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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气得青筋暴起,发一声喊,再次照着赤膊男子就冲了上来,尽全力而至,干脆一决定输赢,反正再缠下去也是丢人。
“来得好!”
赤膊男大喝一声,不用顾忌身上的要害,双手乱抓,将他们没有留后劲的刀剑,硬生生的尽数抢夺在手里。
一位使刀的精壮青年,死死的抓住刀柄,咬牙苦撑,就算败得毫无颜面,这刀可不能再丢了。
陡然,他感到手中的刀剧震一下,“咔”,虎口裂了开来,再看那刀时,已经落在赤膊男子的手上。
赤膊男猛发虎威,抢过四柄刀剑后,又是一阵狂笑,“呛啷啷”的几声乱响,赤膊男将四柄刀剑丢在地上,喝道:“就你们这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拿来丢人现眼?拿着你们的刀剑夹着尾巴滚下去吧。”
赤膊男现在是屡战屡胜,越斗越狂,与他先前朴实的抱拳起式,行正经江湖比武规矩完全是迥然不同,判若两人。
三位使剑的青年,脸上阴沉沉的似要滴出水来,抓过地上的长剑就跃下擂台,疾奔而去。只有那位虎口破裂的使刀青年,茫然无知的站在那,失魂落魄一般,对身边狂笑与台下彩声充耳不闻,泥雕一般的站在那,虎口的血迹慢慢的滴落在擂台之上,滴答之声完全被台下疯狂的声音所掩盖。
黑甲将军摇了摇头,走近前去一掌拍在泥塑青年的肩膀上道:“小子,还是回去好好修炼吧。”
青年被他震得一个趁趄,差点摔倒在擂台之上,瞧瞧四周,才知道身在何处,茫然的的点了点头,缓缓的向着擂台的阶梯走去,步态蹒跚,仿佛瞬间老了数十岁一般。
赤膊男子瞧着过意不去,从地上拾起那把钢刀,塞进他的手里道:“这位壮士不必气馁,回去好好修炼,终还有武艺大成的一日。”
那位男子茫然抓着那柄刀,没听见他的话一般,颤崴崴的走下阶梯,擂台之下的看客都为他捏了一把汗,真不知道他会不会连下个阶梯也摔一跤。
黑甲将军向台上的赤膊壮汉道:“恭喜这位勇士胜出!不知你是要继续比试呢,还是先下去休息?”
赤膊壮汉瞧着刚刚那位落魄的青年,收敛了先前的狂态,摇头道:“刚刚都没有过瘾,还是继续比试吧。台下哪位英雄好汉,继续上来与冈某比试?”
有四人连败的先例在前,台下参选阵营半晌无人敢上前比试。
赤膊男子连叫数声也无人应答,大喜过望的对黑甲将军道:“既然无人敢再上台比试,这比武招亲大会是不是算冈某胜出?”
黑甲将军点了点头,向着台下高声喝道:“台下还有没有哪位英雄上来比试的?如果一柱香之内再无人上台比试,这比武招亲大会的胜出者,就是眼前这位英雄——冈青松。台下的英雄好汉们,难道你们打算就这么放弃娇贵美丽的四公主,让这小子轻松的抱走?”
台下看客们被黑甲将军最后一句话逗得哄然大笑,向着武比阵营中的一数百青年鼓噪道:“喂,那娇贵漂亮的四公主都要被人抱走了,你们还不上去抢回来?”
在看客们的哄笑鼓噪声中,台上那柱香已然烧掉了一半,再过片刻就没了,而武比阵营之中依然是无人出场。
看客们不由向着武比参选阵营中倒竖着手指,嘘唏不已。同时哀叹这么精彩的比武场面,竟然只看了一天,就没得看了,岂不太没劲!
很快,那柱香只剩下三分之一,赤膊男子更加欣喜若狂,看向彩棚之中得意之色尽显。
李浩向四公主取笑道:“公主姐姐,你瞧那赤膊的肌肉男怎么样?相貌不错,英雄配美人,是没得错了。”
四公主红了脸皮啐道:“好没正经!他又没有赢定,你怎么就知道这驸马就是他?”
李浩嘻嘻笑道:“公主姐姐以后要练武,就有练武的肉靶子了,不用再去打那无聊的木桩什么的!只是怕公主姐姐到时越练越气闷,打又打不过,整又整不动,就算驸马以后惹你生气了,想用家法修理他,也是无从下手,却是如何是好?”
王爷们、王子与公主们哄然大笑起来。权王笑道:“翎儿,既然嫁给这赤膊小子你以后占不到好去,却是嫁还是不嫁?”
四公主羞得低下了头道:“那我不嫁好了!”
李浩拍掌大笑道:“如此说来,公主姐姐是想招个能够修理的驸马,那就只有长个文比的胜出者,以后来个文武相配,阴阳互补。”
三王子取笑道:“哟,你这小丫头也懂得什么是阴阳互补?”
王爷与王子们又是放声哈哈大笑,三位公主与旁边伺候的丫环都羞得脸颈通红,低下了头去。
李浩狼狈的站在那干笑两声,不知道哪里说错了,继道:“只是戏文上听来的,难道说错了么?”
李浩见四公主低着头不出声,又嬉笑道:“只是看台下这群情鼎沸的,看好的都是赤膊美男子,而不是那边无人看一眼的文比书生们。公主姐姐要招这文状元,只怕台下之人也不同意,所以你注定要娶上这个占不到便宜去的赤膊男子,嘻嘻……”
四公主恼怒的道:“既然他们都不愿意,那就将他让给你好了!”
彩棚之中笑闹不绝,擂台之上欣喜若狂,擂台之下嘘唏不已,武比选手阵营之中黯然低头,或羡慕的看着赤膊男子。在这疯狂混乱的嘈杂声音中,台上那柱香又烧得低了一截,再等得一会,结果就要出来了,胜利者将属于站在台上的这个赤膊男子。
就在那柱香在百息之内即将燃尽之时,武比阵营之中轻飘飘的跃上一个风度翩翩的文雅书生,不快不慢,落地无声,不骄不躁,气态从容,正是先前顶着嘈杂之声,淡然挥笔疾书,已然进入第三轮文比的白衣书生。
哄得一阵响,擂台之下再次疯狂了,掌声、口哨声交混在一起,经久不歇。不为他一定能得胜,而在于欣赏他还敢上台的勇气,或者是只为了能够再观赏到免费的表演。
赤膊男脸色变了变,强提精神道:“这位兄台这时才上台,不会是纯粹来拖延时间的吧?”
彩棚之下停止了笑闹,饶有兴趣的望着这位勇于上台的文雅书生,瞧着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书生唰的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打了开来,轻轻的摇着,淡淡的笑道:“这个可不好说。若没有赢得冈兄,只怕还真会被人认为是有意来拖延时间的;而若侥幸胜得冈兄,那又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