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死前污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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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联同明静凌，想用骗我吃下丹药，让我死。”步煌珏没想到，他最大的敌人不是明澜，而是匍匐在他身边的庶子，随时能扑上来，一口咬死他的步仁！倘若先前是怀疑，那么现在肯定。
“爹，你误会了。是我听说你被封瀮绝给抓了，便求明静凌救你。”步仁表情凝重，俨然一副忠心耿耿的姿态。
步煌珏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误会？这些年我亲自看你研习炼金术，一步步晋级炼金师，你习惯用的瓷瓶，炼制出来的丹药香味我早就了如指掌。到这个份上你还妄想欺骗我？”他甩袖，“我告诉你，你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子到如今众人艳羡的步府少爷，都是我给的。我能让捧你上天，就能送你入地狱。”
步仁浑身一颤，步煌珏敏锐的观察力是他所不及的，眼下逃出来的步煌珏对他没有任何信任，他多说无益，不如直接杀了他，落得干净。烈日从树林垂下一层阴翳，落在他黑沉沉的脸上。
步煌珏察觉到一闪而过的杀意，却没有出手防备，其一，是怕惊动不远处的狱卒，其二，是他有不动手就能制服步仁的把握。“这么快就忍不住想杀我了？一开始我早料到你对我有二心，却忍着迟迟没有杀你。”
“你……”步仁惶恐的心漏掉了一拍。
“从你收买步府管家，又跟明澜里应外合，反诬陷我入狱，我该怎么感谢你好呢？”步煌珏眼底充满痛恨。被抓到牢的这段时间，他在失魂丹的事情上想了无数遍，明澜是不可能弄到他那种隐秘的清单，除非他身边，有内歼。唯一的解释，就是步仁跟明澜联手。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再掩埋也无济于事，索性正面相对。“这么多年，我在你眼中就是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狗，你开心，对我和颜悦色，你心情不好，百般辱骂。就算步沅那个短命鬼死了，你也从没正眼看过我。你有在乎我的感受吗？”
“区区一个庶子，妄想顶替嫡子的位置，痴人说梦。”步煌珏不以为然道。
“是，我命贱，所以我不再稀罕你的重视。”一股炫火悄然从步仁手心燃起。
“这么迫不及待杀我？就不想知道怎么解开藏宝图的秘密吗？”
步仁手心的炫火触及到步煌珏，陡然骤灭，追问：“一张图还有秘密？”他在想，步煌珏的话是真还是故意拖延时间说谎哄他的。
“藏宝图能找到宝藏，但看不出宝藏的所在地，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会轻易把藏书阁有宝藏的消息告诉你么？”步煌珏神色越发得意：“因为我知道，就算你拿到藏宝图也看不懂。藏宝图落在你的手里，犹如废纸一张。”
步仁额角青筋暴起，难怪步煌珏会一点点的透漏这么多信息给他，无非是利诱让他觉得有利可图会心甘情愿效力。笑容惨淡：“别忘了，进入藏书阁最重要的是开启大门的金钥。”
“金钥肯定是被封瀮绝藏在隐秘的位置，到藏书阁开启的时候，他自然会拿出来。”步煌珏对开启藏书阁的过程十分熟悉，只不过找不到进去的机会，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拿到藏宝图。
“等封瀮绝开启藏书阁就迟了。据我所知，他进去后，藏书阁的大门均自行关上。”步仁提醒着。
“那又有什么办法，我又不知道金钥在哪？”步煌珏说到这恍然大悟，猛扬起头，抓着步仁的双肩，逼问：“你是不是知道放金钥的位置？”
步仁手中握有重要的筹码，忍不住开怀而笑，“知道，并且我有把握能拿到。”
“告诉我，在哪。”步煌珏双眼投放出炙热的贪婪。
“在……”步仁兜了个圈子，“你觉得我会平白无故告诉你吗？”
步煌珏心知肚明，不会。于是提出交易：“你把金钥给我，等我拿到藏宝图，就把找到的宝藏分一半给你。”
一半，听起来确实很诱人，步仁欣然同意。侧倾身体告诉步煌珏：“金钥就藏明澜的身上。”与此同时，步仁说完这句话后，用炫火将步煌珏腹部灼穿。动作敏捷迅速，没有一丝犹豫。
步煌珏看着空洞的身躯，愣了一会，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他以为利益熏心的步仁会跟他一样，为了权财，可以做任何的交易，哪怕出卖自己的灵魂。可他想错了，丧心病狂的步仁要的是他的命。
