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选婿(2 / 2)
“好。”海棠点头,两个孩子就是玉钩命,所以不能让他们出点意外,虽然两个孩子武功不错,可到底只有五岁,而且玉竹脑子还不太好:“你去吧,我会看住他们。”
“嗯。”玉钩点头,放心示意宫女前头领路,一行人往御花园而去。
幽曲栏杆外明月当空,洒下如水清辉,映照华美楼阁之上,烁烁生辉。
远远灯光亮如白昼,说话声传来,玉钩停了一下,心头冷意顿起,一想到那个男人也来了,她周身怒火便冒起来,彻骨冷意从脚底往上浮,眼前出现小菊痛楚神情,是她亲手杀了她,同时也亲手埋下了仇恨种子,欧阳离烟,我们不共戴天之仇,我不会放过你,咬牙,深呼吸,恢复平静,悠然地走了过去。
只听到御花园前,太监一看到她身影便叫了起来。
“公主到。”
御花园里,那些皇子一起望向入口处,只一眼,人人脸上眸中闪过惊艳暗芒,公主真是太美了,原来是一个丽质美人,当下心潮澎湃起来,人人志得意满,一扫先前淡漠,这其中受惊就是楼夜欢和燕京,没想到公主竟然就是玉钩,难道当日带走玉钩人是南皇,他这么做是什么目呢?难道玉钩真是南夏国公主,疑虑浮上心头,但一对上玉钩如水眼眸,心炽热地跳动起来。
南皇夏紫陌扫了一眼几个男人炽热地视线,眼神幽暗,一闪而逝精光,很恢复如常,笑望着下玉钩,玉钩盈盈拜了下去:“见过皇兄。”
“好了,坐下吧,皇子们都等急了。”南皇招手示意玉钩坐他身侧位置,玉钩谢过皇上坐到他右侧,坐南皇左侧皇后微蹙了一下眉,眼神犀利如刀滑过寒光,皇上一向疼这个公主,不过他看公主眼神,真是不同常人,令她这个身为皇后都嫉妒了,好公主很要嫁到别国家去了,她也就松了口气。
玉钩坐稳了身子才抬眸扫视了一圈宴席上几个人,一共六个人,她认识就有四个,欧阳离烟,欧阳离轩,楼夜欢,燕京,这四个人中,只有傻王爷欧阳离轩是干净,其他三个人是她恨不得处之而后,不过她不急这一刻,梨涡浅笑,明眸皓齿,月华白光芒中惊人美艳。
“玉钩,你认真看着,待会儿告诉皇兄你喜欢谁,皇兄就把你嫁给他,知道吗?”
南皇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字字如珠传进场六个人耳中,每个人都有些紧张,眼神盯着玉钩,恨不得让她立刻嫁给自己,可惜当事人根本不以为意,悠闲地看向红毯上翩翩起舞歌姬,淡然开口:“是,皇兄,玉钩知道了。”
她话把每个人心都提到嗓眼了,这时候谁还有心思用膳,或者看歌舞,几个人互相猜测谁有可能被选中,看来看去,东晋国太子有身份,人是东晋国一美男子,又是当朝太子,东晋国老皇帝已经老了,所以欧阳离烟很便会爬上高位,成为一国皇帝,如果嫁给他,很就会成为未来国母,高贵女人,可是楼夜欢和燕京认为,欧阳离烟是没有机会,因为当日他弃了玉钩,玉钩个性绝不可能再嫁给这个男人,那么剩下来可能是谁?楼夜欢和燕京两个人互相打量,有可能嫁给他们当中一个,两个人志得意满,互相瞪视。
大家心猿意马并不能影响到玉钩,她安然地品尝着美食,欣赏着歌舞,明明是自己亲事,倒好像和她无关似,紧张是场中其他人,就连南皇夏紫陌都有些紧张,他话她会听吗?让一个女人嫁给一个傻子,换别人别人愿意吗?太子时多么高贵身份啊,何况她还有了太子骨肉,虽然当日她恨太子,不代表现还恨太子,连他都看不真切她心里是怎么想,南皇悄然地伸手从矮几下轻握住玉钩手,玉钩若无人挣脱开,夏紫陌一阵恼怒,难道她真要反悔,如果她反悔,他就当场变卦,不让她嫁了。
只有她嫁给了傻子,才可能帮他得到东晋国,又安然地回到他身边,夏紫陌冷凝着眉,眸光暗芒忽隐忽现,捉摸不定。
宴席上,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朦胧月色,丝竹之音,掩去了一切锐利东西,万物好似都很和谐。
