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 灵堂重生(2 / 2)
许萝打了一个激灵,视线再往下移,便看到了一口黑漆大棺材,棺材的盖子没有盖,她似乎还能闻到尸体那腐朽的味道,有棺材,有白布,有白蜡烛,这毋庸置疑是个灵堂,许萝觉得这次穿越有点玄,怎么搞地跟拍恐怖片儿似的,她附身的这个身体应是刚死不久,初步估计应该是被人掐死的,那脖子上传来的痛楚,让许萝几乎发不出声音,系统的说明还没来,她只能继续等待。
许萝又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才终于有了爬起来的力气,她用两只手撑着底下冰凉湿腻的大理石,艰难地坐起了身来,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望见的,是一身素白的丧服,虽是丧服,质地却依然是十分好的,那层层叠叠的裙摆本是精致非常的,却因沾了雨水和泥土,变得有些污秽不堪,裙子底下的那双纤纤玉足上,套着一双精美的白色绣花鞋,鞋面上绣着水蓝色的兰花,本应该是十足清雅的,也因为沾了污泥,破坏了它的美感。
看这身行头,许萝就知道这正主的身份不低,正愣神间,那迟来的系统声终于在她耳边响了起来。许萝低垂着头,静静听完,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有些艰难地抬起手覆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苦笑一声,心道:这系统果然是从不让她好过啊,她还是黄花闺女呢,就先让她揣了个球,上一次连婚都没结成,这回倒是要直接升级当娘了。
许萝扶着那棺材的边沿,好不容易站起了身来,便朝着那棺材里头看了进去,棺材里躺着的是一个穿着华服的男子,那男子长长的睫毛,唇红面白,端的一付好相貌,只是眼睛紧紧闭着,面上覆着了一层死气,双手交握放在胸前,若不是躺在棺材里,倒只是跟睡着了一般。
许萝知道这棺材里的人就是她此时这具身体的夫君,这具身体名叫秋宛,是当今端亲王的庶女,虽说只是一个庶女,但怎么说也是王爷的女儿,所以婚事定的倒也不差,及笄之年就嫁进了世家大族高家,成了高家三房嫡子高长松的正妻,那三房老爷高东霖是庶出,在高家并没有什么地位,但却十分有经商头脑,是高家唯一一个弃文从商的,且将那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所以三房在高家地位虽不高,却是最为富庶的,那高长松原本也是少年英才,肖似他父亲,十分聪明,但他这聪明却是表现在读书上,他从小就博闻强记,通读经史,不过弱冠之年就已经有了举人功名,却不想天妒英才,一场风寒就夺了他的性命,也让那秋宛年纪轻轻就守了寡,高长松是高东霖的老来子,且是唯一的儿子,高长松这一死,高东霖自然受了不小的打击,也即刻病倒了,虽还没死,却也是离死不远了,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撒手西去也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许萝站地累了,就在那棺材边上坐下了,皱着眉头思忖着系统给出的两个任务,任务一是保住高东霖留下来的偌大家财,任务二则是顺利地生下肚子里的遗腹子。这两个任务表面看上去似乎不难,但许萝却知道,要完成它们却是困难重重的,高东霖只有高长松一个儿子,前头生的都是女儿,且俱已经出嫁了,而高长松的亲生母亲,就是她这个身体的婆婆也已经在三年前病逝,她那婆婆本也是高东霖的继室,高东霖前后死了两个老婆,再娶老婆的心思也淡了,想来也是不想再给高长松找一个后母,且他身边本就有五六个美妾,女人什么可是一点都不缺的,现在高长松死了,高东霖也半死不活的,这三房就只剩下她这么个寡妇,也就算是绝嗣了,那偌大的家财不就要平白给了高家的其他人,这高家四世同堂,统共有四房,大房二房和四房俱是嫡出,三房这么大一块肥肉,他们怎么可能不垂涎三尺,无所不用其极地想来咬上一口呢,或许其实已经开始咬了,她这具身体的遇害不就是最好的证据,想来她被杀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她肚子里的遗腹子,因为若是她顺利生下了孩子,且还是个男孩儿的话,她们三房的财产就理所当然地应该就应该由她的儿子来继承,那其他几房的人不就连一杯羹都分不到了吗,他们又怎么会放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定是会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的,所以许萝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杀害秋宛的人一定就是这高家之人!
许萝抬起头,又是四处看了看,灵堂外那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虽是夏日,却透着渗人的阴寒,那烛火隐隐绰绰的,似乎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许萝不自觉地双手抱臂,心下更是疑惑,为什么这秋宛的身边连一个丫鬟都没有,就算她留下来为丈夫守灵,但身边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着实不正常,再想想也就明白了,定是那个杀她的人,早已经把她身边的人都支开了,不然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杀死呢,可惜她上了秋宛的身,秋宛又“复活“了,若是明日那个杀她的人看到她还活着,又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许萝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谁杀死的秋宛,但到了明日,许是这一谜团就能揭晓了……
许萝耗费心神想了那么多的事情,竟是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秋宛的这具身体本已经是十分疲倦了,她耗不住,便坐在那棺材边上,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许萝是被人摇醒的,她有些机警地睁开眼睛,神情防备地看向来人,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身量娇小的少女,至多十五六岁,穿着一件浅黄色缎子小衫,下配同色绸裤,衬着少女那鹅蛋粉脸格外娇艳,此刻她的大眼睛里满是焦急,但蹙着眉的模样却又别有一番美态。
“少夫人,您没事吧?”那少女扶着许萝的肩膀,十足担忧地问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