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十、无尘公子龌蹉心(2 / 2)
厉无邪的眼中喷射着怒火,但是心里却隐隐作痛,这就是他的父亲,竟然对自己如此绝情,他曾经过誓,一定要杀了那个夺走他父爱的贱人,包括那个贱人生下的孩子,但是当他知道,他一心想要杀死的那个孩子,竟然是水竹时,他的心却莫名地难受,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你到底知不知道,该如何走出这里?”厉无邪忍住心中的愤怒与伤痛,再次质问道。
厉绝情缓缓放下抓住自己头颅的大手,眼神还有些混沌,但却本能地向两道铁门望了望,然后便沉默地呆怔着,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厉无邪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厉声追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
厉绝情漠然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这座地牢根本就不是我造的。”
厉无邪失望地叹了口气,说也奇怪,按理说,知道无法逃生,他应该很绝望才对,可是他的心中却反而有一种解脱的释然,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面对死亡的恐惧。
地牢里的人,似乎好像都没有急于离开的渴望,面对死亡,他们莫名地都十分淡然,也许心中无所牵挂,便也就无畏生死了。
里面的人,不计生死;外面的人,却无法淡然。
桑子衿含笑望着眼前这三个气势汹汹的人,眼神不经意地瞟向了独自坐在一旁,似乎心不在焉的柳忘尘。
“你们凭什么认定人在我这里?”桑子衿轻摇折扇,漫不经心地问道。
“有人亲眼看见他们进到你这里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你却还要狡辩吗?”夜凝紫鼓着圆圆的小脸,怒声质问道。
桑子衿抬眼撩了她一眼,用戏谑的口吻道:“你身为别人的未婚妻,却在这里跳着脚要别的男人,你就不怕你的未婚夫生气吗?”
“你……”夜凝紫再性情豪爽,可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被他这样一说,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桑子衿,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就欺负我的小妻子呢?”柳忘尘突然似笑非笑地道,明明是指责的话语,却看不出半点责备的神情。
“你糊说什么?谁是你的妻子?”夜凝紫的小脸涨得更红了,气得顿足道。
“呵呵,柳公子,你的小美人好像并不领你的情啊。”桑子矜兴灾乐祸地讥讽道。
对他的讥讽,柳无尘却并无半点羞愧之情,只是宠溺地看向夜凝紫,含笑道:“她只是含羞罢了,再说,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就不劳阁下废心了。倒是我未婚妻要的人,你还是尽早把他们放出来吧,不然,以她的脾气,是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
“柳公子,我是敬重你的为人,所以才会对你们如此礼遇,可是你现在却和他们一样怨枉我,这让我很寒心啊。”桑子矜一边说,一边故意做出沉痛之状。
“桑子矜,你不必在这里腥腥作态,飘香雪一定在你这里,我可以拿人头担保。”离无言气愤地斥责道。他之所以敢如此肯定,是因为飘香雪所留的记号到恨天教就消失了,这足以证明,飘香雪来过这里,而且还没有离开。
夜凝紫是在半路上碰见离无言的,而且她并不知道记号的事,但是她见离无言如此笃定,便有了自信,立即理直气壮地喝叱道:“桑子矜,你不要再妄图狡辩了,如果你再不把人交出来,我就把你这里夷为平地。”
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她心急之下的威胁之语,只有柳忘尘除外,他知道,夜凝紫这句话绝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她绝对有这个实力。
此时,柳忘尘的心中正在飞快地盘算着,本来,他只是见夜凝紫情绪低落,便带她出来散心的,没想到竟会遇到离无言和古天悲,当夜凝紫听说飘香雪失踪了时,便执意要跟离无言他们一起寻找,为了讨好她,自己才免为其难地随他们一起来到恨天教,但私心里他可不想帮他们,他恨不得飘香雪立时死了才好,那样便可彻底地断了夜凝紫的念想,自己也不会追求得这么辛苦了。
所以,当时夜凝紫和离无言他们本想来个暗访,他却偏偏提出说暗访不如直接要人来得快,事实上,他是希望能借此让桑子衿有所防备,好彻底解决了飘香雪。
现在,他眼见双方便要说僵,连忙起身,假意调停道:“桑子衿,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答应放人,我们便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