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杏花落满头(2 / 2)
梁景一副老子就是神经病,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扯起唇角讥笑道:“这房子是我家,不爱和神经病待在一起,就请滚远点,没人逼你在这。”周玉娟只是梁家的保姆,能来城里上学又住别墅,全是梁景父亲开恩,想起这些张暖像被重物击了一棒,瞬间回过神,眼中愤怒被恐惧替代,她立刻追上楼,软下语气,“景哥哥误会了,我刚才骂的是周沅白,不是你......”
房门阻断了张暖的声音,饭没吃上,吃了一肚子气,梁景口干舌燥,却因不愿见张暖,等了十几分钟才下楼去拿水,刚往下走了两三个台阶,就听张暖说:“二哥回来了。”
声音正常,语气亲昵,张暖转变速度有点快,难道刚才那番话有作用了?梁景停在楼梯边,没继续往下走。
“嗯。”周沅白语气平淡,没什么情绪。
“怎么都淋湿了?快擦擦头发。”
周沅白接过张暖递来的毛巾,“谢谢。”
张暖注意到周沅白手中的黑伞,“这雨伞不便宜,二哥什么时候买的?”
“不是我的伞,妈呢?”
“有事没在家,今晚我做的晚饭,快来吃。”
“我衣服湿了,先回去换套衣服再吃。”
“吃完再换,不然饭菜该凉了。”张暖不顾周沅白滴水的衣服,强行将人拉到餐桌,“一碗米饭够么?”
“够了。”周沅白接饭,张暖却手一松,瓷碗霎时落地摔碎,她面色一改,讥笑道:“想吃我做的饭,你不配。”接着一盘盘的菜被倒入垃圾桶,“倒了喂猪,也不会给你吃。”
周沅白一声未发,起身往房间走。
张暖站到他面前堵住去路,“为什么每次都不还嘴?心里一定气坏了吧?气坏了就骂回来。”
周沅白迈步从张暖身边绕过去。
“抢走我和大哥的一切,却如此心安理得,周沅白,你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高中毕业后周沅白会回到周家,现在他有多隐忍,黑化后就有多疯狂,梁景默默为张暖捏把汗,他没再听下去,转身上楼重回房间,等到楼下彻底安静才出来拿水。
期间周玉娟回来,吃完张暖留下的饭菜进房休息了,客厅空无一人,梁景拿了瓶水和牛奶,往回走时看见垃圾桶里倒掉的剩菜,想到周沅白还没吃饭,淋了大雨又不吃饭,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他想了想,翻出面条和西红柿,做了份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一手端面,一手拿牛奶,走到周沅白房门前,用脚踢踢门。
门打开,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周沅白刚洗过澡,头发半湿,周身飘着淡淡沐浴液味,身上已换好干爽的衣服,他瞳仁很黑,像刚浸过水的黑琉璃,梁景不知怎么,一时怔住没说话,还是周沅白先开口,“有事?”
梁景回过神,递出面条和牛奶,“面煮多了,扔掉可惜这碗你吃吧。”
“我不饿。”周沅白抬手要关门。
梁景伸进去半条腿将门挡住,“一碗面而已,我没别的意思。”
四下无人,周沅白索性松开房门,语气凉薄道:“我之前警告过你,如果你执意不听,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底线,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从周沅白黑亮的眼睛中,梁景看到即将苏醒的野性与凶狠,刹那间全身紧绷,脸上仍是真诚的笑意,“我说过很多遍不喜欢你了,你怎么才能相信?”他耸耸肩,故做出无所谓的轻松姿态,“我承认这碗面专门为你煮的,因为见你走路回来,全身湿透有点惨,作为同学今晚就算是李沅白、刘沅白,我也会煮这碗面。”
周沅白眸中的厌恶淡了,梁景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了,“如果我还喜欢你,那天晚上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你早就被我.......不对是我被你......总之你早不可能是处男了。”
周沅白的脸迅速红到耳根。
“砰!”
梁景被挡在门外。
???
怔了一瞬,他将面条和牛奶放在门口,“放门口了,多少吃点吧。”
梁景走到二楼拐角处,低头往下看,那碗面仍然安静地摆在周沅白房门口。
第二天早晨,周玉娟如往常一样准备好早饭,喊梁景骑车吃饭。梁景下楼先没上桌,而是往周沅白房门口看了眼,昨晚的面条和牛奶不见了。
吃了?扔了?
疑问在梁景脑中挥之不去,吃饭都心不在焉。
饭间周玉娟说了张暖转学的事,并委托梁景在学校帮衬点张暖,梁景说不认识高一的学生,帮不上什么忙,实则婉言拒绝。
饭后他没马上去学校,等周沅白和张暖走后,他下楼挨个垃圾桶看一遍,均没找到被倒掉的面条,最后只剩下周沅白房间的垃圾桶,他站在周沅白房门前,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时,意外撞见周玉娟从周沅白房间打扫卫生出来,“小少爷还没走?”
“马上走。”梁景边说边往屋内的垃圾桶里瞄了眼,没有面条,往上看书桌上赫然摆着一盒牛奶,是他昨晚拿过来的那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