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序曲法院外的四个下棋人3（2 / 2）

傻子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忽然把手上吃剩的鸡腿骨丢向女青年小晶。鸡腿骨打在小晶的裙子上，掉落到地上。傻子看着女青年小晶慌乱地站起身，像躲瘟疫一般地一跳多老远，然后愤怒地看向他。傻子笑了。

傻子指着女青年小晶，含糊不清地说：“傻子！傻，子……”小晶恼羞成怒地冲上前一把拉住傻子，看着四周大叫着：“这是谁家的败家孩子？有人生没人养的，我这是昨天才买的裙子！”小晶一边叫嚷，一边推搡着傻问：“你家大人呢？说，你跟谁出来的？今天说出大天你家大人也得赔我裙子，不然姑奶奶……”小晶的歇斯底里招引得许多路人驻足观望。傻子仍旧摇着头看向女青年小晶，并忽然拉了下小晶。小晶只当孩子有话说，不由俯下了身看着子。

傻子仰起脸，很是亲昵地喊了声：“妈妈！……”小晶听了一愣，随即回过神，发疯一般地尖叫着飞也似地逃开了。

小晶那惨厉的尖叫声：啊！

几十年一直平静而略显单调的河阳今天终于出了这么一件可以说是轰动整个河阳城的大事件，法院外的四位老先生的工作之重之繁忙就更可以想见了。这不，一大早就有先四人来到这里的男男女女已经议论开了，有过路的骑车人也忍不住停下来听上两耳朵。等四位老先生出现在小胡同中这里已经聚集了不下一二十人，连法院内的法警都出来帮忙维持秩序了。四位老先生对这阵仗已是见怪不怪；张、王相互对视了一眼，那是心照不宣。二位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慢慢腾腾地摆开棋盘，张老先生甚至还不忘偷空往嘴里塞了块早起从孙子那儿要的富含胖大海的糖球儿。王老先生则有经验老到地站起身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围在旁边的人搭讪，以期将局面完全控制在自己的眼目之下。

这时已经有人忍不住说开了。这个说凌文斌这下算是完了！听说二十年多前的那桩旧案是一桩人命案，他凌文斌再牛，杀人偿命，这回也悬了。中国人瞧热闹只要是一开口总是会很自然地分出正反两派，似乎不这样不足以说明人们对事情的关注，今天也不例外，这个的话音刚落，那边一个将身斜跨在自行车上、一脚还像芭蕾舞演员一样撑着地的看年纪不过二十五六的男同志就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说现在这种事真不好说，人凌文斌是谁，双全实业的董长，你没听说啊人家现在的身家是多少？那可是千万富豪！现在花钱买罪的事不是没听过，更何况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人证物证还有多少能拿上台面的，想办死凌文斌这样的人物，别说是不是真有命案，就是有也难啊！小伙子这话显然博得了很大一部分人的认同。于是又有人适时地把话题转向了另一面。这个说咱河阳是个小城，能出来像凌文斌这样的实业家也不容易，我们掰着指头想想，眼下在咱这河阳能与凌文斌比肩的有几个？再者放眼看在咱们身边的这几头有钱的人，他凌文斌也算好样的，上次水灾捐款，人不单捐钱还帮灾区盖了那么多房子，咱们国家五千年的传承，还是很讲人情的。再看看当下别的那些有钱人，什么这明星那明星的，还有这富豪那富豪的，都忙什么呢？亲！跟那些为富不仁的人比比，我倒觉得凌文斌是好样的。别的不说，就说女人，他凌文斌也五十多了吧，到现在没娶，你说要换作别人像他这么有钱，别说娶，就是外边私养的少说也得有个加强排了吧？这时不知是谁嘀咕了句：“那是他有病！”这不经意的一句时引起起了众人极大的愤慨，那个刚才说话的小伙子猛的回头看向一边，厉声问着你怎么知道他有病，你媳妇跟他上过床啊！本来扔下那话的人也知道自己这话有点不负责任，但是一听有人针对了自己的媳妇，也不得不走前一步，说你媳妇才跟他上过床！看清楚了说这话的原来是个生相猥琐的中年男人，小伙子的气就更压不住了，说我不认识他凌文斌，但是打小就把他当英雄，想想，他是从咱河阳最底层的棚户区走出来的，一没背景，二没财力，居然就是靠自己走到了今天，就这一点，也让人佩服，不管他是不是杀人犯，我就服这样人，你往他身上泼赃水，就是往我们从棚户区出来的这些人身上泼！那人还想强辩，说你了解他凌文斌吗，我也是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