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 郭嘉VS吕布:太行山攻防战(九)(2 / 2)
萧军侯呵呵笑道:“没什么奇怪的。麴义当年被冀州牧韩馥逼迫时,是袁绍不惜对持名望极高的韩馥,方才保住他麴义不被讨董诸侯联盟群而攻之,自此之后,麴义便对袁绍忠心耿耿。井陉是冀州的门户所在,井陉若失,袁绍夜不能寐,忠心袁绍的麴义将军怎会容忍井陉在他眼皮底下丢失。吕布骤然离去,井陉一片混乱,时刻有被并州军远袭的危险……呵呵,似麴义将军这般率领先登死士的军将,大抵都是异常自信的人救主于危难之间,世间大英雄之事,麴义将军若不是怀着这样的信念,怎会破例冒险?”
“且,我令你摆出两排刀斧手,看似是加大入营危险,故意驱赶麴义。其实,过早的暴露一部分危险,反而能将终极危险深深藏于无形之中。看似挑衅的刀斧手,其实反而是令麴义下定决心赴营的最后一根稻草。麴义将军,我说的是不是?”
见麴义稍稍冷静下来,萧军侯挥手示意助手稍稍放松蒙在麴义嘴巴上的丝巾。
麴义吸一口气,将目光转向萧军侯,说道:“你是谁?你是吕布的人,还是关西的人?”
萧军侯抬手虚拱道:“某姓萧名峰,字为远山,添为关西职方司一员。”
闻听萧军侯自称是关西职方司的人,麴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沮丧的长叹一口气,闷声说道:“唉关西刘杲,好厉害的间谍。能不能让我死的瞑目些,告诉我,为甚外面那一群兵卒,我未曾发现一丝奸诈气味?若不是觉得那些兵卒都是真性情暴露,我也不至于落入你的圈套。”
萧峰,也即是萧军侯,微笑道:“他们本来就是真性情。我职方司行事,从来不令兵卒虚伪欺骗。在他们眼中,你本来就是可歌可泣的麴义将军”
欲骗他人,先骗自己。
原来,萧峰与郝萌合谋诈骗麴义进营时,他们也同时骗过数千吕布旧日亲兵。
听出萧峰话语内涵意味后,麴义眸子猛的一明,却是他以为:帐外那些吕布旧日兵卒,既然肯高呼他麴义仁义,肯定不曾彻底投降关西……将领投降关西而兵卒不知……未尝不是他麴义反败为胜的大好机会
萧峰又道:“麴义将军之名,我并州闻名已久,呵呵,曾与你交战过的颜良校尉,可是念叨你许久叻将来还有你与颜良相见之日,可别恼羞成怒,自寻短见。”
稍稍安抚麴义之后,萧峰又示意助手再次堵住麴义的嘴巴。
萧峰转首望向郝萌:“郝都尉,有没有兴趣再立一个大功?”
郝萌一个激灵,连忙小心试探道:“萧军侯又准备做什么大事?”
先前萧峰说要活擒麴义之时,郝萌口上虽不说,心中却嘲讽萧峰看轻别人智慧。然而,如今萧峰切切实实将麴义活捉之后,郝萌立即转变立场,对萧峰佩服的五体投地:那是麴义啊,一人独抗公孙瓒的麴义啊,就这样被萧峰轻松擒获。
萧峰指向西方,幽幽说道:“既有擒将之功,岂可无拔城之功相配西有晋阳,东有井陉,中间却横插一个上艾刘弥逆贼,怎可凸现郝都尉之功劳?怎么样,郝都尉有没有兴趣勇夺上艾县城,立下连吕布将军也不可企及的战功。”
有萧峰活擒麴义的底气支撑,郝萌没有怀疑萧军侯的能力,而是直接询问:“萧军侯你只管吩咐我怎么做。”
萧峰微笑道:“我早有安排。等会西边会有斥候,快马拉响并州军入侵的警号。呵呵,先前令和麴义在阵前做一番戏,亦是为了此时我们能假借麴义之名行事。唔,吕布弃军远走,井陉一片混乱,并州军趁势来伐,麴义将军临危救命,千里施援。这个故事脉络,听起来如何?”
