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求教(2 / 2)
蒄瑶瞥了阿沫一眼将阿沫脸上的落寞尽收眼底刚想漾开幸灾乐祸的笑容心却蓦地被刺痛一下。------------------------------------------------------------------------------------------------------------------
关于这一对连蒄瑶这种自认思路清楚的都不晓得自己该抱有一种怎样的情绪似乎原本清晰的处事原则到了他们身上就都变了形状成为暧昧而扭捏。
对阿沫她既嫉恨又敬佩嫉恨她有万万之一的幸运敬佩她有百折不回的勇气。
就像阿沫之前所说她们俩注定成不了朋友。但她落难时阿沫会替她送膳;阿沫消沉时她会劝她戒酒。
这也是某种相处的方式吧。
而对璟华就更是一言难尽。她爱了他许多年后来又恨了他许多年爱在不可得恨在不甘心。
公审那一幕至今历历在目尽管后来璟华变了模样以琛华的面目示人但她仍是一眼认出了他。
他受了九轰天雷喋血诛仙台。
蒄瑶不知道当自己最后看到他看到他双眸紧闭气息全无的被青澜拖走的时候自己的那滴泪究竟是为谁流。
是琛华的壳子?亦或是璟华的心?
自公审结束后她始终安分守己地躲在蕴秀宫养胎同时默默寻找琛华的下落。至于璟华现在到底如何?他与阿沫又发生了什么她连问都没问。
即使自己修为平平但也能肯定哪怕璟华修为逆天在那样的天雷轰下也断不可能一个月不到就毫发无伤地回来主持政局。那么日日在凌霄殿上早朝的人是谁?为什么又要夜宿泗水阁?她晓得有问题但同样选择沉默。
她是个目的极明确的女人知道自己要什么又该做什么。
璟华是她少女时代的一个梦。而琛华才是她的终身。
所以当今天阿沫来找她她只是问阿沫要了一个交换的条件以备将来不时之需而对他们的情感纠葛同样不予打听。
这个男人已经与她无关他是死是活与别人是恩是怨就像别人家里头今天的晚膳香味飘过来闻着馋着却吃不着。
那索性就关起窗子连闻都不闻。
所以她只是摆了一颗平常心就事论事事不关己的态度淡淡道:“我和璟华认识了也有两千多年他这个人呢最是固执你若想三言两语就劝得他回头?呵呵阿沫那你就不能心疼他。”
“怎么个不心疼法?”
蒄瑶意味深长地望了阿沫一眼悠然道:“你这句话要讲得狠!要讲下去就令得他痛他怕!痛得他不敢再撒野怕得他立马乖乖回家!”
阿沫仍不明所以将信将疑道:“有什么话这么厉害蒄瑶我……我到底该说什么?”
蒄瑶惬意地往后一靠将手搭在已经显怀的小腹上浅笑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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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华在房里坐了很久。一动不动从午后直到黄昏。
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倾城之姿绝代风华。
相比平时的憔悴他今天确是刻意收拾了下拿出了最好的状态也竭尽全力坐到最直。
好像是这样没错。摆一个威风的样子坐得笔直确实是他如今最大的能力。
一滴冷汗顺着清冷的面颊滚落到骄傲而又刻意昂起的脖颈里。
沫沫要来了。
大哥说去接她将她带来与他一见。大哥不晓得自己要与她说什么的只当是两人要和好所以一路欢喜着出门去。
可他是打算退婚的。
他拢在袍袖中的手紧了紧那里攥着封他写了一月的书信。
不用见面不过是隔着帘子将信递给她便好璟华对自己道。他的心突突跳冷汗更涔涔落下领襟上一滩水渍。
连话都不用说不过是伸出手将那封信给她。他望着窗外的天色时间越是往后推移他越是紧张难安神经绷紧像是要发病的预兆。
小径那头远远传来了玹华说话的声音“阿沅我回来了。”
璟华觉得那颗不安分的心就要跳出胸口的腔子来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装成那个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得拼命紧按住胸口想阻止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疯狂悸动。
脚步声已经进了院子。
璟华的脸色白若透明!一手撑在座椅上剧烈喘息!
给我撑住轩辕璟华!别没出息到在这种时候晕过去!他狠狠对自己吼钢牙几乎咬碎!
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她进屋!然后——把信——给她!
一只手掀起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