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前世之终得告慰族人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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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弓手的出现使得局势瞬间扭转，剑暝被杀后剑无决脸上终于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一刀拭去脸上被溅到的鲜血后，转过身来杀机腾腾地看着剑无决。树上弓手依旧拉满弓弦瞄准目标，相信只要一刀动，飞箭也会同步射出。
“若还是条汉子便与我单独对决？”剑无决用起了激将法。
一刀冷笑一声：“哼！你这个伪君子，方才你有帮手之际怎不说出此等大义凌然的话来？”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剑无决正是坚流心经常说起的这类人。他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是伪君子，不择手段很正常。可你也这样的话，就不怕丢了你们爨人的脸？”
“若是几日前你说这样的话或许有用，但现在对我已完全失效了。只要能杀了你，多一个人帮忙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剑无决担忧的神色瞬间变为惊怖。看来一刀将刀谱感悟出来后，性格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我也可以给你个机会，如能回答三个问题，那我便赐你公平一战。”看到剑无决害怕，一刀知道此时便是解开自己所有疑惑的最佳时机。
见生机出现，剑无决哪能不答应。只要没有弓手帮忙，剑无决心道就算打不过，难道撤还撤不走？“此话当真？”
一刀根本懒得对其作出二次承诺，只是举起手大声叫道：“莫要插手！我要亲自击败并杀了他。”
树上之人闻言，果然收弓撤箭。
“当年你是如何下毒的？”一刀死死地盯着剑无决的眼睛问道。
“我身怀一门秘技叫‘奇天毒经’，练到一定境界便可将毒藏匿在自身经脉之中。”剑无决也不隐瞒。
“我的族人救了你，为何恩将仇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个该死的老酋长传授我十六篇刀谱后，竟说我不再适合后面的修行。哼！这不过是借口，其分明就是不舍得将此秘宝全盘托出而已。”
“你是如何蒙蔽剑渺的？”
剑无决将自己对剑渺、剑暝等人的谎言全部说了出来。末了，其还感叹道：“这些年来我待剑渺如同己出，若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我可能真会把自己的一切都传授给她。但由于你的存在，她迟早会知道事情真相，到时候就算我给予她再多，她的心里也只会恨我。当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还得感谢你们最后的焚尸灭迹。你们进行屠杀时，我父亲便带着我藏到死人堆里。后来你们把所有尸体集中到大屋内焚烧，父亲又将我藏在了地下的一个小酒窖内。而他，为了不被发现，竟忍受着烈火缠身之痛被活活烧死。酒窖内存放着干玉米和清水，应该是此屋的主人还未来得及将其酿成酒。我在此后数日里，便以此为生。直到有一天，老酋长那到别的部落做了倒插门女婿的弟弟回来了，才将我救出来。后来我才知道，族人们纷纷中毒之际老酋长就察觉到异常，因此趁你们不备便将战魔之刀的刀谱藏了起来，并飞鸽传书告诉自己的弟弟。我这一身武功，正是老酋长的弟弟所教。”一刀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那你怎么又去了西域托木尔峰？”剑无决感到不解。
“哈……这便是你不知道的关于战魔之刀的另外一个秘密。那是因为这门功夫是我族中的不知多少代前的一位前辈，在游历大江南北至西域时意外所获。那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胡人，二人均是不屑种族繁文礼节之人，因此在托木尔峰结为了异性兄弟。从此，二人不但一同练功一同笑傲雪山之巅，更合力打造了这口钢刀。按照族内典籍记载，只有用这口钢刀修炼，战魔之刀才能至大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我族前辈离开西域终生未再回去。二人离别时为了纪念彼此友情，便将刀谱归我族所有，而钢刀则永远地留在了西域。我到托木尔峰就是为了寻找到它。否则，那日在神剑门，我怎会如此轻易地就将刀谱给了你？”
“原来如此！”剑无决恍然大悟。
就在一刀说起西域之行时，树上弓手的双肩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现在，一切谜团都已解开。剑无决，我今日定要替那一百三十一个冤魂找你索命。”在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同时，一刀那仇恨的火焰也燃到了顶点。其怒吼一声，挥刀冲向剑无决。
“万壑争流归于海！”一刀出招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集中所有力量追求一击毙命，而是在呼吸之间就从多方位多角度砍出力道均匀的八刀，形成“米”字型将剑无决整个罩住。
剑无决也不示弱，只见其身影变得飘忽不定起来，犹如一阵狼烟从刀的缝隙中从容穿过。其使用的正是“狼烟遍地径自走”，无论多么危险的境地，此招都能以最沉着的状态一一进行化解。。
一刀见状立即改变刀法，以追击的形式使钢刀始终追着剑无决的身影而去，这便是从“漂零蓬断随风舞”中领略出的变化。敌人怎么变我就怎么变，你若成为一阵狼烟悄然升起，我便如一阵清风吹乱你的节奏。
剑无决经过几番挣扎，却始终甩不开如影随形的钢刀。于是不再躲闪，而是改变策略以攻代逃，连续刺出十七剑。其采用直破横的方式来扭转战局不可谓不险，但这恰恰是“转海回天舞峰下”所追求的无上勇气。
果然，已非身处绝境的一刀不愿再以命换命，见对方如此强横地进攻也只能暂避锋芒。于是撤刀，后退。但就在其向后跃出两丈脚尖刚落地之际，竟利用反弹之力又冲了回来。同时，一刀还充分利用武器优势，将更大更长的钢刀当做长枪使用，对着剑无决各大要害连刺数刀，大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意。“八面发问步步艰”就是要人能够在逆境中迎难而上。
既然躲不开又攻不下，那就只剩下硬碰硬的防守了。剑无决面对更为强势的突刺，只能急速挥舞长剑进行格挡。“当……”刀剑互碰之声仿若下起了一场冰雹，密度之高真乃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化作星斗照海角”不愧为最强防守，在满天繁星的照耀下，无论天涯还是海角都能全方位地覆盖到。
“老贼，战魔之刀练的是刀，而不是你那把破剑。看你挡得了我多少刀！”一刀边说边不断加重刺杀的力道和速度。原来，经过几个回合的交手，一刀渐渐感觉二人实力已在伯仲之间，于是产生了一种自己手中刀才是正宗，对方剑不过是剽窃后演化出来的一场闹剧而已。这如同王者般的傲气是感悟“神融气泰八面归”后的结果。
可就在钢刀越舞越重越舞越快时，那柄防守的剑也悄悄地产生了变化。其从一开始急速的硬碰硬，慢慢变成了绵绵的连消带打，甚至最后竟完全附着于钢刀之上。钢刀进，长剑就从刀面两侧轻轻划过，以微乎其微的能量改变了直线进攻的方向；钢刀出，长剑就贴着刀背紧随而至，为迅速撤回所需的力度不断加码。所以，一刀此时的情况就像挥拳时在手腕处被绑了很重的铅块一样，无论进退都很费力。
片刻之后，战斗节奏已被剑无决完全掌控，而一刀的身体就好像一具木偶般，不但笨重无比，而且身不由己。剑无决极为得意地笑道：“看来你并没有真正理解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的境界。”
不错，剑无决掌控战局的能力正取自于“云起先行风头外”的借力。云虽然不能动，但它能借助风飘到万里之遥。以柔克刚，以慢制快竟被剑无决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