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骑士崛起 第五十一章 战端前夕(2 / 2)
“无论如何,我绝对不能让汉弗雷受到伤害,必须让他离开这个地方!”伯爵夫人最后下了这样的决心。
就在斯蒂芬娜夫人做出决定的时候,另一位伯爵夫人也正在下定一个决心。埃施瓦伯爵夫人在摇晃的马车里飞快的写好了一封信,当她把一个镶嵌着宝石的印章用力按在信纸封腊上之后,她郑重的把信件交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侍从手里:“记住,无论如何必须要把这封信亲手交到爵爷手里,你要发誓,即使为了这封信付出生命也绝对不能让它落到其他人手上。”
“我发誓夫人,我会用自己的鲜血换取保守信件的秘密!”侍从坚定的双手接过秘信小心的揣进怀里。
“好吧,一切都要看你的了,”埃施瓦伯爵夫人有些疲倦的靠在车上,她看着前面斯蒂芬娜夫人马车奔驰的背影,心里不由升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感慨“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这位夫人可真是给的黎波里带来了大灾难的祸害呀。”
一阵隐约的轰鸣声从车后传来,斯蒂芬娜夫人不由探出头向后面看去,恰好这时候她看到埃施瓦伯爵夫人也正做着这个动作,不过和埃施瓦伯爵夫人稍显困惑不同,斯蒂芬娜夫人知道那阵轰鸣代表着什么。她知道,那是城头上的投石机发出的令人畏惧的声音!
大战终于开始了!
如旋风般奔跑的骑兵在城下飞快的掠过,最近的时候甚至已经进入城头用弓箭的射程之内。可是旋风就是旋风,在密集的箭矢刚刚射出之后,城下的骑兵已经迅速调转马头,在一阵呼啸之后飞快的沿着城墙奔向回路,除了几个实在倒霉的骑兵被射到之外,这股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的撒拉森骑兵几乎毫发无伤的奔回了他们的阵型。
可是就在城上的士兵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另一队撒拉森骑兵已经再次如旋风般刮了过来,随着一阵阵扰人心神的尖利嘶叫,那些撒拉森人不住的对着城头发出挑衅的叫喊,有的则一边挥舞手里的弯刀一边大声背诵着经文。一时间那种令人咋舌的喧嚣令城上的十字军一阵哗然!
“出城,杀掉异教徒!”一个骑士不停的喊着,他甚至已经一边走下城墙一边命令自己的侍从准备战马,在他身后一群同样觉得自己受了侮辱的骑士跟着他向城下走去。
“站住!”德·朱洛回过头向那个领头的骑士发出怒喊,他原本忧郁的脸上透着愤怒,在伸手甩开包头链兜帽之后,一头灰白的头发让他看上去显得苍劲却充满倔强“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么做是多么愚蠢吗?”
“可是我们的尊严不能被蔑视!”那个骑士也愤怒的一把摘掉头盔,他指着城外大声的辩解着“大人你看到了,那些异教徒在侮辱我们!我们难道能忍受这种侮辱吗?”
“如果你是用愚蠢来洗刷这些侮辱,那才是真正的侮辱了骑士的尊严!”德·朱洛毫不客气的一把抓住那个骑士的肩头,以一种旁人见了为之胆寒的气力奋力一举,那个身穿甲胄的骑士居然被他硬生生的举离地面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直接摔倒在一堆绳索上的骑士把身下的杂物撞的四下横飞!
“这力气……”安塞姆·德·加兰惊讶的看着让旁人帮忙才站起来的那个骑士。然后他又有些愕然的回头看看明显已经年纪不小的德·朱洛。
“真不愧是雷蒙手下的第一骑士。”托尔梅低声对旁边同样有些惊讶的伦格说,不过他的眼神却有意无意的撇向始终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的阿赛琳。
“撒拉森人!他们又来了!”一个骑士突然指着城外大喊起来,人们立刻回头看到一队撒拉森骑兵划着娴熟的弧线飞快的掠过离城墙很近的地方,然后又是突然转向向回跑去。
“这些异教徒想干什么?”盖普的休骑士莫名其妙的问着旁边的安塞姆·德·加兰,虽然他的领主巴里安和这个漂亮的年轻骑士的领主雷纳德是人所共知的政敌,但是当面对异教徒的时候,骑士的信仰和荣誉让他们产生了难言的同仇敌忾!
“不知道,我不是异教徒。”德·加兰始终笑呵呵的看着下面的敌人,他用力握握拳头,看看自己胳膊上蓬起的肌肉,然后又回头看看已经走向另一段城墙的德·朱洛,一股想较量较量的冲动让他觉得全身发热。
不过他立刻被城下那些撒拉森骑兵的呼啸吸引,看着那些异教徒他甚至还时不时的随口赞誉一声某个眼看就要被射中,却能巧妙躲避开的撒拉森人的骑术:“我想如果这时候让我去和他们战斗应该比在城头上看他们展示骑术更有用。”
“不过这实在是奇怪,”站在不远处的万凯普也正颇为困惑的对好像一直在沉思的德·朱洛嘀咕着“难道撒拉森人想用骑兵进攻的黎波里吗?除非是萨拉丁成了个白痴,当然我倒真是祈祷上帝让这个异教徒成了白痴,可这也太奇怪了不是吗?”
德·朱洛平静的听着万普凯象是打雷似的“低语”,这时他内心的不平静几乎和城外那些奔腾的阿拉伯战马带起的漏*点一样难以形容,尽管忍了半天,可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微微侧过脸看了看远处一段城墙上正伴着托尔梅观察敌人的阿赛琳。
这时候的阿赛琳正用一种兴奋的眼神看着下面的撒拉森骑兵,她的手攥着华美的弯刀手柄,然后又抬手拢拢被风吹到额前的头发,那种闲情逸致般的从容看上去就好像是在观看一出有趣的戏剧。
不过出乎德·朱洛意外的是,也正是她这种轻松中带着野性的魅力,让她四周的很多紧张的年轻士兵逐渐安静了下来。那些士兵显然不想在一位美丽的女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怯懦,他们尽量让自己的胸膛挺的很直,也尽量让自己手里的旗帜丝毫不动。
于是奇怪的结果出现了,当阿迪勒隐在探试的骑兵群里从城下一晃而过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段城墙上森严的旗帜和稳健的士兵,从那些指向天空的旗帜和长矛坚定的矗立不动的情景看,阿迪勒立刻做出了“这段城墙上肯定有个重要人物在上面督战!”的错误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