月色当空照,夜已深了,大家难挨气氛中等来了后一刻,所有人都紧张地望着那个盈盈如水而立女子,笑意盈盈地扫了一眼众人,俯身贴于南皇夏紫陌耳边低语了一句,夏紫陌眼里一闪而逝喜悦,薄唇勾出笑意,点头示意她离去。
玉钩盈盈扫了一圈,淡然地开口。
“玉钩先行告退了。”优雅地提裙下了高座,领着宫女离开了御花园,几个皇子知道公主已经把答案告诉南皇了,现就等着南皇宣布,她选了谁?欧阳离烟一向志得意满,此时却紧张得手心满是冷汗,今天晚上宴席,玉钩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不过她是谁也没有认真地看过,要说看,她只扫了离轩一眼。
高座上南皇一脸凝重地站起身,缓声开口。
“公主已选中了她想嫁人,来了六位,只有一位屏雀而中,本皇深感愧疚,希望大家南夏国玩得开心一些。”
夏紫陌话虽然凝重,却难掩他话底一抹喜悦,只是他掩饰得好罢了,因为大家注意力都集中他口中那一个人选上,只见他广云袖一摆,指向欧阳离轩。
“公主选中了东晋国榕王爷。”
此言一出,整个宴席上人都呆住了,公主竟然选了一个傻子,如花似玉女人竟然要插牛粪上吗?其他几个人皆愤愤不平,如果选别人他们还能气平一点,可后竟然选了一个傻子,而不是选一个正常人,公主这么做是何目?
欧阳离烟一时间站起来,抱拳沉声开口。
“禀皇上,我榕皇弟不是来求亲,是陪着本宫一起来南夏。”
他急,他气,他怒,他不能让任何人把玉钩带走,既然他看中东西,怎么能让别人选走呢,还是一个傻子,这一点他是绝对无法忍受。
欧阳离轩轻笑,唇角勾出若有似无冷意,这男人真好笑,竟然有这种借口,他大概不知道,玉钩并不是想嫁给一个傻子,他只是她一个可利用踏砖石罢了,她回来就是报仇来了,说不准还和南皇联手,毁了东晋国,这一点他都没意识到吗?
南皇夏紫陌一怔,没想到欧阳离烟竟然直接拒绝了,脸色沉下去,这时,楼夜欢和燕京等皆不甘心被一个傻子抢了先,纷纷站了起来:“是啊,这傻王爷是不喜欢女人,他从来不娶妻,这东晋国皇弟曾为他娶亲,被他闹腾了。”
高座上夏紫陌幽幽眸光扫向一直未语榕王爷,只见他正吸手指,一点也不知道说正是他终身大事,倒心安理得当起傻子来了,夏紫陌心底却舒服地笑了,这个傻子能有什么修为,却平白给了玉钩一个榕王妃称号,这样东晋国即不是落入他口袋了吗?眼神晶亮地扫向欧阳离轩。
“榕王爷,你可愿意娶公主?”
“娶?”欧阳离轩一脸困惑,那动作引得人又想气又想笑,这样人竟然得了公主,怎能让人心服口服:“我喜欢姐姐,我喜欢姐姐。”
没想到后榕王爷竟然兴高采烈地开口,夏紫陌松了一口气,挑眉:“既然两个人都有意思,那么朕想阻止也没办法了,剩下几位安心南夏游玩吧,至于公主,我会派人送到东晋国去。”
其他人脸色都绿了,这其中欧阳离烟脸色难看,喘气声急促,胸口竟有窒息感觉,她恨他吗?连一眼都不看他,就算不选他,也犯不着选一个傻子来侮辱自己吧,是自己伤她太深了吗?欧阳离烟轻蹙眉反思,很多事他不认为自己做得过分,可看到她如此决绝样子,一定是他做得过分了。
公主选了傻子,两个不认识她皇子倒没什么,只觉得惋惜,纷纷告安退下去,本来就没指望被选中,而且身为皇子,身边并不缺美人,很便淡忘了,可是楼夜欢和燕京两个人却震撼当场,连南皇和他妃子离去都不知道,只愣了好久,回过神来,偌大御花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都是宫女和太监,收拾杯盘残籍。
楼夜欢站起身,心口一股郁闷之气,难以言表,为什么她会成了南皇公主,原来当日是南皇乘他们不备掳走了人,他究竟按什么心,而玉钩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傻子呢,她恨欧阳离烟,他们是知道,可是她为什么宁愿嫁给一个傻子,也不愿嫁给他们呢?
“燕京,为什么是她?”
“她心里有恨,只怕东晋国没有安宁日子了,又或者四国都不会有安宁日子了?”
