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且待我三年!(2 / 2)
“这可怎么是好!”黑炭头闻言只急的直跺脚,满脸的焦躁却是不忘扔给那婆子一锭银子,转身往外走去,只身后那婆子一脸奇怪的望着他,随即低下头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没想到随口答了几句话便能得了这么多的银子,又不放心的咬了一口,细细的看了看,这才笑了出来,突然想到三房那位自称是太太的,想要抬头说什么,谁知道那黑炭头已是走出了巷口,也就作罢了。
黑脸青年沿着小巷急急的往外走,他们这样外地来补缺的官儿都在驿站居住,这东京城夜了便要宵禁,他使了银子给那守门的官儿,却也耽搁不得太久,再迟些怕是会被巡城的官兵抓住。
自打上次在暴雨中失了宁家的行迹,他们匆匆回去准备了一番,只比宁家迟了两日启程,快马加鞭的赶到东京,一则要按时来述职,二则就是为了提前过来打听六娘的消息了。
他们到东京已有三日,一直在驿站里候着宁家的车马,却是等来了一个路过那驿站的官员带来了宁家第一日便在那驿站死了个小丫头的消息。
韩过自然是心急如焚,却也不得不按捺下来,等候宁家的车马,今日出门应卯回来发现宁家人竟然到了,偏偏只有宁大人在,韩过已是得了消息明日面圣,只能拜托他来帮忙打听,却是没想到竟然打听得的是这个结果。
到底是死了,还是在中途被送走,这两个结果都只让他忧心忡忡。
黑脸男青年紧咬牙关,走出小巷子便翻身上了拴在街边的马背上,一拉缰绳,马屁疾驰而去,只在夜色中留下一道残影。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到驿站的时候将缰绳扔给那迎出来的驿臣,便像一阵风般卷了进去。
呯的一声推开韩过的屋门,屋子里的韩过正在奋笔疾书,门打开的这声巨响让他的手一抖,一滴浓厚的墨汁滴下来,滴落在折子上,晕染出一圈墨迹,这一份儿折子算是废掉了。
巨响过后才有风,将桌上的烛火吹的摇曳不听,只将两人的影子拉扯的摇摆不定。
韩过站起身看着门口黑脸男青年难看的脸色,心一点一点的向下沉,却犹自不死心的问道,“如何?”将手中的笔拽的死紧,韩过的声音有些颤抖。
“说是没这个人!”黑脸男青年低声道,声音在胸腹间震动,低沉的可怕。
啪!
笔刹那间被折断,韩过将断掉的笔死死的拽在手里,丝毫不在乎手心浸出的丝丝血迹,双目怒瞠,任由那手心的血渐渐的汇聚成线,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桌上的折子上,鲜红刺目。
“韩兄!”黑脸男青年低叫道,“还不能肯定驿站那个丫头就是令妹!”
“若是还罢了,大不了血债血偿!”韩过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冒出来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若不是,他便在前路上给我埋了一颗大大的钉子!”
这也是黑脸男青年想不通的,姓宁的一向不爱阴谋诡计那一套,应该不会风格大变的替人安钉子吧?就算换了幕僚,以那位的性格也不会用这么费事儿的方式来对付一个小官儿。
最大的可能还是驿站死的那个丫头其实就是六娘,一开始不过是看韩过不顺眼,后来觉得这个丫头是个麻烦,懒得带回东京,杀了了账。
或许死的是别人,剩下的丫头只是顺手或送或卖了?就为了膈应一下韩过?毕竟那位还不知韩过的计划,一个身份再低的妹妹对个武官也没多大影响。
不过,这话黑脸男青年没说出来,不论对方是打的什么算盘,结果都一样,死了还好,若还活着他们又寻不到的话,对韩过来说,无疑是前路上的一颗大大的钉子,
“韩兄,接下来当如何?”
韩过深吸了一口气,烛火摇曳中,阴沉的脸色缓缓的平静了下来,用一种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
“明日我去面圣,若无意外,至多不过十日就必须赶回秦州,若是这十日之内无法打听得六娘的消息,就只有托人在东京打听了,沿路回去的时候也少不得在驿站打听,只要六娘还有一线生还的希望,这件事就不能放手。至于那一位!”说道这里,韩过一声冷笑,“敢动我韩过的妹妹,就要做好受死的准备!我如今奈何不得他,且待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