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品兰花(1 / 2)
叶儿住的房间不大如她的人一样布置得素雅而舒适。
向阳的房间窗下摆着盆兰草墙上挂几副她自己画的风景画油画中有中国山水画一样的韵致。
她是个喜欢旅游的姑娘书架上摆着几件别致却简单的小玩具明显是叶儿从各个风景区仔细挑选回来的。
两件挂在正中的面具祝童的注意一只是凶猛狰狞的蓝色恶鬼面具鼓眼暴睛眉骨隆起尖刻的立刀眉鼻羽阔张且呲牙咧嘴看上去散出令人生畏的煞气。另一只是白色的和蔼端庄的神人冠嵌圆镜留胡须三绺柔和的蚕形眉下双眼微闭脸带微笑一副和气可亲的善良样子。
“这是在凤凰买的好玩吗?”叶儿看祝童注意面具取下来带上恶鬼面具低吼两声。
祝童笑了即使是在吓人时叶儿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他拿起另一只面具入手非想象中那么沉重。
敲几下应该是木头刻的。湘西是傩戏流行的地方这两只都是演傩戏时用的面具。
师父也有这样一只面具那是个由铜或者是金为材料的小玩意儿被老骗子挂在胸前。整个面具以神鸟凤凰组成。
祝童小时候玩过两次但是长大后就再没见过;所以他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材料;不过那只由凤凰为图案的面具背面阴刻着不少篆字。两个人仓皇出逃时老骗子身上没有那只面具想来应该还在山东小镇上。
老骗子常说:如果我不在了有时间去看看你师妹如果她们有困难暗中帮一把就是对我的报答。
祝童答应过却一直没去过主要还是因为烟子师父死后烟子就一直与他在一起;祝童感觉带着烟子到那个小镇是不合适的至于为什么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老骗子对烟子的冷淡吧。
在叶儿的笑声里祝童忽然想到:虽然自己一直对老骗子不太尊重其实心里把他作为父亲一样敬重着他说的每句话都时常在脑海里回响。
这只面具背面没什么花样前面也没有镶嵌宝石之类的东西。
太阳快落山了祝童也没发现什么而渐渐叶儿有些不安她害怕黑夜的降临。
祝童想到她身体内神秘的蛊虫突然有个想法把苏绢叫进来:“我想做个实验看苏叶小姐身上的病是从哪里发作;所以今天先不放鸡蛋等我检查完后再用鸡蛋吸取毒素。”
既然是为了治疗苏绢同意叶儿明显的有些害怕还是咬牙点头了。
“有一点要说明检查的过程中可能会有对苏叶小姐冒犯的地方所以------。”
“她是病人你是医生如果怕冒犯医院里的妇科就没法开了。”苏绢爽快的打消祝童的顾虑。
“那么苏叶小姐我们现在就要把你捆起来。”
祝童说完就后悔了叶儿眼含泪花乖巧的躺在床上苏绢从床下拿出几根软带也含着泪把她的双手双腿都绑住。
看来以前她就经常承受这样待遇;怪不得叶儿曾经自杀祝童对于她能承受一个多月的折磨已经十分敬佩了。
苏绢在火车上就说过:叶儿吃任何安眠药都没有用。
最后一线阳光消失在西边叶儿微微抽搐着嘴里发出**。
祝童握住她的手低声倾听她的喃喃细语。
“肚疼下面一点疼---哦别动就是那里一碰就疼。啊!背后腰---是啊又到前面了还是那里------。”
叶儿不停说出自己的感觉祝童的左手隔一件单薄的内衣在她身上移动着感受着。
那是一种很模糊的感觉叶儿身体内有一股气息样东西围绕着带脉快速移动。它似乎有生命有意识在寻找向上的通道。
带脉附近有三条上升经脉最后它进入冲脉升起到胸前位置停滞下来。臭气从叶儿呼吸间涌出胸急速起伏苏绢连忙拿个毛巾塞进她嘴里求情似的看向祝童。
祝童没有再次让叶儿睡去把一只白皮鸡蛋刺上七星小孔让苏绢撩开叶儿单薄的内衣把鸡蛋固定在双乳之间后伏在她耳边轻声道:“记住所有感受一会告诉我。很快的半小时你能坚持。”这次没给她嘴里塞鸡蛋明显那会被她一口咬碎的。
叶儿点点头眼睛里渗出泪珠与汗水混成一处。
祝童一手放在叶儿胸前的鸡蛋上一手放在她肚子上感受着气息被鸡蛋吸引慢慢进入鸡蛋内。这时他真有做医生的感觉对手掌下的身躯没丝毫杂念。
气息的源头找到了正在叶儿小腹部是个珠子样的东西。祝童把另一枚鸡蛋上扎出七星孔掀开内衣放到叶儿小腹上用手轻轻碾压着。做这一切时他感觉十分正常放下内衣后叶儿小腹部洁白的肌肤才使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年轻异性的身体。
三十分钟过去了叶儿终于恢复正常。
“以后可以省一个鸡蛋了只在腹部放一个就行。如果怕恶心就在嘴里含一个。”祝童检查过蛋青后对有些羞涩的叶儿说。毕竟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抚摩小腹部是件不无暧昧的事情。
叶儿去卫生间洗澡祝童站在阳台上这里安静。
苏绢在厨房做饭她丈夫接儿子回来了正在另一个房间里写作业在阳台上能专心思考。
叶儿还算幸运的她肚子里的蛊虫看来还在成长中如果变成活形------。
祝童不敢想象那个场面他对于蛊的知识只在听师父零星提得至于怎么彻底解决叶儿的痛苦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东西?怎么会有人能操弄饲养这样的东西?怎么有人会用它来伤害如此美好的生命?
