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华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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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华夏
日尔曼蛮族南下给整个欧洲都带来了新的血液,日尔曼,其实就是德意志的意思,大家可能想不到,英语其实是德语的一种方言,共用的词汇相当多,其实我感觉德国人的英语讲得比某些BCC的纪录片的苏格兰口音还更像英语一些。原因就是苏格兰人原来的语言属于凯尔特语族,没有英语跟德国亲近。
不管是日尔曼语族还是凯尔特语族,都属于印欧语系,这是全世界超过一半的语言的归属。我们耳熟能详的一些语言都属于这个语系,一个欧洲的语言学家在研究语言的起源的时候发现,他所知道的最古老的四种语言:希腊语、波斯语、拉丁语和梵语居然有相似的地方,于是,他提出了“原始印欧语”的说法,后来19世纪初德国的弗朗兹·葆朴对此理论进行了系统的论证。
往北到斯堪的纳维亚的北欧国家和俄国,往南到希腊,往西到亚平宁半岛上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往东到伊朗和南亚次大陆的印度,居然他们的语言是同源的。这是一种多么强烈的羁绊和联系。可见地球心脏地带西面的文明之间的关系是多么的紧密。
印度的高种姓阶层,直接就是跟德国一样的雅利安人。这个神奇的语言的带头大哥是怎么产生的呢?语言学家根据词汇的相似来溯源,在中亚大草原上找到大致的印欧语系的源头,位于黑海和里海北部的干草原。
原始印欧语的扩张跟马的驯服是联系在一起的,这就是为什么会在东欧大草原发现原始印欧语的源头。为什么是中亚草原而不是蒙古大草原成为语言之母呢?自然是因为人类的全球大迁徙中,走出非洲的人类先祖是先到达中亚,在那里先繁荣起来,更不用说美洲的草原了。
那为什么不是人类的摇篮——东非大草原先驯服马呢?我们来看看东非那里都是些什么马。不是河马、角马就是斑马,河马不用说了,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下去能把人生吞了,谁也不敢去惹它,而角马其实是一种大羚羊,外形跟水牛差不多,虽然也是吃素的,脾气可一点都不平和。
人类是驯服了有角的水牛,但迄今为止,各地的畜牧业者还要经常用把公牛变成太监的方式来控制这些有角的不安份的家伙。
斑马则是一种极端集体主义的动物,它们的生存之道是靠大家伙儿一起奔跑,用斑马线的海洋晃瞎掠食者的眼睛,碰到危险就本能地撒开脚丫子玩儿命地跑,也是难以驯服的。
非洲五霸:非洲狮、非洲象、非洲水牛、花豹和黑犀牛。一个比一个机智,在非洲撒哈拉以南丰饶的土地上,掠食者和猎物们生存竞争十分激烈,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所以非洲人搞不定他们,非洲人可以征服马儿的肉体,却无法征服马儿的心,驯马的光荣任务就落到了中亚草原游牧民族的头上。
马儿是什么时候被驯服的,不能直接看马儿,但有一个东西是跟驯服的马儿紧密联系在一起的,那就是战车。战车又经常在墓葬里被完好的保存,给了考古学家们通过战车来间接考察驯马的过程。
事实上,把印欧语系的发展跟马儿联系在一起的学说叫“坟塚假说”。考古学家是通过墓葬建筑的相似性来确定中亚大草原古文明的相似性的,并把它们称为坟塚文化。
公元前2000年,第一辆战车出现在里海北方大草原的北部。200年之后,战车传到了两河流域。我们在这里用的词汇显得似乎是北方的朋友带来了友谊和福音,但很可能是游牧民族对两河流的血腥征服。
从东欧、中亚的大草原到蒙古大草原的地理和气候相似,所以,马儿又吃草又奔跑,仅仅在到达美索不达米亚的100年之后,战车的滚滚车轮就碾压到了远东的黄河流域。此时是公元前1600年。
根据传说,中国大地上第一次战车的战斗,要算到夏朝的第二代君主夏王启镇压叛乱的甘之战,发生在洛阳的附近。但是,这个时候至少是公元前2000年,战车还没传到中原。夏朝是否真的存在是中国史学界的一个谜。
因为考古学家仅仅在河南发现过商朝殷墟的遗址,并没有发现夏朝存在的铁证。其中,对于战车的记载,有比传说更可靠的写于战国末年的《吕氏春秋》,商汤灭夏的时候在一个叫鸣条的地方发生了战斗,商汤的军队里有70辆战车。有数字出来了,就更可靠了。
综合战车在全球的扩散数据,我们可以比较有把握地说,商汤灭夏和战车传到远东大约是相同时间,一场战争的胜负很可能是武器的优胜劣汰,所以,有可能是商汤拥有优势的战车,所以才颠覆了夏朝。
春秋战国时代对战车很看重,所以强国被称为千乘之国。这种战争的图腾在一定程度上佐证了战车出现时的颠覆性效果。当时还没有出现可以固定双脚的马蹬,站在马车上双手使用长矛对单手持刀的敌人骑兵有力量优势,对敌人的步兵则有机动性优势。
关于夏朝是不是存在的问题很有意思。显然,即使夏朝不存在,那商朝之前的几百年也可以被称为王朝前夜。战车出现之前,显然人类已经开始驯马,并肯定早于战车出现一段时间。被驯养的马匹一定会早于战车出现在中原大地。
夏王朝的第一任君主在名义上是治水的大禹,但为什么是他呢?因为之前所有的君主事实上是部落联盟的首领,轮流担任首领,直到大禹出现,他死后,按照传统,盟主的位子禅让给伯益,但是大禹的儿子启更强大,杀死了伯益,夺取了王位。
大禹并不知道自己儿子做大做强会给他带来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大打出手的夏启有点像李世民,虽然表面上唐朝的开国君主是李渊,可是李世民才是正牌儿的唐王朝缔造者。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回忆录,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经过夏朝李世民的精心打扮,大禹就几乎变成了整个华夏史上拥有最崇高地位的人,夏朝的开国之君啊,而且还治理了黄河泛滥的问题。
我们从黄河在后世的表现来看,大禹根本就不可能掌握了控制黄河水患的方法,不管是花了13年还是30年,黄河永远是定期泛滥、不定期改道的祸水。民间有“三年一决口,百年一改道”的说法。
那么,为什么黄河边上这么凶险,却还聚居着大量的人呢?这是因为泛滥本身带来了肥沃的淤泥,给农作物带来营养。在自然界,植物是天然轮作,不同的植物和以它们为基础的土壤生态系统吸收的营养和排放的废物是不同的,土地永远保持活力,而耕地则不同,持续多年的单一作物会使土壤的生产力逐年下降。
人类早期的农业文明都是定期泛滥的河流带来的,另一个明显的例子是尼罗河,这也是一条经过沙漠、荒地,每年从上游带来巨量农作物渴求的营养物质的非洲母亲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