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好奇不必时时助长(2 / 2)
紫芍能在今晚的喜轿里侍候,是她的爹娘花了钱打点公主房里的碧烟,又打点公主器重的管事,也是紫芍确实伶俐,才得到这个殊荣。紫芍尽力的表现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点心请元秀享用,元秀感激着婆家想的周到,又没有方便的后顾之忧,吃了一些垫饥,紫芍又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些温水,和一个镜匣,请元秀略微净面,把汗水抹去一些,就请元秀歇息。
元秀坐的地方,蜷缩着脚睡得下,这轿子实在宽敞。
元秀没有再提名士和丫头,而事实上她问,十一岁的紫芍也无法知道几十年前的事情。
当年的公主招揽名士,府中招待几百人,开宴千人左右是
常有的事情,读书人若是书读的不好,正不了性情反而促进陋习,一个名士在酒醉以后,调戏侍候他的丫头,险些毁掉她的贞节。
这个丫头有亲事,也定在公主府的家人里,公主没费什么的拿赏赐压下这个不名誉事件,也顺带的接受这个敲响的警钟。
她是公主。
为的让国家振兴。
没有私欲,不想利已,她犯不着拿丫头买好名士,这名声有失她大仪长公主的身份。天底下的名士等着讨好她,想要拜见她还差不多。
可是这事件要杜绝,直接教训名士大可不必,当时公主大肆寻找有才干的名士,招来沽名钓誉之徒,或者有才干但也有陋习的名士也正常,处置不当的话,怕后续招揽名士不利。
干脆的,第二天国公府里的侍候人,清一色的男人,干脆的没有内外宅之分,名士们,本殿下和国公拿出诚意,你们在国公府里随意赏玩吧。
后续倒也没有发生男人对男人的事件,来的名士要么收敛,要么也没有陋习到这样的地步,而那位酒醉无端的名士,惭愧的效力直到公主主持国葬,一个字也没有留下,不辞而别。
公主论功绩时,让人往他的原籍送财物,据说他全家搬走,从此不知去向。
云展成年后,自父母亲身边搬走,开始接管国公府,他手下也有许多的先生不时留宿,也不时的有名士慕名来投,云展就没有区别内外宅,这样男人走动起来方便,进入公主府才需要留意不要轻薄到丫头,因为男女有别。
这就是国公府里没有丫头侍候的原因,元连他们入住,也清一色的是男家人们侍候。
好奇心不可时时的助长,元秀幸亏没有问,否则紫芍倘若回给公主或是云展,确实有“新媳妇过于好奇”的嫌疑。
就要进家门,就要执掌国公府,有疑惑慢慢再看不迟,何必急在这一晚上。
元秀就睡了。
轿里干净,从上到下都是拿薄荷香水抹过,紫芍收拾好东西,把元秀用残的水递出轿,自有人接走泼掉,再把银盆洗净送还。紫芍也睡了,就歪在轿子里。
这顶花轿装饰繁琐,但是三伏天里迎亲,轿帘窗帘都是竹子的,夜风从喜字的间隙里穿行轿中,把白天暑气撵的点滴不剩,轿夫们经过训练,步伐一致轿子很稳,就像睡在家里的床上,鼓乐还在响,看样子会响一夜,不过习惯了,元秀很快入梦。
黑甜一觉到醒来,见到轿外透进晨光,元秀隔着竹帘看出去,见到一带白水蜿蜒奔腾,大运河的码头到了。
她生出敬佩,向公婆的也有,向世子的也有,还有向迎亲队伍里所有的人。
一天一夜赶两百里这种,不是所有的轿夫都能办到,元秀当然知道中途说不定换人,但她还是敬佩迎亲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