燕京轻轻地叹息,心底却同样不好受,很难过,那样出尘如水女子竟然嫁给了一个傻子,她这样做一定有一个目,是什么呢?
“嗯。”楼夜欢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御花园,夜风萧冷地吹过,让人忍不住轻颤。
浓浓月色透过细格子窗棂照射琉璃屏风上,折射出浅浅暗芒,轻风吹过,偌大寝宫中,宫灯摇曳,玉钩有点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一样,心忽上忽下不平静,她端坐梳妆镜前,望着镜中自己,沐浴过后,披散着头,身上穿一件宽松织锦浴袍,整个人慵懒得就像一只温顺猫咪,隐藏起自己锐利爪子。
今天晚上会出什么事呢?她挑起眉,眉梢冰冷寒意,难道是?眸光一跳,朝外面叫了一声:“来人。”
“陪我去偏殿。”
玉钩急急地站起身,捂住心口,但愿不要出事,身形一闪往外面奔去,直奔偏殿,她忘了一件重要事,夏紫陌会放心让她就这么走了吗?他一定会让人掳走她儿子作为人质,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远远地听到偏殿打斗声,身形一闪,人已往偏殿闪去。
偏殿内,她派出去几个手下已被打倒地,都受伤了,只有海棠奋身博战,一看到玉钩影子,松了一口气。
“公主,他们要抢人。”
“可恶。”玉钩脸色陡得一冷,寒气顿起,几个黑衣人一看到玉钩身影,脸色有些迟疑,动作慢了一拍,玉钩无影手已经又又很地击了过去,只听得一声闷哼,那人倒了下去,另外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再有动静,主子让步惊动公主,现公主已经来了,看来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了,点了一下头:“撤。”
几个人眨眼失去了踪影,偏殿内,无影楼几个手下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全都有些力不从心,小心望着主子,玉钩沉下脸。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没用?”
海棠近前一步,认真开口:“别怪他们,有人他们饮食里下毒了,所以使不上来力气,幸好我今天晚上没有用膳,才支撑了这么久,要不然只怕两位少主就被他们掳走了。”
玉钩点头,想到儿子怎么没动静,飞地前身奔向一侧大床塌,床榻上两个家伙睡得很沉,看来被他们下了药,玉钩黑眸如鬼魅般幽深,夏紫陌,你竟然如此对待我儿子,你还想着我会真心待你吗?可恶男人,我不会乖乖被你利用。
“海棠,立刻把小主子从密道送回无影楼,不准让任何人察觉。”
“是。主子。”海棠点头,望向另一边几个手下:“你们保护小主子一起回无影楼去,这一次饶过你们,下次再犯,绝对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是,主子。”那些人不敢再说什么,恭敬地点头。
这偏殿中有他们挖了一道密道,直通向郊外,玉钩早已算到这一日,夏紫陌不会轻易地放她离开,一定会要抓着她儿子做把柄,本来他不搞这些,她倒还有三分真心,现连一分真心都没有了,脸上浮起阴冷笑意,挥手示意海棠她们点走,偏殿门外响起宫女脚步声,玉钩理了理衣服,慢慢地走出去
只见那宫女气喘吁吁开口:“公主,生什么事了,你慢点走。”
“回去吧。”玉钩冷然开口,那宫女啊叫了一声,无奈地点头:“是,公主。”
偏殿内,海棠和几个手下抱起两个小主子,打开机关,从密道而出,把小主子送回无影楼去,无影楼建东晋国,反正主子很便回东晋了,她们先回去也是一样。
玉钩回到寝宫,一身冷汗,刚才真是太紧张了,生怕儿子出什么事,好现没事了,才松了一口气,挥手让宫女出去,自己靠窗前琴架上,呆呆望着窗外月色,望着圆月,便想起了银月,五年时间,她总是这样淡淡想起他,他温柔,他呵护,每想起一次,心底便恨不得亲手杀了欧阳离烟,想到今天晚上那个男人铁青脸,她心里便浮起一抹意,不由自主地笑了,眉眼如花。
忽然寝室里多了一抹冷气,幽幽龙涎香味道,她以前便讨厌这种味道,后来因为喜欢他,便喜欢上这种味道,而现她只要一闻到这种味道,便有一种想呕吐感觉,脸色陡沉,声音冷硬。
“既然来了,就不要鬼鬼祟祟了,这不是太子爷风格吧。”
随着她话音一落,宫灯一暗,一抹人影落她身后,她一动不动,依旧望着窗外明月,只是眸底已没有暖意,有只是嗜血杀意。
“你为什么要选那个傻子?”