步仁的笑意泛冷，他自然不会相信步煌珏所说将财产分他一半的承诺，相处十几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步煌珏的卑鄙跟无信，爱财如命。他宁可拿不到宝藏也不让步煌珏有机会碰！
虎躯狠狠的砸在地上，林中的地上的草，压下很大的弧度。步仁对着步煌珏的双肩，用力踩下去，抒发长年压制心中的恨意，“老东西，你早该死了去陪步沅那个短命鬼。还忘了告诉你，步沅是我亲手送上黄泉路的，可笑的是步沅那笨蛋，跟你一样，以为承诺给我无尽的荣华我能免他一死，你们两人摆出目中无人高人一等的姿态将我卑微的踩在脚下就应该会想到会有今天的报应。”
“我说步沅灵力不低怎么会被几个封族驱逐的人暗杀，一切是你这个孽畜捣的鬼。”步煌珏悔不当初，不该想着利用步仁替他效命，错过杀掉步仁的机会。
步仁笑得猖狂：“我记得步沅跪在我脚下求饶的场景，磕头磕得头破血流，最后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要了他的命，大卸八块。”
“你不是人。”步煌珏咒骂道，整个身体被愤怒的情绪所震，猛颤了两下。
“恨我了？比起这十几年我压抑在心底对你的恨意，差远了。你栽在明澜手里，又被我打得重伤，半死不活，怪你自己自恃甚高。你的内脏被我击穿，是活不长了。你说我要不要用对付步沅的那一套，也将你大卸八块呢。”步仁被凶残的憎恨所蒙蔽，发出一阵阵阴森的笑声。
步煌珏镇定自若，一点都不慌张，更别说求饶之类的话。“步仁，你要还是个人的话，就给我来个痛快。”
“痛快？想必死对你来说，都是奢侈。”步仁玩腻了，这才道：“告诉我打开密室的暗格在哪？我成全你的要求。”
步煌珏失控大笑，不予回答。密室里面有他毕生的心血，他就是死，也不会便宜步仁这个白眼狼的。
步仁的耐性被步煌珏无止境的笑声消磨殆尽，他拽起步煌珏的衣领，提起来逼近。“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另一边，封瀮绝听说派出去跟踪明静凌的人被一箭穿头后，他匆忙赶往地牢。发现明静凌穿着步煌珏的衣服被枷锁绑着，加上衣服宽大，露出胸前一片片惷光。“快醒醒。”盛怒的封瀮绝拿脚尖踹了下明静凌。
“怎么会这样？”明静凌一醒，发现身体被束缚在木板之中，浑身不能动弹，最重要的衣服被人换过，一张脸羞恼成红色。
“我还想问你，你不是来审问步煌珏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封瀮绝的语气有些冲，显然气得不轻。
明静凌晃了晃脑袋，这才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不过她不能告诉封瀮绝私下喂步煌珏吃夺命丹，于是撒了个谎，“步煌珏把步府的令牌扔在地上，让我帮忙捡一下，我没想太多。于是蹲下去，哪知，脖颈被重重一击，我便失去知觉了。”
“可恶。”封瀮绝紧握的愤拳往铁牢上揍去，没想到步煌珏会利用明静凌逃跑，真是失策。
“不过，我问到了一点关于药材的下落。”明静凌如实禀告，“步煌珏说他把药材藏在步府的密室里。可密室的具体地方，我还没来得及问。”
“好了，我知道了。”封瀮绝转身，这时，门口的狱卒进来汇报：“族长，不远处的林子里听到一声惨叫，好像是步长老的声音，要不要过去看看。”
封瀮绝点头，“走。”
“我也去。”步煌珏利用她掏出牢里，证明之前的丹药已经引起步煌珏的怀疑，明静凌要跟上去，防止步煌珏说不该说的话。
“去什么？瞧瞧你这副样子，去把衣服换了，这不知道的人看你这副模样，要以为你跟步煌珏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封瀮绝不满的说着。
明静凌心里有鬼，大气不敢出一声。她不会想到，这次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封瀮绝赶到林子的时候，发现步煌珏只剩一口气，四肢被人残忍截去，血液蔓延在纷乱的草地上，透着刺鼻的血腥。 他蹲下身子，“是谁对你下手？”
“步，步仁！”步煌珏嘴角缓缓划出血迹。“快死之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最爱的女人明静凌跟步仁两人暗结珠胎，背着你苟合……”即便是死，他也要拖着背叛他的两个叛徒下地狱！
“你胡说。”封瀮绝扼住步煌珏的脖颈，用力掐着。他近乎疯狂：“快说，你是撒谎，破坏我跟明静凌的关系。”
然，步煌珏一字不吭，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鬼魅的笑容定格在他的脸色，最终失去了心跳。
封瀮绝不想相信步煌珏的遗言，可不得不信。他认为，一个临死之人，是不会撒谎的。接着，派人将步仁跟明静凌一同抓来。
