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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和宁修齐齐地抬头望去,卫瑾轻咳一声,“茶没了,我出去唤小二换壶茶来。”卫瑾出去后,房里剩下阿昭和宁修两人。
阿昭斜眼看了下宁修。
“……还装么?”
宁修知道被识破了,也不觉窘迫,笑嘻嘻地道:“师父火眼金睛,徒儿就知瞒不过师父。”
阿昭伸手轻敲了下宁修头,叹道:“要好好地与师祖相处,不许顽皮。”
“……是,徒儿明白。”
阿昭又问:“真没有哪儿不适?”
宁修点头,“嗯,就是伤口有点疼。”
阿昭道:“以后不许如此鲁莽了。”
宁修道:“见到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吃师父豆腐,徒儿一时情急也顾不上什么了。”阿昭笑道:“修儿也不想想若非为师愿意,这天下间又有多少人能吃得了为师豆腐。”
阿昭拍了拍宁修手。
“记住要好好地与师祖相处,不许再这么胡闹了。你若再胡闹,为师也不帮你了。”
卫瑾回来时厢房里就剩下阿昭一人。
阿昭倚窗边,细细地擦拭着沉水剑。听到开门声,她抬眼望去,笑意盈盈地说道:“师父回来了。”卫瑾心里本是有几分郁结,但此刻见到阿昭面上笑颜,那几分郁结也渐渐消散。
卫瑾心中默念了一句。
宁修是阿昭徒儿,他要屋及乌。
卫瑾眼里多了几分柔意,他走上前来,轻声与阿昭说道:“沉水剑依旧如初。”
阿昭说道:“师父送阿昭沉水剑,一直都是阿昭心中至宝。”
她温柔地抚摸着剑身,像是看自己至。
虽说见到阿昭如此宝贝自己送他东西是好事,但这样目光却让卫瑾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唤了声:“阿昭。”
阿昭回过神来。
卫瑾眼里有复杂之色,阿昭似是意识到什么,她连忙道:“师父,阿昭没有那个意思。”阿昭放下沉水剑,认真地道:“师父,之前阿昭年纪小不懂事,做了许多错事,还险些闯下大祸,幸好师父挽救了阿昭。这一年来阿昭去了许多地方,也经历了许多事情,方知师父当初说得极对。”
卫瑾怔怔地看着阿昭。
阿昭原以为这些话说出来时会相当困难,可如今真正说出口了,她发现自己心情前所未有地安宁。她继续道:“师父说当阿昭去历练之后,便会知这天下有多广,儿女私情也不过是浮生蝼蚁,不值一提。阿昭以为师父当时只是不想让阿昭难堪,但阿昭现明白师父苦心了。这天下太大,即便阿昭穷极一生也无法览遍一切,之前阿昭对师父感情,与这些相比之下是微不足道。且这一年来,阿昭也有所领悟,阿昭六岁那一年第一眼见到师父,便觉师父如天人一般高不可攀,而师父之后待阿昭又是无微不至,阿昭会喜欢师父也是情理之中……”
卫瑾面色顿变。
他道:“阿昭,为师……”
阿昭连忙道:“但师父放心,现阿昭已经彻彻底底放下这份感情了。”
“也喜欢你”四字顿时哽卫瑾心里。
此时,阿昭忽然跪下来,“一年前阿昭犯下滔天大错,冒犯了师父。阿昭知师父不会责怪阿昭,可阿昭心里一直自责不已,请师父受徒儿一拜。”
想起那一夜,卫瑾扶起阿昭,他轻声道:“我不曾责怪过你,你也莫要自责。其实那一夜为师也有错。”
“师父不必揽错上身,都是阿昭不好。”
卫瑾道:“过去事不许提了。”
阿昭笑着点头,她弯眉又是一笑,道:“不知师父可有去过琼国九华寺?阿昭曾九华寺中待了半月,每日聆听他们做早课声音时,心情就格外宁静,也是那时阿昭才悟得剑者,不为杀戮也不为功名利禄,方能大成者,也方能剑道上越走越远。”
阿昭露出遗憾神色来,“可惜寺里不能吃荤,不然阿昭真想住久一些。”
见阿昭如此向往,卫瑾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初就不该和阿昭这么说,幸好她还喜欢荤食,若是不喜欢,岂非要遁入空门了?印象中九华寺旁边便有个尼姑庵。
卫瑾严肃着张脸,道:“不行。”
阿昭一怔。
卫瑾道:“寺庙里无鱼无肉,你又怎么受得了。且一旦遁入空门,便要净六根,连你我师徒之情也不能有。”
阿昭失笑道:“师父想多了,阿昭只说想住久一些,并无遁入空门之意。”
卫瑾松了口气。
阿昭又道:“况且如今阿昭收了徒儿,即便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修儿想想。”
不过短短一年时间,阿昭口里再也不是师父师父地喊着了,话里三句里两句不离修儿。这样落差,卫瑾不禁抿住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有人来猜修儿身份么</P></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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