微笑的对着这位良娣颔首示意。
当然,身为太子妃,又将是未来的一国之母,苏安染是绝对不会起身的,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美人道:“钟良娣,你来晚了!”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梳妆的宫女手脚慢了些,妾身才晚来了一步!”这钟良娣显然仗持着太子的宠爱,并未将苏安染放在眼中,被不痛不痒的低责了一声,也不在意。
只是走到留给自己的位子上,端起了酒杯,身后的小太监赶紧上前为她斟了些酒,她便接着道:“妾身迟来,便是该罚!那妾身便先喝了这一杯以表歉意!”
看来此女倒是个快人快语,极其爽气的人,话落,手中的酒杯已经对着朱红的檀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又像是主人一般的对着浅夏她们道:“大家快请坐呀!”
苏安染似笑非笑的看了钟良娣一眼,还是不作声,只是隐藏在眼底的却是一抹犀利之色。
浅夏与上官多多和秀嘉儿其实觉得有些尴尬,但既然苏安染什么都不说,她们也不便发表什么意见。而且深入一想,无外乎就是她们的府中也常常上演的妾侍得宠便欺到正妃身上的戏码而已了。
只是,她们人方坐下,那钟良娣倒也不认生的先与她们攀谈了起来。看一眼主次位子的安排,以及微隆起了小腹的浅夏,便热情的说道:“想必这一位便是深得三王爷宠爱有加的王妃娘娘了吧!”
浅夏微微蹙眉,心头多少闪过一丝不悦。虽说太子是储君,地位要比其余的皇子高,但一个小小的良娣却是这样大喇喇的盯着她这位王妃看着,总也是不合礼数的。再有,她总觉得这钟良娣的容貌妖冶有余,端庄不足,却又是觉得很是面熟,却是无端的生出一些厌弃来。
但她毕竟已经是经历了许多的人,心中再有不愉,面上却还是端庄有礼的的回以一笑:“正是本妃!”
似是被浅夏一句本妃而激到,钟良娣的脸上有一道不悦一闪而过,但终究是得了太子欢心的人,表面虚伪的功夫亦是做得很是到位。只见她嫣然一笑道:“王妃娘娘的贤名,妾身早有耳闻,钦羡不已,更是佩服有加。只是一直无缘相见,拜仰王妃姿容,一直觉得很是遗憾呢。”
“良娣夸奖,本妃何来贤名!恐怕不过是些让人笑话的虚名而已了!”贤名?呵呵!浅夏自嘲的一笑。因是萧卿墨隐瞒了呂微澜与萧笙墨之间的丑事,便有有心人将呂微澜的“自尽”联想到她的善妒上面了。
“宫中可是盛传王妃如何从不受王爷待见直至如今王爷独宠你一人的乐事,王妃却是不要藏私的教教妾身可好?”钟良娣旁若无人的笑说道。
可她此言一出,不要说苏安染已经没法保持淡然的变了脸色,就连上官多多与秀嘉儿亦是变了颜色,暗道这个良娣胆子似乎也太大了一些,竟然当着太子妃的面说出这样无理的言辞来。
浅夏亦是微微一怔,但还是维持着笑意都:“良娣客气了!哪里需要向本妃讨教呢!宫里可都知道良娣体贴温顺,贤良端庄,深得太子的宠爱,倒是本妃该好好的向你讨教一二呢!”
“咯咯!好说!好说!”钟良娣倒也不谦虚,就像是压根听不懂浅夏话语中暗藏的讽刺一般,先是挑衅的睨了一眼苏安染,接着又道,“要说到怎么样能够让男人的视线围着女人转,妾身倒还真是有着一些心得呢!”
“钟良娣的心得还是待晚膳后慢慢的说与大家听罢,此时该先用膳为好。”苏安染这时却是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说道,“王妃与两位皇子妃此次进宫会小住一阵子,你有的是机会传授心得。”
也不怪苏安染此时忍无可忍的打断钟良娣的得意之情。试想,一个已经许久不曾迎了太子入住寝宫的正妃,如何能够忍受一个刚因得宠而晋位了良娣的女子在每夜独守空房的自己面前大放厥词的说一些勾.引男人的心得来?
“咯咯咯!对对!瞧妾身这不中用的脑子,只是一心想要与各位分享,倒是有些忘形了呢!”钟良娣看来是个极爱笑的女人,一开口便会忍不住咯咯笑。这样的模样,倒是让浅夏也看不出来究竟真是心无城府的绣花枕头,还是隐藏心机最厉害的高手了,“来来来!大家别客气,这些菜肴可都是太子妃一早就关照了小厨房挑了新鲜的食材准备着的,大家一定要赏脸多吃些啊!”
浅夏三人实在是有点看不懂这眼下的状况了,只能敷衍的干笑着吃将了起来。
只不过,虽然席间有这位爱笑的良娣有说有笑的融合气氛,但浅夏三人还是觉得食不知味,心中都在暗想着早知如此,便寻了由头不来赴宴了。
有了钟良娣喧宾夺主的活跃表现,自然也有真正的主人苏安染的落寞。只不过,她却是自始至终没有拿出正妃的威严来训斥钟良娣,而是任由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一顿晚膳在各怀心思之中结束,又小坐了片刻,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浅夏与上官多多以及秀嘉儿对视了一眼,便起身告辞。
苏安染也不留客,只是默默的将她们送到了宫门外。反倒是那钟良娣十分的客气,非要她们明日白天若是无聊,便再来东宫,她一定会将御夫的心得与她们好好的说一说。
三人无奈的应了,才被热情的钟良娣放她们离开。
经过御林苑的时候,秀嘉儿提议在园子里散会儿步,上官多多终于憋不住的说道:“那个,三皇嫂,我、我有话说,希望你别介意。”
“四弟妹有话直说无妨!”浅夏却不知她怎么一副为难的表情,却又不说不畅快的感觉。
“那个钟良娣的容貌,你们不觉得眼熟吗?”上官多多试探的问道。
“是啊!四皇嫂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呢!”秀嘉儿闻言立即亦表现出了好奇。
浅夏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们俩也有这样的感觉。但自己心中却是有着异样的感觉,总觉得上官多多之后说出来的话会令自己不大舒心。
“奴婢知道两位皇子妃怎么觉得那钟良娣为何眼熟了,她那一双眼睛活脱脱就跟咱们王妃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扶着浅夏的筱汐终于也忍不住插了嘴,语气中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