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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施加在密宝上的诅咒也是……?”
“恩。”巴托鲁斯轻哼着,一边背手往前走,一边说着:“借其施法就是把施法者的意图经由精神能量传达进去,也可以说是把它当作为媒介和工具,由它吸收了施法者的能量后再发挥出来。好处是,一来可以加强法术效果,二来施法着不需要亲自接近被攻击目标,这样的话即可以长时间远距离的施法又可以隐藏自己的踪迹与身份。
要像密宝的诅咒那样形成无限循环的效果,只要在最初设置时写进一个固定的程式,它便会在一个攻击目标消失后,自动按照原先设定的程序计算出结果,去确定下一个攻击的目标。”
我摒住呼吸,好久才吐出一口气来:“然后呢?密宝要决定下一个攻击目标是它自己内部的计算结果,但人界怎么会知道下一代的‘罗丝’是谁的呢?”
在人界,每代罗丝都是由上一代人选出来的,似乎不曾听说过什么密宝挑选的事。而且,虽然不是所有大陆的国家都确切知道‘罗丝一族’的存在,但在德里奇,每一代的“罗丝”是谁,都是公开的,而且受人景仰的。
“因为密宝在那些人的手里……在前一代罗丝濒临死亡而没有后继人的时候,会举行选举的仪式,由密宝引导她在同族的女子中选出一人。那仪式,在那些不知隐情的人类眼中,就如同神喻一般神圣呢!因为关于密宝的具体事情只有继承的人才知道,所以大家都很乐于被选中呢!”
“那么……我呢?”不顾他嘲讽的语调,我继续不解的问:“上一代的罗丝——拉拉?罗丝?迪法斯已经死了啊,为什么事隔二十多年,密宝都没有再做出任何选择,另立继承人呢?”
“那时候,密宝已经不在道森或是迪法斯家了吧。而且,那个你确实已经死了吗?”巴托鲁斯偏过头,眼角的余光瞄向我:“那个男人——费茨罗伊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得到。现在的你的肉体,是来自于那个罗丝,精神、灵魂也是,因此,可以说你便是上代罗丝的最亲近的血缘继承人,也可以说上代的罗丝的生命仍未完结,仍在延续,你仍是那‘上一代’的罗丝!”
“我……”他的眼似乎能看透一切——这便是掌管魔界一切、包括执行给予逃去人界的魔族最终惩罚的的大长老吗?他不仅审判、执行,而且还一直监视着蒂达?罗丝这一条血脉在人间的一举一动。我不禁一阵寒战。
“对于你的这种情况,是当初在设置诅咒程式的时候,如何也无法预料到的。密宝也因无程式可依照,所以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才会什么也没做。大概,仍在自我检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吧!”
“密宝对我……也没有办法了吗?”
“恩……可以说是你的情况超出了它的理解范围。在这种情况下只会有两种选择,一是诅咒停止,等你死后再重新启动;二是密宝为解决问题自行寻觅他法,以致偏离、违背原本设置的诅咒目标锁定的范围,变得不受控制。”
“是因为产生了自己的意志吗?”恩里思插嘴。
我也想起,之前伊恩曾提过的,说是因为他与恩里思曾寄居在密宝里的缘故,以至密宝可能产生了自己的思想。
“不,那是不可能的。它毕竟不是生命体,而它即使失控,也仍是要按照原先设定的程序为依据进行推理,所以攻击的目标范围还是以继承罗丝血缘的后代为中心,只是扩大了范围。”巴托鲁斯顿了顿:“我想,它只是被污染了而已。”
“污染?”
“恩……”巴托鲁斯叹口气:“没想到我离开不过一个多月,竟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偏差……”
“你的一个月,在我们那里是二十年唉!”我怪叫。
“虽然大多数时间里,密宝都停留在‘罗丝’族人手里,但因为人类传言得到它变回得到强大的力量,所以引来大批意图将之占为己有的邪恶之人。密宝几度被这些人抢走,虽然最终又被夺回,但却不免受到了污染。
密宝——贺蒽姆司之石,本就是接受心之精神力量的结晶石,被人类强烈而丑恶的心影响后,诅咒也产生了些许偏差,变得更具攻击性,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也许,它本该是停止一切攻击,等到你死了之后,再重新拟定继承人的。”
“你是想说伊恩的事也是因为我的诅咒……太荒谬了,也许他受伤是由于许许多多因素而导致的必然结果,但一定要与这密宝的诅咒扯在一起,未免牵强!”
“你不明白——这是神的旨意,是你们的命运的结果……大概,也是非空之神对我们得鲁克里斯的惩罚吧。”
我无言的看着巴托鲁斯,他停下脚步,望着路边高大的树,片片黄叶飘落:
“当初,是为了惩罚蒂达爱上了人类而施的诅咒,使因为爱上人类而背叛魔族的她得到惩罚,让她即使顺心合意的脱离魔界去到人界也无法与所爱之人结合。蒂达也知道自己的所为是罪过的,所以默默接受了诅咒。
她的想法是,即使无法与爱人结合,也要待在能看得见他的地方,总好过一个人独在不见月明的魔界终老。为了这一目的,哪怕背负上永世不得脱开的诅咒也无妨。
我们以为对她施予惩戒就可以平息神的怒火,然而,神仍是迁怒了,皇家和得鲁克里斯家……是作为大长老的我的过失么?”
“那是因为你的诅咒太过恶毒的缘故吧!而你的出发点只是就因为蒂达对得鲁克里斯家悔婚,只是为了你们得鲁克里斯家的面子,不是吗?”我冷冷的问。
“……”巴托鲁斯别过头去不看我:“那不仅是关于得鲁克里斯家,事实上,为了王上、为了罗丝皇族,即使让得鲁克里斯家从魔界消失也无不可。而且……跟你说了也没用。”
看他的样子,似乎仍对诅咒之事毫无悔意。
“这不是有用没用的问题!那是你所下的法术吧,那么你一定知道解除的办法了?一定有办法吧?”
没错,这正是我想要来魔界的目的之一。我的手探进衣袋,脑袋里思考着要不要掏出个老虎凳什么的可以刑讯逼供的工具。
“有,当然有……你,要试吗?”
我看见巴托鲁斯忽然眼光一闪,阴笑着转向我。他的十根手指古怪的扭动着,眼里迸射出变态的兴奋:“只要举行个仪式就行了——洗净灵魂的血的祭式,那样的话,诅咒也会一并解除了~要试吗?”
“咿呀~~~~~”好可怕……又是血祭吗!
“我不要!”我哭喊着:“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