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妥协（2 / 2）
“你……”被儿子这样质问，柯容脸色一白。
燕北深吸口气，“我不是爸，我没办法将就过一辈子！”
老太太终于回过神来，那饱含沧桑眸子此刻已然红了。唇颤抖着，开了口：“小北，奶奶这样要求有些过分，是奶奶对不起你……”
看着老太太泪水，燕北一震。
下一瞬，老太太忽然从沙发上滑下，双膝一弯，就跪了他跟前。
“小北，兆丰是你叔叔，他不能坐牢……”
燕北彻底被震住了。
老太太家里地位，谁都清楚。这一跪，屈服是作为长辈权威和尊严。那么沉重，沉重得让燕北无法承受。
柯容和顾怡都被这一幕震住了。下一秒，顾怡也贴着老太太，跪了下来，“小北，看奶奶面子上，求你了！”
燕北愣那，一动不动。柯容扯了他一下，“你何德何能，让两个长辈都跪你跟前！尤其是你奶奶！你是不是非得让我也跟着跪下，才肯答应啊！”
可不是？
两个长辈都跪自己跟前，让他捧出自己人生。
如果他不答应，不忠不义不孝罪名，统统挂他头上……
她们逼得他连退路都已经没有……
“这些，是谁主意？”没有承应，燕北只是从衣服里拿出照片来，凉凉问。
柯容转开脸，顾怡也低下头。
燕北转过脸看着柯容，满目都是失望，“妈，您连儿子人生都可以拿来满足你控制欲，我真失望！”
柯容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燕北也没打算给她说话机会，只视线环顾众人，而后，一字一句开口：“好，我答应你们——娶苏染！”
所有人都一震。
惊愕、欢欣看着他。
“真吗？小北！”顾怡不敢相信。老太太也喜上眉梢。开心自然是柯容。
可他眼里却是哪怕一点欢喜都没有，只有无黑暗和寒冷，像是这话一出，他从此跌入了暗无天日深渊。
“是，我娶她！”他再次重复，转脸看向柯容，眸光隐着尖锐暗芒，“只是，将来总有一天……您一定会后悔曾经这样逼迫过我！”
那话，那神情，都让柯容狠狠一震。
下意识看一眼老太太，老太太也明显有些被震慑到，心里无端浮起一种不祥预感。燕北却再不说什么，只肃寒着脸，将老太太和顾怡扶起来，一眼都不再看她们。又按了内线电话，让洛七送了三人出去。
三人出去以后，
办公室门，被关上。
里面，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是东西被狠狠砸地上声音。
三人惊得面面相觑，老太太愧疚看了眼那扇紧闭门，叹口气，“往后，我孙子……怕是再不会和我走近了……”
“妈，您别这样想，小北不是个不懂事人。”柯容忙劝老太太。
顾怡叹口气，“您这也是为大局着想。”
苏染正大厅里翻着杂志，苏擎风笑容满面从书房出来，“小染！”
“你这什么事儿这么开心？”连凤仪边问边笑。
“还能有什么事儿啊？”苏擎风边从楼上往下走，边道：“给你找了个好女婿！你开心不开心？”
“女婿？”连凤仪有些不解。
苏染欣喜嚷嚷一声，“爸，你说女婿难道是燕北？！是不是燕家那边来消息了？”
“哈哈，可不是！今儿老爷子亲自来电话，说是燕北松了口！”
“这可真是好事。”连凤仪道：“小北那孩子是个不错孩子，能把女儿托付给他，我也算是能安心了。”
“好是好，不过先前没让咱们小染伤心。”苏擎风宠溺苏染面上掐了一把，“以后收了他心，好好让他吃吃苦头，让他把你这些时间受罪统统都还给你。”
连凤仪拍了下丈夫，“你这教什么呐！小染，别听你爸，既然都是要结婚了，你们俩就得好好，把一个家建好。平时里不许吵闹！”
苏擎风失笑，“和女儿开玩笑都不能开，你太严肃了。”
苏染开心得很，“妈，爸，你们都别吵。放心吧，只要和燕北结婚了，我一定能让他收心。而且，我对这段婚姻也有足够信心！”
“那就好，那就好！”见女儿开心，两老也高兴了。
晚上。
苏染心情愉悦。躺床上拿手机和燕北打电话。
响了好几声，燕北才接起来。那边异常噪杂，乱哄哄，很要命，像是酒吧样子。今天苏大小姐心情很好，所以这些噪杂完全影响不到他。
