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百家争呜 百花齐放(2 / 2)
李长庚放下茶碗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如此也好,梁先生是作学问的人物,弄一身官职,平白连累了清明。到是不妨作些大学问,在家养儿怡孙一翻来得快活,听说梁先生有一子名思成,是清华有名的学子,到是不妨好好培养一翻,听说他是学建筑学的,这个学问好啊,现在咱们泱泱中华,缺少的就是这样的实干人才。”
梁启超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李长庚的府坻,刚出门口就被等着他的岑春煊拉上马车,上车后梁启超刚要说话就被岑春煊气急败坏地岑春煊打断道:“卓如糊涂啊!”
梁启超有些措不着头脑地说道:“梁某如何糊涂,云阶一一道来?”
“你——,我猜得不错的话,你是没领这个顾问委员的官衔?”
“嗯——,梁某年事已高,对于什么顾问不顾问的也没什么兴趣,今天来无非是想见见这个李长庚到是成长是何样的人物,当初他还想随蔡松坡拜在老夫门下,哼哼当初老夫见他一身商贾气息,浮华于表,腹黑于里,人品狂傲,但没有搭理于他。不成想此人与袁容庵臭味相投,几年时光竞然成了气候。今日如此轻贱老夫,定不与他干休。”
岑春煊听梁启超说完,吐他一脸浓痰的心思都有,这人也太无耻了,人家给你官做你闲小,反过头来就骂人家,也不想想刚才当着人家的面自己有多么不要脸。行这就让他好好后后悔,害害怕。岑春煊摇着头说道:“你啊——卓如,枉你精明一世,这个顾问委员会有多大权利你都不知道,就莽撞拒绝。这个顾问委员会是李长庚治国的专门智囊团,或者说是几大派系的平衡机构。现在这个顾问委员会委员也不过才三个人,分别是直系的袁大化、皖系的张树楠、奉系的马龙潭。有了这个顾问委员的身份,不但代表一系首领,更是有福泽子孙稳定派系斗争的意味在里面。”
梁启超听完肠子就悔青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不太起眼的顾问委员会竞然有这么多说道。难怪最后李长庚提到我儿思诚,什么建筑,什么人才,这是告诉自已儿子以后不要在接触政治了。嘴上却硬气道:“老夫岂能给李长庚这等小人卖命,哼——我这就发表文章,揭穿他这野心家的真正面目。国内没人治得了他,我就找日本人收拾他!”
梁启超的无忌言语可把岑春煊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可不能让这老家伙胡来,把自己连累了可是要跟着掉脑袋地,先得吓一吓他,稳住这老东西,等自己回到广西,定不在于这老家伙来往,死道友不死贫道就好。岑春煊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卓如兄果然好胆气,只是有些太想当然了,现在那家报纸敢发表梁老这样的文章,你真当宣传部那些人是摆设不成,你还没回国之前,全国查禁了多少家报社,杀了多少人,你是真没有感受到。就连几年前说过李长庚坏话的那些人,现在你还能看到一个。跟你说这些人罪轻的是在煤窑里作苦工,罪大的就是关在大牢里等死!咱们之前炮制的那些文章是吹捧国民代表大会,吹捧李长庚,那家报社都乐于发表!咱们这次来见他的目地不就是想让他松一松因言罪人吗?”
“我梁某人就不信他能只手遮天,老夫在日本大有关系,国内不能发,我就到国外发去,我就不信天底下没有治得了他的人!”
“即然如些岑某也就不和任公多说了,只是提醒你一下,日本裕仁皇太子就在西安,是李长庚府上的常客,还有李长庚在国外的人脉不是你能想像的。梁先生在自比一下毒士杨士琦如何。杨士琦死的惨啊,死得丢人啊,死在自家儿子与他偷情的小妾手里。可你不觉得杨士琦死的太巧合了吗?他怎么就那个时候到家,他儿子与小妾偷情,难道不知道安排个心腹下人放个哨,即便没人放哨,难道杨士琦家里那么多下人见老爷回来就没一个出声的。杨士琦一死,李长庚就将他那一系人,全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在想想,交通系的曹汝霖现在还关在廉政公署的大狱里,交通一系强不强,灰飞烟灭不过一夜之事。”
梁启超听了岑春煊的话,也没了刚才的骨气,越想越是害怕,特别是杨士琦的下场,实在太让人心颤了,真毒啊!不但铁案如山,还弄得名声扫地。哎!自己刚刚若真是接下顾问委员的位子该有多好。“云阶贤弟,刚刚老朽孟浪了,咱们还是从长计议才是。”
从长计议——这老东西想得到美,难怪一辈子成不了事不说,谁和他合作谁死的快,戊戌六君子是这样,蔡锷也是这样,岑某人可没胆子跟你混在一起找死。岑春煊点点头说道:“是该从长计议,明天春煊就要去广西赴任去了,这长安可就只有卓如兄一人独木啦,诸事还是要以稳妥为要!”
梁启超又怎么能听不出岑春煊话中推托疏远之意,一时心灰也没了谈话的兴趣,在加上错失顾问委员的身份,不免有些自怜起来,默默不语到了他新安的家宅前下车时回头对岑春煊说了句:“梁某这一生,事事无成,从此也在不问世事了!”
岑春煊点了下头,“卓如兄若能安下心来做下国学的学问,将来说不定会另有一翻起色!委员长很早不就对卓如兄说过中国的才是世界的这个思想吗?春煊看来委员长不管执政思想怎么转变,都没离开这个中心。”
岑春煊的话似乎又给梁启超点亮了一盏明灯。国学正是他之所长,而且他又算精通那么点西学,以前鼓吹西学,贬低中学。如今在来个乾坤颠倒却也不难!
梁启超这个态度的转变,却是转对了李长庚的心思,如今民国再起,又打赢自鸦片战争之后第一场对白人的战争,除了民国这个名字没变之外,官僚体系、军队体系、财政体系都有了根本性的变化。民国刚开始有了焕然一新的局面,正需要从文明上从新找回一丝自信,国学可以说是这种民族自信的根基所在。
李长庚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思考国学的定义问题,国学一词是随着西学东渐而出现的,国学实际上是一种狭隘而不自信的自我否定,天朝上国何需“国学”这两个字来标榜自己。从前儒家说自己是儒家还需要标榜上天朝上国四个字不成,这到不是因为儒家学说有多好,而是因为那时候中国很强,儒家的信徒们能把中国治理的很强,自然就是好的学说,好的思想。以至于中国周围的国家大臣们,也跟着学习儒家思想以些证明自己是会向中国的大臣们一样,把国家治理强盛。
久而久之,当这种思想成为传承成为习惯后,也就成了这个国家选拨官员的一个硬指标,形成了一个涵盖了大半个亚洲的泛中华文明思想圈。儒学不是中国的而是世界的!更何况中国不光有儒家,还有道家、法家、兵家、墨家、纵横家、阴阳家、名家、杂家、农家。
想通心思的李长庚拿笔写道:许多民族都有独特的智慧,许多民族都有曾经的辉煌,他们也都会有自己引以为荣的黄金时代。因此,当他们打开国门,放眼天下,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时,不会因精彩纷呈而眼花缭乱,不会因变化万千而张皇失措,也不会因日新月异而妄自菲薄。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根,有自己源远流长和不可替代的文化,有自己的精神支柱。
我们民族也不例外。春秋战国,就是我们辉煌的时代;诸子百家,就是我们智慧的结晶;而先秦诸子的百家争鸣,则是我们民族历史上的华彩乐章!……最后李长庚大笔一挥在宣纸上写下了八个大字“百花齐放,百家争呜!”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