你这是怎么了?叶儿的生死与你有什么关系?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你们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你的身份是职业骗子不是什么医生叶儿不会属于你的。
祝童在自问自省叶儿洗完澡换身衣服出来感谢李医生。
潮湿的秀发散在肩头不施铅华的脸上如夏莲般娇嫩似乎还散发着热气;臭味消失了温暖的女性气息包围着祝童他紧握双手才抑制住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这个想法一出现祝童内心一阵痛楚才明白:自己是爱上叶儿了。
老骗子说过:什么时候你感到心疼了那你就完了。
祝童不怕肉体的痛苦却一直在防备自己动感情。
江湖中人都有些特别的功夫不然也无法在冷酷诡异的江湖中立足。
祝童与师兄们从小被要求练的蓬麻功经过师兄弟三人共同以血的代价检验只有一种效用:抗击打。
这是文雅些的表述说通俗些就是练成这个功夫后皮糙肉厚不怕疼。
祝童去年与二师兄在华山下一座新庙里见面时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才明白了师父为什么会充满暴力那么多年的棍棒相加其实是为了帮助三个弟子练功。
有对比才有发现这是个真理。
二师兄这些年混得不错在江湖上混出个逍云庄主的称号;手下有几十号人都是些假和尚假道士。
有些是他从小收养的弃儿有些是近年投奔到门下的。二师兄性情豪爽大气本不把自己从小练习的东西当成宝贝谁愿意学他就教。这使他的手下也越来越多。
他从实践中发现每次与别人争斗后有些弟子受伤后很快的痊愈且下次会越战越勇承受伤害与痛苦的能力大增。而有些就不行。练习一样的功夫却不一样除了天分的因素那些自小跟着他能吃苦的孤儿是最不怕打的。
当两人在月光下把酒缅怀当年的痛苦生活时师弟最先悟出其中的原委。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泥与之俱黑。师父经常念叨的这两句话才是这门功夫的精髓。
前一句还好理解:飞蓬本是矮小的植物但置身乱麻丛中的飞蓬却与麻一般高大;是因为只有被迫生长出高直的枝杆飞蓬才能在乱麻丛中冒头争取到生存的阳光。
师父一生收留流浪儿几十个最后忍受下来的只有他们三个。
也就是说不适应师父这团乱麻的都已经被淘汰了。当时祝童就想到老骗子是真的要让祝门就此绝迹江湖他到死也没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白沙在泥与之俱黑。这就不好理解了白沙与污泥混到一起当然就与污泥一个颜色这与练功夫有什么关系?
门铃一响苏娟的儿子跑去开门黄海来了。
骗子总归是骗子吃饭时祝童接到青梅的电话说是王觉非院长这两天安排的很满只有后天中午有时间那就是这笔是“生意”的收网时间。不管成败后天一定要离开上海。
拿定主张后祝童建议趁这次休假还有时间陪他们到湘西走一趟。
祝童说:“湘西既然出产这种奇怪的东西也一定有治疗它的医者在那里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能接触到这个奇怪病历对我也是个启发与提高。休假不休假倒是次要的。”其实他想的是:有个警官保驾即使“生意”失败至少能安全离开上海。
叶儿是个兰心惠质的女孩子早就隐约意识到祝童对她的意思;听到这个建议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在她的心里祝童与黄海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一个是温文而雅的医生一个是英武的警官都是优秀的男士;但祝童放弃休假的时间陪她去看病谁都会感动的。
大家商议后决定:后天下午祝童将与叶儿、黄海一起去湘西按照上次他们旅游的路线行走一遍。
九点半祝童与黄海、叶儿从苏绢家出来上海又一次进入灯火世界。祝童说要拜访一个朋友黄海开车把祝童送到海洋医学院门前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个词用到黄海身上不合适但他的确是想多陪祝童这个大好人一会儿。叶儿很久没看到上海的灯火了祝童知道两个人要找地方浪漫一下识趣的早早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