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风中孽(2 / 2)
四郎宣泄过后,顺势倒伏在他背上。董忭的皮肤太过柔嫩,一点不像个男子,要叫个女子来与他比一比,那女人也是要捂了脸羞惭地逃开。
他低沉又十分满足地夸着董忭的身段,探过嘴去吻他的耳垂,埋了头与他的脸并挨在一起,仍能感受到他脸上的湿濡未退。
“董忭。”四郎将他抱起来捂到怀中,与一身尚褪未褪的衣裳一起暖着。
这小子不应他,四郎怎么安抚都不管用。
郑四怕他此时起了轻生念头,手臂搂他更紧,沉默一会便半坐起来,摸着黑替他敛好衣裳,掏出自用的手绢擦干净他身上四溅的“罪证”,又安顿他真正睡躺到被里,才下榻开始清理自己。
两个人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四郎这才敢点上烛灯,坐到榻边去看他的心上人。
董忭睁着眼死死地盯着房梁,眼神空洞地可怕,怕是他已没了活着的希望,一心要学女儿家结了白绫殒命。
四郎这才开始真的怕起来,他不想失去董忭,想将他永远锁在金丝笼里,一刻都不让他飞出去。
“董忭?”他试着唤了好几声,却总不见他有动静,拍拍他的脸掐他虎口也只令他厌倦地侧过身甩开手,不再让他看自己的脸。
没了办法,四郎坐了一会,只得起身说道:“你不理我,你怨我都可以,只是千万别想不开。。我去让隔壁屋的人替你烧几盆热水来擦身。”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董忭对此反应很大,一下弹坐起来喊道:“不!你千万别让她来!”
这一声让四郎措手不及,还惊动了另一屋的梁又梦与董嘉言。
云嫂还没回来,她是要给喜宴彻夜忙活的,屋里的灯自然不是她所点。
原是洛忠走后,董嘉言一个人待在家里怪怕的,就上主卧燃了一盏灯,表示家中主人在,防了某些浑水摸鱼的贼骨头摸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奔到董忭的房里,见一个男人与他四目相对着,不知出了个什么状况。
嘉言上前安抚自己侄子,望向四郎问道:“敢问郎君哪位?”
四郎自报家门,娘子们立刻明了,原是位大人物,赶紧行礼问候,责备自己恭迎不到,怠慢了他。
这种套话四郎现时没心情去听去应付,赶紧嘱咐了几句,让她们打了热水来替他洗个身子,便欲转身出门。
哪知董忭对着两位娘子乱挥着手嚷道:“我不要你们伺候,你们快出去!”
嘉言觉他今天不对劲,仔细问起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可跟我说一说,我和又梦一起帮你解决?”
董忭怕的就是梁又梦知道他的羞辱事,此时不要说看她一眼不敢,连听到她的名字也是像遭了雷劈,扯起被子蒙了头大哭起来。
这下连梁又梦都懵了,他这是中邪了?
本着同情的一颗心,她打算亲自上前安慰,却被四郎拦在了原地,他对她们说道:“你们先去打点热水来,我在这里看着他。”
嘉言觉他一身正气很可靠,便半推着梁又梦出门,可是暗生的迟疑又是免不了,回头看看这男人,虽不知道他与自己侄子认识多久,但他望着董忭的眼神又是十足的关切,于是没想太多,也根本想不到这么多,和梁又梦关了门到厨灶房劈柴烧水去了。
屋里又只剩他们两人,四郎心里五味杂陈,一时爱意占领心头高山,一时又是悔意渐长,不该三番四次逼迫他。
想来他们初遇的日子,不过就在前段时间,那时,荀御医正到处找宫人求搭关系,帮忙引荐一下他未来的亲家儿子。
四郎在宫里巡逻,听到角落里有人在谈话,随即上前盘问,这也不是什么逆天的大事,荀御医自然也都招了。
有小伙自荐戍边,这事让四郎感到兴趣十足,于是向他约了人到自家来让他过过目,如果他看着合适,就亲自帮他去向皇帝引荐,总比让宫人去旁敲侧击的要好。
荀御医自然是一万个感激,也不多话,直接奔回到云家去领人,约在今天暮鼓前就带着董忭到郑家拜会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