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芊的解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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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芊不由得多看了褚卓两眼,总是觉得他是不是中邪了,她知道他这么一出口话可是把西博太子得罪了吗?
果然,西博太子单于苍的脸色暗了,一双冷若寒潭的眸子,直直的定在了褚卓的身上。睍莼璩晓
宴席上,那些歌姬下人们纷纷小心的注意着场上的动静,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此种状态,若是一个不小心,可就是惹祸上身了。不过这位闲王胆子也真是大,竟然胆敢对上西博的太子,虽然他是北乘的王爷,可对方必竟是西博的太子啊,还是个嗜血残暴,传言把自家大哥给咔嚓了,踩着自家大哥的尸体上位的冷血魔王啊。
不过褚卓估计是喝了点酒,脸有点红了,脑子也直了,他根本不理会别人如何想的,他只是瞧不惯男人如此欺凌女人,算什么本事。
两人眸光相对,一个凌寒,一个愤怒,电光火石中劈咧叭啦的厮杀成一团,别人全都看热闹,很好奇这事最后会如何的收场。
很快,单于苍收回了视线,他看出褚卓已经有点醉了,和个醉酒的人一争长短,只是自寻烦恼罢了。不过他也不会就这么放过褚卓。他冷笑一声,嘲讽的开口,“没想到褚卓兄弟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可是先前那美人歌姬挨打,你如何不出言拦阻呢,偏在此时出言相拦,褚卓兄弟与明王妃果然是叔嫂情深啊。”
一句叔嫂情深,立刻让人想入非非,人人望向褚卓,又有人望向殷芊,都是北乘国的人,他们自然知道褚卓平时是个多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纨绔皇子,他常年因为有太子罩着,又一直养尊处优,对人也向来冷言冷语,但还从来没见过他对谁打抱不平过呢,可今天他却这么热心的帮殷芊解围,难道他真的对自己的三皇嫂……
不过不对啊,褚卓就算脾气再别扭,性子在任性,却也是个翩翩俊朗的俏公子,又是堂堂闲王,会喜欢殷芊这个其貌不扬,还嫁过人的女人吗?
别的想法殷芊没兴趣知道,但她此刻的脸色却的确是沉了,心中也愤怒的骂了起来:单于苍,本小姐和你认识吗?你怎么偏偏找本小姐的麻烦?
一侧的褚卓,晃晃脑袋,双眼依旧冒着火气,大声的道:“那歌姬是自找的,我为何要帮她说清。”先前他也看到了那女子把手伸到东楚太子身上的,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根本就是找死,他又何需开口为她求情,但是殷芊却是不一样的,别以为他一直喝酒就没看到,殷芊从入席开始,从头到尾都安静的用膳,并没有得罪任何人,也没有找任何人的麻烦,为什么这个单于苍要突然找她的茬?
单于苍冷睨着褚卓,没想到自已随意的一个要求,竟然惹了这么多人的反感,他不由得微微的眯眼,缓缓的开口:“可是本殿都提出来了,断然没有收回的可能,不知道褚卓兄如何英雄救美呢?”
褚卓正想说大不了老子替你斟酒,殷芊却已经抢先开口了,“西博太子既然提出了要殷芊斟酒的话,殷芊断然不能坏了单于太子的兴致,不过殷芊再不济也是北乘的王妃,堂堂王妃竟给单于太子斟酒,这是置我们北乘于何种地步啊,所以殷芊不才,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不知道单于太子可否应允?”她不想褚卓帮她说话,她和褚卓一向不对盘,现在褚卓帮她可能只是喝多了,头脑发热,所以她也不想莫名其妙的领他的人情。
殷芊清润如水的声音,倒是让西博太子单于苍来了些兴趣,现场都闹得这么不可开交了,她还能保持着那份沉稳平静,还真是有点意思。
“说说?”单于苍端起酒盎,轻轻的品尝了一口美酒,静候着殷芊的建议。
殷芊轻轻一笑,缓缓的道,“殷芊乃是天生陋颜,其貌不扬,若是给单于太子斟酒,怕是反倒扰了西博的太子的雅兴,但是我明王府内,美人多如过江之卿,就由本妃给西博太子推荐一人,此人向单于太子斟酒,一来不会辱没单于太子的颜面,二来于我北乘也没有任何的颜面之失。”
