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家兄弟合着外人来吃他!(1 / 2)
我三叔当时就放话,要他们第二天就搬出来,可是等到第二天,我那四位大伯,却没搬,因为他们搬出来之后,就没地方住了。
我那四位大伯都是拖家带口的,都有老婆,有两三个孩子,搬出来的话,恐怕连牛栏都没得睡。
他们就对我三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央求三叔等他们做好了新屋,再让他们搬出去。
却不曾想,昨晚他们是怎么对三叔的,要是按照昨晚那样分家,我三叔一块屋地,一间房子都得不到,现在不也连牛栏都没得住?
三叔一狠心,就说,必须搬出去,还说,明天他就叫人来,将这一栋破旧的围楼都拆了,准备建造新房。
结果三叔和四位大伯大吵了一架。
四位大伯的老婆,也来帮腔,骂我三叔,声音之大,全村人都能听见。
他们就是不搬,耍赖皮,以为只要不搬出去,我三叔就奈何不了他们。
结果又过了一天,年三十这天,三叔去镇上请了抬推土机过来,直接开进围楼里面,将围楼大门都拆了。
他们当时立即吓傻,只能在叫骂之中很不情愿地搬了出去。
等他们搬出之后,三叔就直接让推土机将围楼拆了。
看着围楼倒下,三叔心中很不是滋味,不过,他并不后悔。
至于他自己,则去我爸当时住的那间小土瓦房一起住。
眼看这大过年的,四位大伯因为这样而无家可归,只能去家主村里别人的破屋。
当时这件事,在礼溪村也是闹得沸沸扬扬,让别人看尽笑话。
与此同时,三叔赚了大钱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开。
这事,自然也会传到朱光庆耳朵里头。
也就是在这时,朱光庆才知道,自己中了我三叔的局,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心里有气,有恨,有愤怒,不过并没有找我三叔当面对质,毕竟这事儿是他有错在先,他先去阴我三叔的,要是当面对质起来,朱光庆一点便宜都占不了。
他就谋划着,怎样去把钱追回来。
不过细细一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知道,要是我三叔的钱不见了,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他,要是搞不好的话,没准会撕破脸,那就不好了。
毕竟三叔现在也是白老爷的门徒了,要是他去白老爷那边,告他一状,说他阴同门师弟,那白老爷恐怕会把他逐出师门。
所以最后朱光庆决定,这次亏,只能这样咽下去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然而,朱光庆不打我三叔的钱的主意,我那几位大伯,却早已心思大动!
特别是阿清伯,当时他好赌,卖屋地买房子给我三叔,分到了375块钱,结果大年初一那天晚上,就到上楼村阿川家开设的赌场赌光了。
本来这些钱,他和他老婆商量着,过完年选块地,建造几间土瓦房,还能置买一些新家具。
总之,那时候,他们375块钱卖掉自己的房子和屋地,那是超值的,远远超出市场价,要是不占便宜,他们也不可能卖给我三叔。
只是阿清伯嗜赌如命,结果把钱全部赌光,不但不能建新房子,可能今后一大家子,还要无处安身!
所以他就打起来我三叔腰包里头的那些钱的主意,他可是亲眼看见,我三叔点了一千五百块钱给他们,腰包却还是鼓鼓的!
阿清伯这人很会耍小心机,在村里别人都叫他“精鬼清”,精鬼,在我们那边,是指一个人很会自作聪明,耍小心机的意思,也有斤斤计较,锱铢必较的意思。
他垂涎我三叔腰包里面的钱,苦思冥想几天,最终想出了一个很没良心的计谋,那就是联合上楼村的赌鬼“灰佬金”,一起来偷我三叔的钱。
“灰佬金”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就知道村里的人,都是这么叫他的。
这人当时四十多岁,古铜色的皮肤,树皮那样皱褶,很瘦,两眼下凹,眼珠却凸出,很喜欢抽水烟斗,是个全村都有名的赌鬼,家徒四壁,有一分钱,就赌一分钱。
合着外人来吃自家兄弟,恐怕也只有我那阿清伯能够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至今提起这事,我三叔依旧愤愤难平,虽然现在阿清伯早已去世多年,我三叔对他的恨,却不曾减少半分,就连清明拜山,也不会去他的坟地上香。
至于阿清伯是怎样合着灰佬金来偷我三叔的钱的呢?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大年初二那天晚上,他让灰佬金带着一大壶米酒,来我爸和我三叔当时住的那间破房子串门。
当时灰佬金和我爸的关系还是挺好的,再说这大过年的,串门走动很正常,所以我爸和我三叔都没想那么多,对他欢迎至极。
灰佬金来到我爸家里,就和我爸、我三叔,一边吐聊天,一边喝酒,说他是如何如何命苦,没钱,没老婆。
喝着喝着,就喝大了。
我爸和我三叔都劝他,别再喝了,他还喝。
结果喝到晚上十二点,不省人事。
当时我爸那一间破旧的土瓦房,本来就小,很挤,根本没地方容留灰佬金在这里住一晚,而且他家距离也不远,就在上楼村。
我爸和我三叔商量着,便决定用手推车,把他送回他家。
于是把他抬出去,放到手推车里面,然后锁上门,便推着他,匆匆往他家走。
三叔当时没将钱放在身上,而是将钱放在腰包里,把整个腰包都藏在了我爸当时住的那间破旧小瓦屋的地板砖下面。
出门之前,他也曾想过,会不会有小偷来把钱偷去,可是一想,送灰佬金回家,最多也就十来分钟的事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于是就没在意。
结果送灰佬金回到他家,却发现,他家门锁着,从他身上摸了很久,才将钥匙摸出来,然后带他进门之前,他又狂吐不止。
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我三叔和我爸,这才回家。