“我不选他,选谁,我觉得他是所有人当中干净了。”玉钩冷冷地讥讽,如果这里不是南夏国,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当头给他一剑。
“为什么?你恨我,当年你不是说喜欢本宫吗?”她话刺激到了欧阳离烟,他俊美如玉脸上浮起痛楚,一伸手握住她肩,愤怒地低吼,如狼一样咆哮起来,玉钩轻悠悠地笑起来,慢慢地抬手,一挥手推开了他,走了两步,和这个男人保持着距离。
“太子爷还是自重点吧,深半夜地跑到这里,会惹来闲话,好了,我要休息了。”
玉钩不耐挥了挥手,她和他是永不可能了,有只是恨,她是不会放弃报仇,而且她是不会轻易杀了他,她要让他失去一切,尝当初她所受苦,失去亲人痛一一会落到他身上。
“玉钩,本宫是以太子妃之位迎娶于你,难道还不足以抵消当日事情?”欧阳离烟身形一闪落到玉钩身边,再次伸出手去拉玉钩,玉钩自然地翻手,甩了欧阳离烟一记耳光,不屑地开口。
“你以为人人都想你那太子妃之位吗?我玉钩根本不屑一顾,从此后路归路,桥归桥,如果硬要说出点什么,你就是我仇人,再没有别关系,你这样恶劣人竟然还有脸来找我,你对我羞辱,对小菊残忍,对银月狠,我没有一样忘记,你就是个灭绝人性人,这样人竟然成了东晋太子,我替东晋可悲。”
玉钩咄咄逼人地说完,踱步走到寝宫门前,冷沉下脸,怒指着外面。
“立刻给我离开,别再说什么可笑之极话。”
欧阳离烟如玉手轻抚上自己脸,瞳孔阴森得骇人,赤红一片,轻轻冷喃:“你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打本太子,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当真是给你脸不要脸了,你给本宫记住,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别说太子妃之位,将来我要让你成为我脚下一个低贱奴。”
他周身狂魅,身形如风闪出去,只留下冷彻骨话,玉钩冷笑,欧阳离烟,你永远是那个高高上男人,你眼里所谓喜欢,只不过是得不到才是好吧,胸口激烈跳跃,刚才太激动了,为这样男人愤怒真是太不值了,回身走近床榻。
夜已经深了,还是早点休息吧,脱鞋上床,可是又有人来了,眼神陡得冷了,这半夜三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好了,又有什么事?”
不出意外,这次来人是楼夜欢,他和欧阳离烟高高上不一样,满目轻愁。眼角是一抹不甘心,唇却浮着苦笑。
“玉钩,即便你不选欧阳离烟,为什么选欧阳离轩呢?要知道他只是一个傻子,他配不上你。”
玉钩心里那个气啊,这半夜三不睡觉跑来说这个,有完没完了,冷哼:“这关你什么事呢?楼夜欢,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从你当日和欧阳离烟打赌开始,你们就是我仇人,是你们害得我受了那样苦,现又跑这里说些有没,我选谁,那是我事,我心里,离轩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干净,至少他从来没有害过人,难道这一切不比你们好?”
冷冷地讥讽声,使得楼夜欢脸色青白交错,一字也吐不出来,当时他们都是年少轻狂,谁知道一个赌却成了他们此生劫,一个赌会害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他们喜欢,如果不喜欢,大概也不至于如此痛苦了。
“既然是我错,我想用我一生时间弥补,难道这也不行吗?”楼夜欢俊朗脸上不复以往神采,一脸狼狈,清眸罩上一层银灰黯然无色,玉钩淡然地望着他。
“何苦呢?回去吧,你和我永远不可能,从你们开始立赌注时候,就是对一个女人污渎,这样男人已经失去了爱资格。”她说,虽然语调淡淡,可却是世间伤人利器,比杀人一刀还要可怕,直戳入他心底,使得他脸色惨白,身形不稳地后退一步,立定,满目沧伤。
原来啊,原来,他口里浮起甜腻血腥味,气血攻心,他不想让她看到如此不堪一击自己,掉转身步伐沉重地走出去,眸光如死灰般惨淡。
她叹息,爱情永远是爱多人受伤啊,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爱,何必还坚持呢,到头来只会让自己受伤罢了。感叹一番,脱鞋上床睡觉,明日她就会跟着欧阳离轩一起回东晋国了,那个男人,是她儿子父亲,可是自己嫁给他只是为了利用他,虽然他傻,但这对他公平吗?这和当初欧阳离烟有什么不同呢?可是她想为自己报仇,为小菊报仇,为银月报仇,离轩对不起了,她默念闭上眼准备休息。
杀手弃妃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