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24)(2 / 2)
父亲的颧骨本来就高耸,因为瘦又显得格外高,莫清城看着他的脸和紧抿的嘴唇,怎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从她来,到现在,父亲始终不发一言,不说一句,他是不想自己找於致远寻仇,他是知道,於家没那么好对付,凭借她一己之力,根本不是对手。
想到这,莫清城心中不禁哀戚,一股无力感深深的在周身渗透。她什么都不能为父亲做,最起码,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能做。
莫清城吸了吸鼻子,抬手掐住莫少言的手腕。
她能做的,或许就是用异能让父亲恢复,让他在监狱里,稍微好过一点。
汩汩异能涌进莫少言的体内,莫清城的眉头一点点紧皱,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低垂着看戏当地面,眉头越皱越紧。
他身体里面的细胞与组织过度老化,根本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状态,而且,他的肝竟然破裂了!难怪,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恐怕是肝部的剧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除此之外,莫少言的身体到处都有软组织挫伤,有新有旧。他根本就不是这次斗殴的受害者,而是长期被虐待而形成的陈旧伤。
莫清城心中了然,这,恐怕除了於致远,还真不是别人造成的。她将大量异能灌注到父亲体内,这最起码能够让他很快恢复,就算她为父亲尽了一点心意吧。
莫少言舒服的闭上了眼,他只觉得手腕处有一波又一波的热浪流向全身,熨帖得很。后背上的一些旧伤也已经不疼了,最重要的是,刚刚痛得难忍的肝,现在舒服多了,一股温热的气流包裹着,莫少言几乎要在这样的热流下睡着。
莫清城收回手,轻轻抚摸着捆绑在莫少言手腕脚腕上的铁链,沉默片刻,起身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转身就要走。
她怕自己再多呆一刻,眼泪就会忍不住流下来,让父亲伤心。
“清清……”莫少言沙哑的嗓音自身后传来,他本来不想再问的,可是不问,心里始终觉得不踏实。
莫清城浑身一震,是这个声音,多少年了,她日思夜想的,就是这个声音,她转头,对莫少言挤出一个笑,“爸,怎么了?”
莫少言嗫嚅着,良久,他还是出声问道:“那个奸杀令……你……”他想问的太多了,奸杀令她知不知道?有没有人保护她?她是怎么跑到牢里来看他的?她好不好……可是这么一连串的问题涌上来,莫少言竟然一时不知该问什么了。
莫清城心中一暖,多少年,没有亲人这样记挂她,这样惦记她。“你放心吧,我不再受控于於家了,我马上就会有实力,让於家的人动不了我。”莫清城信心满满,莫少言听到这些,长出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摆了摆手,示意莫清城离开。
莫清城转身,背对着莫少言,扔下一句:“爸,你也注意身体。”说完,加快脚步离开,两行热泪已经从眼眶中倾泻而下。他注意身体?只要一天他在於致远的手中,他就没法注意身体!她还叫他注意身体……
莫清城后悔跟他说这句,可是除了这,她又不知道该嘱咐父亲些什么。
想到这,她更加难过,眼睛像是水龙头,眼泪像自来水一样不断的流出,她却怎么样都无法将开关关闭,只能任凭眼泪挂在脸上,一片狼藉。
“莫小姐?”保镖为她拉开车后座的门,见她哭得伤心,保镖的尾音带着一丝迟疑,想问,碍于身份,又不好问。
莫清城摆手,自顾自的上了车,她掏出面巾纸,将脸上的泪珠擦拭干净,用浓重的鼻音说着:“走吧,回江家别墅。”
莫清城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又沉稳了许多。车子缓缓启动,她望着眼前“远东监狱”四个大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心中酸楚难耐。
她对於家的恨又增加了许多,但是,她对向於家复仇的事情却却步了,她看清楚了,自己现在是多么渺小,纵使有江逸尘和付洪凯做后盾又怎样?
毕竟那不是自己的,付洪凯,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拖累他,而江逸尘于她,不过是有着自己的目的而已。他保得了自己一时安全,保得了一世吗?
莫清城摇头,她只是一个女人,凭借她的一己之力,如何在A市这几大家族下生存下来?如何向於家发出致命一击?她不知道……
於浩南百无聊赖的躲在房间打游戏,於连和变了,挨了宝叔的鞭子后,他不光沉默寡言,甚至都不到自己这里来了,这让他十分懊恼,因为他心中隐隐觉得,於连和的变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莫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