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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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呢?”原本在甲板上审视远方的闭倾学士忽而打破了紧张的沉默.
“皆在……云尽城……内……”乘坐在巨型乌贼上的怪物静静地回答.
拜阔皱起眉头问了一句,“那个家伙...不会有事吧?”
“他……献上了……人间的……贡品……不仅……不会……受伤……还会……受到……我们族人的……尊敬礼……待……”言至此时,他的人脸飕飕直笑,兽面却静默若睡.“我的同……族……说过……”
拜阔受不了了,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商船边际乌贼上的怪物喊.“你的朋友还说过,你会带我们回去.”
“的确……如此……”人脸闭眼.“稍息……片刻……”
胖子商人忽然说,“再等等那个年轻人吧.”
“不.”拜阔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我也要为渡客和船员的安全负责.”说完沉默的望着那异人.
这片刻,长得不同寻常.
“该死的,”拜阔冷冷地看着,“不要再浪费宝贵的时间了,我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
“出口……就在这里.”
怪物睁开眼.水面浪蝶四溅汹涌澎湃,最终席卷而上,将那巨型乌贼与那妖人融合,在红昏薄雾下重塑成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虹影水巨人——它的姿态犹若人形,面庞却没有五官,只有一处发光的空洞.维持着蹲伏的姿势,就在它低下头的那一瞬间,空洞的内在散发着超大吸引力,是清晰的白色光照,很快就变得明亮异常,将他们逐渐吸噬.
浮至上空,猛烈的晃荡.甲板上惊嚎四起.
“别慌张.”学士自己慌乱,却压制着众人的紧张,“仔细看,那个洞口里面是人间的画面!”
船身倾斜,
拜阔大喊,“大家握紧可以支撑的东西!千万别掉下去!”
“阔.”
拜阔闻声回头,只见沐魁扶在门旁,眉头阴郁,面色苍白,双目暗淡.他因晕船而消耗了不少体力.
“怎么回事?怎么摇晃的这么厉害?”他目往四周,再度发问.“奇怪,我的那位朋友呢?他不是一直在甲板上吗?”
“这事说来复杂!三言两语之间我也难以解释!他……被……更奇怪的家伙带走了!”拜阔指着远处,“他大概就在那座山城里面!”
沐魁顺势望向所指之处,转过脸,“那么,看起来,在要这里与你作别了.”
“别傻…”拜阔话说一半忽然楞了,接着哭笑不得.“你这家伙,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冲动啊!”而后,他无奈的补充了一句,“记得活着回来.”
“一起来吗?”沐魁兴致昂然.
拜阔却摇了摇头,“一只野兽,没有了利爪和野性.只能待在合适自己的畜栏里.”船身颠簸,而他沮丧的低头,“现如今你已是名闻天下的石拳武者了.而我,丧失了斗志,已经不可能再有建树了,默默无闻的做自己就好了.”
“哈?你已经找到「珍贵」的东西了?”
“的确有所不甘……但没办法,事实如此.有人前进,也有人原地踏步.我心在早就有数了.”当拜阔说完后,再抬头时,昔年一度想要追上的身影已经远在无可图及之处了.“谁叫我一直以来……都会输给……你呢..”
卟哒!
沐魁坠如流星,片刻便侵入红水之中.很奇妙,水中充斥浮力,挪动完全不费力,待到上“岸”之后才猛然醒悟,这不是他所熟悉之地.周遭雾气迷途,看不真切.地上到处是海苔、杂草、死水泡和突起的刺岩,仿佛一层深绿色地毯.而沐魁顺着交错蔓藤向上爬去,然而有些滑性,相信即使有绳梯,攀爬也不容易.他一直专注攀爬,从迅速逐渐变为疲惫.等到气喘吁吁时才爬到可以站立的松软的实地.
地面有股泥地一般的松软触感,向前延伸则是布满蔓藤的山城城墙,待到近时立即感觉到四处都是眼线.
杀意,
咣....
他伸手抓住利物,本能的反手将背后的东西甩了下去.
那东西如若折翼,坠落下去.
“警戒很棒呢!”他注视着半空中的拿着长矛、战斧的十几个翼人,对方则不满似得尖声怪叫着,“看起来,我是被发现了呢!”
的确如此呢?他的皮肤滚烫,顺势向前望去,已经感觉到了远方广场上的战意.
很快,翼人们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而战斗的地点从土地变到城墙门口.
这时候,有一个声音,
“我来挑战你!”
那翼人双腿盘于城墙上的柱石顶端,肤呈水合色,面如青靛,发似朱砂,牙齿横生出唇,手执一条黄金棍.相较其他翼人独具气势,这令沐魁猜想对方兴许是巡防队长之类的人物吧.
对方隆隆地呼出热息,“勇士!”
沐魁则平静地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只静静地等待.等到对方一棒朝他面目敲下,宛若一道飞旋的金风.也就在这时,他歪头硬承一击,以手将棍棒擒困于颈肩之间,终于不由得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乘着对方还未有所反应干净利落得还以重击.
沐魁这一拳颇为有效,令对方当即弃棍.翅膀扑打,悬在沐魁无法触及的高处.他竖起双手,双翅高扬挽起一阵狂风.赤肤散发着昏暗的银光,继而双臂舞动,掌间闪耀着金色的华光,肌肤间倾涌出滚滚白烟.对方怒吼一声化身疾影,像块石头一样径直坠向,用一连串飞快的动作将掌间的光影一分为二锐成金刺.
二道身影汇聚碰撞,在那阵炫目的火光之中,似有一人受到了重创,当即发出一阵悠长的嘶嘶声.随即便被一股冲击所震的粉粹.二人分离,一人静静站着,沉默不语.一人沉重地摔倒在地大口呼吸着,一时间嘴中血液喷涌,
沐魁捡起黄金棍的一端将另一端递予给了对方,对方微微点头,惨笑一阵无力得将其握住.
红日乌云下的阳光更像是深夜温柔的月光,此时早已寂静无声,而山城的周遭群峰也像是摒住了呼吸,等待着他行举.
他将双手附于城门,放声大喊,以臂力和内息径直推开了城门.大门猛地向内打开,而城门开启时的声响则引来了群众,转眼人群蜂拥而聚,广场当即布满了人烟.
“有人闯进来了!!!”对方有人奔跑高喊.
“来了多少人?”
“仅此……一人.”
“不可能!”独角的野兽人嘟囔着说,“若是仅有一人,那城墙守卫队的警备又怎会如此轻易沦陷.”
绿肤人忽而打断了他,“别做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