“今天我们家已经接到老爷子来电话了。婚礼就定1天之后。燕北，希望你会是帅郎。”苏染心里多是得意。她没忘记燕北一次次踩践她时，说决不娶她，说得有多决绝和无情。
可是，结果呢？现他还是要向她妥协。
燕北那边冷笑，“苏染，如果我是你，我会建议双方不要办什么婚礼。”
苏染皱眉，“你什么意思？”
了了容兆鲜。“我不会上帝面前撒谎。所以，到时候婚礼上宣誓时，我说不出你想要答案。”燕北语气无波无澜，很是随意，像是讨论近天气一样平常，他又笑了，“如果你不怕丢人，试试也无妨。”
“你……燕北，你个混蛋！”苏染咬牙。
比起她激动情绪，燕北平静得异常，那样噪杂氛围下，他此刻嗓音有些阴暗，阴暗让人心头发寒，“苏染，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你曾耍手段要嫁给一个根本不爱你男人。记住我今天说话！”
她猛然一震，莫名打了个寒噤。下一瞬，那边‘啪’一下，便将电话挂断了。留给她是一声声冰冷‘嘟嘟’声。
回神，她气恼将手机狠狠砸门上。
‘砰——’一声，手机砸地上，立刻四分五裂。
就这时候，门，被倏然从外推开。下意识抬目，就见苏扬沉步进来。
“我累了，什么都不想说！”苏染看了他一眼，已经扯过被子，将整个人都蒙住，拒绝和他说话。
苏扬神情冰冷，几步就到了床前，大掌一挥，就将她身上被子掀开了。
“你干什么？”苏染心里烦躁得很，被子掀开，被灯光刺到，让她觉得不舒服极了。怒目瞪向苏扬，乍然撞见他眸底无底黑暗，她一凛，眉心蹙起，“你……你怎么了？”
“你要嫁给燕北？”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像是沉积着无数压抑情绪。
“……是。”她顿了一下，又道：“爸和你说了？”
总觉得今晚苏扬，有些不一样。
“你逼他娶你？苏染，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样可怜地步了？！”苏扬咬牙，垂目失望看着她。
“可怜？”苏染被他话轻而易举激怒，激动从床上坐起身来，“苏扬，你什么都不了解，不要这儿废话！你给我出去！”
她站起身就要推他出去，他却轻而易举扣住她手，长臂就势一推，她整个人被推得倒了床上。下一瞬，苏扬高大身子压上去，强势将她压制住。
“你……你知不知道你干什么？”苏染被这样他吓到了。不由得想起上次他和童宁结婚那天，酒店房间情况……
“我很清楚我干什么，是你一直不清楚你做什么！”苏扬咬着牙，从上而下，恶狠狠瞪着她，“你是哪里不如顾影？为什么要逼一个根本不爱你男人娶你？你知道你这算什么吗？这不叫痴情，而是叫作践！”
“你……”没想到一直疼自己苏扬，居然能说出这样恶劣话。苏染气得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只觉得那词刺得连心都痛，“苏扬，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还是一样！拆散他们，挤进他们世界，你不但作践他们，还作践你自己！这样苏染，让我从心底瞧不起！”
“啪——”苏扬话，才落下，苏染红着眼，痛甩了他一耳光。这一耳光，丝毫没有留情，扇得苏扬愣了片刻，好久，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痛。
“苏扬，你给我滚！从我房间里滚出去！”苏染受伤惊叫起来，“滚啊！”
她哭声，让他回神。看着那颊上眼泪，看着她受伤样子，想到她那样疯狂想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苏扬心头愤愤和恼怒全涌了上来。
长指插入她发间，她惊愕眼神下，他俯首，一口就含住了她唇。
“唔……你干什么？”那气息直逼过来，苏染吓得瞠目。捏着拳头，就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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