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前世之雨天蜕变看敌我（2 / 2）

二人鲸吞牛饮，直至肚皮就快撑破时才停止了这场最没形象的暴饮暴食。

“你是怎么知道这有野狗的？”

“我自幼在山中长大，看惯了猎户们的捕猎，对各种动物的习性都很了解。暴雨天，狗会出来洗脸。进山时，我在沿途中发现了野狗的足迹，摸过去自然就找到了。”

“真是鸡鸣狗盗，各有所长啊！”傲彬唏嘘不已。

一刀眼睛一翻：“你敢骂我？是不是吃饱了想干一架？”这口吻，完全和傲彬一样。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就是标榜。

“不……我这是在夸你呢？书读的少，用词不当，用词不当！”傲彬急忙摆手否认，接着解释：“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好！反正这雨一时三刻停不了，我们也走不成。你解释不好，咱有的是时间去享受那功效无穷的对练。”一刀咬牙切齿地威胁。

傲彬无奈地翻翻白眼，长叹一声后，开始了这一席，足以在将来转变天下无数人人生轨迹的谈话。

“道家创始人老子曾说过，‘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一刀，你可了解你的敌人，了解你自己？”

“我还在追查仇人，一切都还在迷雾重重，谈何了解？至于我自己，那不是废话吗？当然很了解。”

“是吗？那你说说你都了解自己什么？”傲彬一副严师的样子问。

“我叫一刀，爨人，到中原来报仇。无论危险与否都不能阻拦我的脚步，除非我死了。”一刀简单干脆地回答。

傲彬瞬间无语，半响之后弱弱地问道：“这就完了？”

“是啊。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做什么。这些小事没必要说吧？”一刀理所当然。

“大哥……那你擅长什么？短板又在哪儿？”

“我擅长用刀，短板嘛……短板应该就是不会下棋。”

傲彬嘴唇颤抖，眼看就要癫痫发作。“那……那你有想过自己最致命的的弱点是什么吗？”

“……我的弱点应该是报仇心切，几乎已经是搞得天下皆敌了。”终于，在傲彬地不断诱导下，一刀开始真正地反省自己。的确，了解自己正是从反省自己开始，这个开始可以遥不可及，也可以近在咫尺。无论如何，有了这个开始，就能诱发逐渐的蜕变。正如让人恶心的毛毛虫，化作美丽的蝴蝶前，都要作茧自缚，度过附肢与体躯粘成一体的痛苦时光一样。这种痛苦只能自己面对，自己感悟，自己化解，自己突破。

傲彬如释重负，长嘘一口气，接着道：“不错，你是以一人之力与整个江湖中最强大的门派为敌。人在狭路相逢时拼的是勇气，但在更多的时候拼的是智慧。就像你之前用刀谱骗剑无决一样。”

“那是因为我武力不如他之故，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

“错！大错特错！这不是下策，反而是上策。”傲彬大叫。“不是打不过才要耍手段，就算打得过，能用计也要用计。当年你的族人为什么明明身怀绝世武功仍被杀害，那就是因为敌人在用计，用的是毒计。相信我，一个会用计的，完全没有武力的人，只要时机得当，绝对能杀死一个绝世高手。所以说，你之前能够做到灭杀这些门派，若不是侥幸，那就是背后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牵引着你的成功。”

此言一出，一刀大惊。仔细回想，之前的种种确实是顺利得太匪夷所思了。

“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我傲彬赖以生存的不是逍遥巨斧，而是前些年当捕快积攒的经验以及对事情的推断能力。所以，我们现在要好好分析分析当前的形势，找到那些有利的和无益的各种因素，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一连数日的暴雨，一刀和傲彬无法继续前行，干脆就呆在这紫云山的山洞中。白天练功，夜晚围火促膝长谈。分析着各种或将面临的情况。他们也不担心剑渺，这样的天气，其肯定同样被困路上。

“现在看来，剑无决已经知道你弄出索魂名簿的意图就是要引起当年这些人的恐慌，利用最后几人几乎崩溃的心理逼出当年的真相。所以他提前下手，将这些人尽数除去，然后由你背上江湖公敌的罪名，再利用他十余年来在武林中的威望，发动群雄剿灭你。人在江湖混的就是个地位，靠的就是个名声，这两点你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武功也不如他。可以说，名簿上的人都死之时，就是天刀四面受敌，举步维艰之日。”傲彬继续分析。

一刀看着傲彬沉默半响，终于声音苦涩地道：“早知如此，我不应该把剑渺带出来。”

傲彬拍拍一刀的肩膀，安慰道：“幸运的是我们现在已推断出最恶劣的情况，只要找到破解之法，未必不能反败为胜。至于剑渺，带她离开神剑门也不错，假若你死了，她亦可立即远走天涯，逃离剑无决的屠刀。如将她继续留在神剑门，你死后，剑无决亦会杀她灭口。”

“你说的对。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一刀听到希望，立即向傲彬询问。

可是，一刀没想到，傲彬的回答竟是如此的出乎意料。

百里疾行持沉默

一语堪将情关破

分析利弊谁人过

雨天蜕变看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