郝萌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前两日萧军侯只令我宣布吕布弃军远走,努力收揽兵权,半句不提投降关西之事,原来是为将麴义以及其三千精锐一网打尽不错,不错,毕竟上艾县横插太行山中,我若陡然言归顺关西,军中肯定会忽起骚乱。而且,冀州离井陉近,并州离井陉远,若是一旦走漏风声,不等并州来接收井陉诸关口,袁绍便能挥军来伐”
萧峰点点头:“你所猜不错。与其如此险险争斗,我们何不连环设计,再将麴义三千精锐一起引入太行山中。而后,并州军两路合击,将万余兵卒合围上艾县城一带。万余兵卒被并州军包围之时,郝都尉再登高劝降,岂不是更安稳?若是一切顺利,冀西短时间内将再无敌兵,我并州大军立时可以直捣常山郡,虎视邺县袁绍。呵呵,那便是我准备送给郝都尉的另一份大功”
萧峰这一席话,只听得麴义胆战心惊,只听得郝萌连声赞叹:“萧军侯大才,用起计来,一环套一环。小小井陉县一点变乱,却能被萧军侯催化成事关冀州存亡的大变革。萧军侯真乃神人也,你不随军参谋军事,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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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剧情,皆准时按照萧峰规划上演。
先是,一位沿途奔波,跑坏马蹄的斥候,拍马来报,掀开动荡一幕:“并州军大举入侵上艾形势危急,请速派援兵。”
忽闻关西大军总攻,井陉县数千乱兵登时张皇失措。失去吕布以及众高中层军官的井陉兵,此时最经不得混乱战事。至于驻军在关口之外的麴义帐下三千精锐,亦是同时感觉到事态危机,纷纷请麴义出来处置。然而,三千精锐步卒没有等到麴义,却等到一位手持麴义虎符的井陉兵:“我乃郝萌校尉属从,今奉麴义将军之令,告知尔等。麴义将军与郝萌校尉,听闻并州军发动总攻,已经快马单身赶赴上艾县城,安抚人心。麴义将军,令我持虎符告喻尔等,立即拔寨,增援上艾。”
危机之刻,竟然看不见麴义人影,麴义的亲信立即大怒,揪起井陉兵的脖子:“军阵交兵之时,兵卒调动,怎可不见将军身影。说,是不是你们早已归顺并州军,今日遂绑架将军,卖给并州。”
出乎麴义亲信所料,这名井陉兵竟然也是大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主将是吕布,吕布弃军而逃之际,又逢并州军大举进攻,似我们这些被主将抛弃的兵卒,本就该一哄而散,各逃各命。眼下,我军上下,敬佩麴义将军忠义胆识,这才拼死效命,冲向上艾。眼下,除留下少量必须戍守关口的兵卒之外,我们已经全部追随麴义将军赴难上艾若是我们贪生怕死,何必毫不犹豫冲向敌阵?归顺、投降,好坏从来都是将领们的事,我们这些小兵跟着谁不是打?”
说着,井陉兵挣脱麴义亲信的拉扯,将手中虎符狠狠掷在地上:“反正话我已带到,你们爱去不去”
麴义亲信面面相觑:“这人看起来不像说假话。但是,即便时间再如何紧迫,将军也不至于连走上三四十丈远的时间都没有吧”
又一名亲信紧攥拳头,道:“将军肯定被这群乱兵胁迫你,立即带领斥候,立即寻找将军所在;你,分出一千兵卒,走在这群乱兵前面,时刻与我保持联系,不给他们与并州军合流的机会;我率两千兵卒兵卒,走在这群乱兵后面,提防他们截断我等后路;你立即飞马驰报,请袁将军遣兵来救井陉”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