“哦?何人?”单于苍一笑,睨向殷芊,等着她开口。这女人倒是有点小聪明,她明知道他现在丢了面子,一会儿不管她推荐何人,他都会挑三拣四一番,还故意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还堵他的嘴,真是有趣。
殷芊不经意的睨了身侧的褚衍的一眼,眼里便是阴暗讥讽的冷笑。
褚衍啊褚衍,你不是让我出头吗?我今儿个便要把这份难堪还给你,心里想着,面上的笑容更加温婉柔媚。
“明王侧妃殷茹,想必单于太子有所耳闻,这位侧妃娘娘不但生得貌美如花,国色天香,身份贵重不说,又是深得明王宠爱的侧妃,懂礼识趣,善解人意,由她来替单于太子斟酒,一来不辱没了单于太子的身份,二来我北乘的颜面也不会损失。”
她都把那位侧妃说得这么好了,他还能说什么吗?单于苍失声一笑,扬声道,“好,就那位侧妃吧。”
单于苍点头同意了,宴席上不少人松了一口气,御赤绝却慵懒一笑,盯着手中酒盅泛出的盈盈水光,目光潋滟清华,他就知道殷芊有办法解围,他果然没猜错她,不过单于苍是出了名的难缠麻烦,记仇小气,却被她轻而易举摆平了,这女人,比他所想象的,更加聪明嘛。
而与御赤绝想的差不多的还有禇絮,此刻禇絮眯着眼睛,定定的凝视着殷芊,心内却想,这女人聪明狡黠,除了长相平庸之外,的确没有一项比别的女人差的,但上次在太后寿宴上他与她有过一次交谈,那时她明明还以夫为天,自甘堕落的甘心当褚衍身后的小女人,哪有像0现在这般机智敏锐?难道……那天的一切,都是这女人装出来的吗?
他,上当了吗?
众人的心思各异,唯独明王褚衍是又气又恼,面色深沉得发黑,这个殷芊是故意的吧,他王府姬妾这么多,她随便指一个不就是了,却偏偏挑中殷茹,她明知道殷茹是他目前最宠爱的女人,还这番故意为之,是想特地惹他生气吗?
褚衍心中虽然不悦极了,但事情到这步田地,他也没办法反驳了,毕竟殷茹虽然是堂堂侧妃,可终究是一个妾,西博太子让明王府一个小妾斟酒,也没有多为难他们,说好听点那叫看得起他,他又如何拒绝。
褚衍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咬牙冷哼:“李管家,去把侧妃娘娘请过来给西博太子斟酒。”
“是,王爷。”
李群很快退了出去,直奔后面的东庭侧妃房而去。
宴席上,再次热闹了起来,歌舞翩然而起,奏乐声悠扬的缭绕着。
过了一会儿,李群就带了殷茹过来,殷茹并不知道王爷让她过来所为何事,所以心里还有着欣喜,难道说王爷要让她在众人面前露脸了。
等到进了宴席,褚衍吩咐她给西博太子单于苍敬酒的时候,殷茹的脸色便黯然了,眼里满是失望心痛,她是褚衍宠爱的女子,又是明王府的侧妃,褚衍如何能让她去给别的男人敬酒呢,这可是最下作的事情了。
殷茹一时不动,单于苍看出了殷茹的委屈,不由得冷沉着嗓子开口。“莫不是给本殿敬酒,委屈了北乘的侧妃娘娘不成?”冷沉的话带着暴风雨的阴骜,双瞳更是冰寒一片。
殷茹在这样的眸光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再抬头望向褚衍,只见褚衍的眼里已经几不可见的一丝恼怒,她若再不上前敬酒,只怕他都要发脾气了。
殷茹只能逶迤着上前,一直走到西博太子的身边,双手接过单于太子身侧歌姬手中的玉壶,轻轻的为单于太子敬了酒。
西博太子单于苍哈哈一笑,心情立刻变好,一伸手端了酒仰首喝净,随之还张扬的开口:“果然是美人敬的酒,甘甜芳香。”
单于苍说完,还侧首望向一边的东楚太子御赤绝:“御兄是否也尝尝这酒的滋味。”
御赤绝不置可否,唇角微勾,悠然的开口:“本殿可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
禇絮眼看着这事闹得有些不象话,这西博太子若再为难,可就真的是故意刁难北乘了,虽然北乘不想得罪西博,但是却绝对不会容忍西博如此嚣张,先前他没说话,是因为想看褚衍的难堪,现在差不多的时候了,如此一想,北乘太子一挥手示意殷茹退下去,自已端起酒盎,优雅的开口,“本殿敬西博太子一杯,但愿西博和北乘永结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