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别墅生存战(六)(2 / 2)
地上那两条死鱼每条都有二尺长,又圆又肥,体色基调浅灰色,肚皮上布满了黑色的斑纹和小点,一对眼珠向上翻着,只能看到眼白。
两条死鱼默默地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恶臭,白简赶紧捂上了鼻子,而二号则被熏得差点当场呕吐。
再看那四个人,都一脸的淡定,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味道,就连不愿吃这鱼的李雪也仅仅是皱了一下眉头。
二号捂着鼻子嫌弃道:“这鱼怎么这么臭啊,死多少天了?”
“这是马尔丁鱼,没死的时候就这么臭,体臭也是它们用来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马尔丁鱼可贼着呢,肉是臭的,眼珠里有毒液,尾巴上带倒刺,鱼脑也是酸的,真不知那女强盗为什么爱吃这种东西,”李雾淡定地戴上一次性手套,淡定地将死鱼的肚皮撕开,挖干净鱼的内脏后又说,“这两条死掉的马尔丁鱼就是我们一天的伙食。”
李云和李霜见李雾收拾好了食物,都放下手中的活计,擦了擦手,凑过去开始吃饭。
三人进食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白简看了一阵就默默地偏过头去,而二号看他们吃饭又差点吐出来。
李雾:“你们两个不过来吃?”
白简:“不了,你们吃吧。”
二号:“这么臭的鱼,还生吃,你们竟然吃得下去。”
李雾哈哈笑了两声:“我们刚来这里时也是像你们这样,等你们饿上一段时间就会吃了……李雪,你还要不要吃了?”
李雪犹豫了一下,“你们吃吧,给我留个鱼眼就好。”说完,又小声对白简和二号说道,“附近这片海域全是马尔丁鱼,简直臭得要命,人经常吃这种鱼,身上也会沾染上这种腥臭味,那女强盗身上的腥臭味那么大,肯定是从小就吃这种鱼长大,也就鱼眼味道没那么奇怪,我平时都只吃鱼眼。”
白简蹙眉:“等一下,刚才李雾不是说马尔丁鱼的鱼眼有毒吗?”
“常温下是无毒的,”李雪解释道,“这和它们生活的环境有关,马尔丁鱼生活的水域海水温度比陆地上要低很多,它们眼中的液体在低温的海水中会分解成一种扩散性极强的有毒物质,吃掉它们的生物都会中毒昏迷很长一段时间,久而久之就没有生物愿意吃它们了,但是在常温下,马尔丁鱼眼中的有毒物质又会自动合成无毒物质,就没有任何毒性了,吃了也没关系。”
李雪刚说完,李雾就抛了两个又大又圆的鱼眼过来,李雪一把抓住,塞了一个到嘴里,一边嚼一边说:“你们两个不肯吃马尔丁鱼的话,还是去喝营养液吧,我吃鱼眼就好。”
白简食指摩挲着下巴,想了想,道:“没关系,你喝营养液吧,我来吃鱼眼,看你吃得还挺香,应该不难吃。”
二号像看怪物一样看了白简一眼便扶着墙干呕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恶心到了。
……
…………
下午的时候,李雾和李雪两个人合伙把画画好了,没过多久,强盗们就取走了画,从强盗们的口中隐隐约约得知他们似乎是要带着画去参加博物馆的展出。自从别墅里无端潜入两个人之后,强盗们也不敢大意了,女强盗带走了三个人,留下独眼龙和瘸子看守别墅。
白简看了一眼二号脖子上的颈环计时器,时间已经流逝了两个小时,现在还剩五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
二号企图砸破地下室的门逃出去,结果动静引来了独眼龙和瘸子。
独眼龙拿枪指着二号的脑袋:“再敢作死,一枪崩了你。”
瘸子也跟着掏出枪:“对,崩了你。”
二号吓得赶紧躲到白简身后,瑟瑟发抖。
白简无奈地高举起双手:“冷静,冷静,两位大哥,有话好好说。”
两个小时后。
二号在地下室巡视一遍后,悄悄凑到白简身边:“喂,一号,我没有找到出口,你找到了吗?”
白简耸了耸肩:“没有。”
二号:“要不我们做一些毒/药,把那些强盗毒死吧,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白简:“……你可以试试。”
三个小时后。
二号游说了李云和李霜好久,想劝他们做些毒/药把强盗们毒死,还捂住鼻子,十分贴心地把剩下的两个马尔丁鱼鱼眼挖下来捧到她们面前。
二号:“不是说马尔丁鱼鱼眼里有毒吗?你们不是药剂师吗?用这个做些毒/药我们就能出去了。”
李云:“你想多了,这鱼的鱼眼在常温下不但是无毒的,还很有营养。”
李霜:“就算是在低温下也是行不通的,因为这鱼眼中的毒扩散性很强,在把强盗们毒晕之前,我们自己就先被毒晕了,是的,这毒毒不死人,只能把人毒晕。”
李雾一边啃着散发着恶臭的鱼肉,一边说:“还不如把这鱼眼给你同伴,她不是可以吃鱼眼吗,这鱼的鱼眼很补的。”
白简看向二号:“……是啊,给我吧。”
四个小时后。
二号开始拿着画笔趴在地上,在地板上写遗书。
白简走过去,蹲下,小声道:“干嘛写这种东西,这是虚拟世界,死掉又不是真死了。”
二号一怔,扔下手中的画笔:“也是。”
身后的李雾探头一看,炸毛了:“我说我的画笔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拿走了!”
距离倒计时结束还剩半个小时。
二号蹲在墙角,叹了口气,慢悠悠道:“一号,我们还出得去吗?”
白简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距离倒计时结束还剩十分钟。
套在她们脖子上的颈环忽然开始缓缓收缩,虽然幅度很小,虽然速度极慢,但她们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生命流逝的感觉。计时结束的时候,估计这个环会勒断她们的脖子吧。
原来,即使不是真正的死亡,只要牵扯到“死亡”这两个字就会让人畏惧。
原来,等待死亡的过程最是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