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麦央保送出国却高兴不起来（2 / 2）
麦央她们读的都是视觉传达，说白了就是平面设计，广告设计之类的。当初选这个专业也没多想，郁意和柯瑞纯粹就是把她的志愿表抄了一遍，记得当时郁意抄得特轻松。麦央当时还对她俩说，想好了再填啊！就跟她俩把自个卖了，麦央这个人贩子放话让她俩慎重一样。
没想到这两位填得特义无反顾，跟大腕签名一样潇洒。完了郁意还冲那老师问了句要不要画押啊？那老师当是愣那跟冻鸡一样。
大四基本没什么课程，主要是写毕业论文，搞毕业创作，然后就是忙着找工作。郁意瑞儿不用烦这事，麦央就不行！现在就业难是全天下都知道，就算你是学校的高材生又怎样？人家名牌大学，留学回来的多得是！郁意说让他爸说一句，想去哪去哪，被麦央一眼瞪死。好歹也是个每年拿奖学金的人，也获过几次大奖，找个工作不会太难吧！郁意曾问她，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啊？麦央回答得特干脆，进入北京那个所有电视工作者挤破头都想进的电视台工作！
郁意说，那会很无聊！麦央说，那会很开心！郁意说赚不了多少钱。麦央说，能不饿死就行；郁意说，进入那里面的几乎是中年以上的人，钓不到年轻多金的优质男。麦央说，你丫有完没完，哪凉快哪待去！
麦央其实很想继续画画啊？从四岁就开始学画，谁没感情谁就是一冷血动物！教过她的老师都一句话说：这是一极具天赋的孩子啊！谁听了这话不心动啊？
可想到她妈50多的人了，看着和她同龄的人孙子都有了，在家享天伦之乐。她妈还要为她学费过了退休的年纪了还在教书。麦央想早点出来工作赚钱给她买漂亮的东西，买大房子让她搬出那个小房子，想让她去大医院做个全身检察，想带着她妈她爸还有外婆游遍全世界。赚大钱的画家有几个不是老的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啊？等到成了画能卖大钱的画家，说句大不敬的话，爸妈还不知道怎么地了。
郁意说，坚持画画，等着累死吧。麦央想想这话多新鲜啊，还没听说有几个画画累死的。
麦央被系主任推荐去英国留学，她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是不是命中注定她与苏扬没缘呢？
晚上打电话给她妈，老太太听说是公费出国，那个激动啊！只差没哭出来了了。“麦月，你给我好好干啊，别辜负了你们老师。你说这种机会多少人想啊，那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想这公费出国呢。”
“得，您老注意点，别少女一样跳起来就行，我就怕你闪到腰。”
“嘿，这话我不爱听啊，你这是嫌我老是吧，你说我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吗，我……”
然后就是她妈长篇大论的数落，说她不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不听大人话，怎么怎么伤他的心。说得她好像幼儿园多吃了别人一个苹果的调皮破孩子一样。麦央有时候想，她妈说老也老，都53的人了，不老那才叫老妖精。但有时吧，还就真天真可爱，怎么看怎么像天山童姥！难怪和郁意她妈跟亲姐妹一样，什么叫物以类聚啊！
麦央她妈还一个劲的在电话那头说教，还问她们系主任的电话，家庭住址。麦央一听这话，脱口而出一句，“妈，你想对我们系主任干吗？您年纪可是摆在这了啊！”
这话换来她妈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麦央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这破孩子，我能干什么，就给你们老师送点土特产，感谢他对你的器重！你说你这么让人操行的孩子，你们老师得受多大罪啊？不感谢一下对的住人家吗，小样，看回来我不扒你一层皮。”
“妈，我错了，我该死，您受气了，我给您赔不是。回家我自己跑您跟前让您老人家教训个够，还给您配乐，行吧？先挂电话吧，我这还有一大堆事呢。”
“要不是看你忙，我今天还要教育教育你。行了，忙去吧。给我老实点啊，好好干….注意身体!”
然后“啪”的一声挂断电话，每次都这样，“注意身体”来压轴。可以想象她妈挂电话的那架式，那得多雄壮啊，跟一将军使劲拍下一块斩首令一样。
麦央她妈那脾气，来得快，去的更快。只要她爸在一边象征性的夸她几句，立马接茬说：那是，我女儿是谁啊？我亲手调教出来的，那还有次的？说得麦央好像一个比行货好那么一掏耳勺的正牌货一样。然后，都猜得到，一定是打扮一番，出门找她那些三姑六婆说麦央有怎么怎么争气，这次又要出国了，不用花咱们家一份钱。再然后，那镇上的人就全都知道麦家闺女要出国的事。说到底是书香门第，教育出了个有出息的丫头……
“嘿，姑娘这是唱哪出啊？灵魂出窍？”郁意这厮明知故问，麦央还得在她面前装泰然。
“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妈就为我出国高兴呗，我激动啊，长这么大第一次出国，我激动得跟一40的老女人嫁给了一个年轻帅气的好男人一样。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们母女俩，慈禧跟还珠格格一块那效应
“……去不去还不知道呢。”
“这话说的，去不去还不都看你啊，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郁意这话说得，真吊起了麦央的好奇心。“什么？”
“就是太不像我，像我多好！没烦恼啊！你说爱情我缺吗？我不缺！为什么不缺？应为我有勇气啊！”
“去！没有爱情那玩意就活不下去了？”
“麦央你就逃避吧！自个当个小野兽躲起来舔你拿流血的小伤口吧。”
郁意这话说得其实很对，记得早些时候，麦央半开玩笑地对苏阳说她喜欢他。那时她还记得踹着双拖鞋，不修边幅的跑到苏阳家楼下，美其名是送她妈做好的粽子，其实目标伟大得去了。那时苏阳的反应特让麦央伤心，只是笑着摸摸她的头，对她说：“小丫头长大了，都跟哥哥开这种玩笑了。”完了还“哈哈”的笑。那时苏扬的笑特别温暖，但麦央心里却堵得慌！美好的暗恋还继续到现在，第一次告白被当做玩笑押了下去。完后就再也提不起勇气对他说该说的话，那次回家躲被窝里哭得呀！毒誓都发起来了，这辈子要提不起勇气再向苏阳告白，就跑尼姑庵扫大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