当然，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明澜一行人。
宽大的正堂内，众人都拥在一起。
“什么情况，这是？”莫离望着正中间跪在一男一女，那女人正是高贵的族长夫人，中途有一会她试图站起来，却被封瀮绝身边的两个仆人压下去。他疑惑的看向明澜，茫然的明澜摇了摇头。
“这么多人都来了，怕是要出大事。”苏婼嫣往明静凌的方向，担忧的看了一眼。
明澜淡淡的说：“天塌下来不是有我身后这顶高柱子撑着吗？我们看热闹便是。”
苏婼嫣和莫离同时回头，寒陵王一声不吭，似乎不讨厌明澜用‘高柱子’这个词形容。看来寒陵王对明澜宠得紧。
“没想到我个人的事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不妨借这个机会，让各位做个见证。”封瀮绝居高临下的望着两人，“步煌珏在死之前，说你们两人有私情。对此，你们怎么说？”
明静凌诧异的扬起头，毫不犹豫的撇清：“我没有，步煌珏死的不甘心，他是想拉我做替死鬼。”
步仁沉默着，他就等明静凌替他洗白。若明静凌无法证明清白，他要自保就只能道出明静凌跟步煌珏的事。
“替死鬼？这里这么多人步煌珏不找，偏偏说你们两个，这是什么理？”封瀮绝甩袖，怒火滔天。四周静静的，众人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在这个关键点触了封瀮绝的霉头。
“夫君，封族谁人不知步煌珏野心勃勃，他活着想谋取你的族长之位，即便死了，也不想让你好过，就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他的话能信？”明静凌清澈的眼底浮起意思氤氲。
封瀮绝暂且放下这事，审问步仁：“步煌珏是封族的死犯，你为什么要私下杀他？”
“人不是我杀的。”步仁狡辩。
“听清楚我的话，问你杀人的理由代表我已经知道人是你杀的。”封瀮绝质问的口吻中隐约有些不耐。他留着步煌珏的老命不杀是想得知封族另外三分之一财产的下落。步仁的做法，不得不让他怀疑步仁的意图。
步仁本想装糊涂蒙混过去，哪知封瀮绝的心跟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改口：“我恨他，他是我生父，却从来没把我当亲儿子看。这么多年，指使我做了不少违背良心的事，我心甘情愿替他效命，仅仅是想让他多看我一眼，多重视我一下，这些都是奢侈。后来，我得知他让我炼制失魂丹是为了嫁祸明澜，心里有愧。我不想害明澜，又无法违背他的命令，便炼制了一颗毁掉的丹药。于是联合明澜，在他搜明澜的屋子里，让他自取灭亡。明澜，我说的是不？”
他回头，瞅了一眼明澜。
明澜朝着封瀮绝点头，算是承认。
步仁又继续道：“后来，得知他被抓了，我心情甚好。本想去狱中嘲讽他一番，便看见族长夫人‘明静凌’从狱中出来，但是蒙着面。我心生好奇，夫人相貌不丑，不会做这么奇怪的举动才是。便上去一探真伪。哪知扯下面纱的时候，发现是潜逃出来的步煌珏！这叫我怎么能忍？他得不到制裁，我心里不平衡。反正他罪恶滔天，与其让他逃了，不如由我亲手了结。”
他说到这，往地上重重磕了个头。“我知道没有族长的允许，私自处理犯人等同犯罪。求族长处罚。”
周围的族人瞬间沸腾了，传来不同的议论。
“虽然步煌珏是大歼大恶之人，可他的儿子步仁是好人，为名除害要是被处罚，那就太可怜了。”
“是啊，步煌珏平日作恶多端，死了活该。步仁好样的，能大义灭亲。”
“别说是步仁，要是步煌珏栽在我手里，我也会杀了他。”
……
封瀮绝抬手，沸腾的场面瞬间静下来。“步仁，你是将步煌珏的整个身体大卸八块，心长如何狠毒，跟步煌珏有什么区别。”
“族长是不会理解我被步煌珏玩弄于股掌之上，呼之而来挥之则去的感觉。我不否认动手杀他的时候是带着愤恨的情绪，所以请族长大人赐我凌迟之刑。”步仁直起身子，一副正气凌然的姿态。当然他料定封瀮绝不会杀他，才敢自求处罚。第一，步煌珏该死，封瀮绝早就忍无可忍，他这么做，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帮封瀮绝解解气。第二，表面上步煌珏是四大长老之首，威望极高。但是这么多年被步煌珏压制在脚底的人，敢怒不敢言，现在步煌珏死了是大快人心，众望所归的结果。封瀮绝如果处罚他，会寒了族人的心。
封瀮绝深思，问明澜：“依神使看，怎么处置步仁较为妥善？”
“步仁杀了罪恶滔天的步煌珏本是大功一件，但其过程中，附带着个人的私仇，残忍的剖解步长老的尸体。功过相抵，把步仁贬为庶民吧。”明澜分析道，步仁不在乎刑罚，所以只能拿步仁最在乎的权势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